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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不是,管家也不知道这位爷怎么突然心情就不好了,连忙解释:姜先生并不知情,我想他的工作很忙

程隔云的耳朵很好地捕捉到了新起的脚步声,原本莫名郁结的心情终于愉悦了一些,连带着剪花瓣的速度都慢了不少:喏,他不是来了吗。

姜犹照摆摆手,示意管家先离开,自己走上前来,并不计较散了一地的月季花瓣,坐到程隔云身边:我在。

打扰到你开会了?

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

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程隔云揽过来,握住他拿剪刀的手,放慢速度同他一起剪下一片片花瓣。

姜犹照加入后,程隔云的动作逐渐变得悠闲,不再似之前那样急躁。他侧了侧身子,靠在姜犹照身上,终于闻到空气里的花香,听见他说:下次不开心可以直接叫我。

我剪花让你不开心了?程隔云握紧了剪刀。

你这时候会急一点。姜犹照依旧有条不紊地陪着他剪掉一朵朵路易十四:剪到手了怎么办?

最后一朵月季也被剪下来了,剪刀掉在地上,姜犹照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程隔云回头看着他。

无疑,姜犹照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他显示着不可取代的时光印记和极大的包容溺爱。

过去程隔云出于一种很奇怪的心态,总是没完没了的试探他,捕捉他的眼神,妄图从中找到些许别样的情绪,因为他也不明白姜犹照为何因自己动情。

只是次次的结果都并没有让他太失望,除了姜犹照太忙之外,他的目光始终只落到程隔云身上。

程隔云没能忍住,吻了吻他。最后自甘堕落一般任由姜犹照将自己抱起,听到姜犹照问他为什么不开心啦。

花在挑衅我。他坐在姜犹照腿上,脚尖抵着地面,又习惯性把头埋在姜犹照脖间,闷闷不乐。

那就扔掉它。姜犹照说。

不行,你得把它烧了。程隔云发着牢骚答:我不喜欢月季,很讨厌。

晚上姜犹照继续他的工作,程隔云则是窝在他身边检查手机。

突然,他眉头皱起。

这个通讯录里叫小甜心的是谁?

不可能是姜犹照的女儿,因为姜犹照没这么花哨,对女儿都是直接保存姓名姜枕听。

姜犹照。他又喊对方的名字,准备审讯。

姜犹照从善如流,向他靠近。

程隔云指着屏幕:这是谁?

姜犹照淡淡看他一眼,眼底有笑意:你不知道?

程隔云莫名其妙:你存的小甜心,我怎么可能知道?

嗯,那确实。姜犹照点下拨打:那就看看是谁吧。

程隔云盯着他,表示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然而不过十秒,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隔云:

他脸好疼,自己打的。

他想起来了,这还是他刚和姜犹照热恋期那会儿,他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冷冰冰的三个字不高兴,于是自己拿着人家的手机存的。

嗯?是谁啊?姜犹照一本正经问他:小甜心是谁啊?

程隔云连忙拒绝通话,摇摇头答: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反正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他语气急转直下,立马从心虚切换到委屈巴巴,乖巧如小学生:但是我程隔云出身贫寒,没权没势又没钱你是不会信我的

姜犹照轻轻捏捏他的脸,信的,怎么不信。

两人调笑间,谁知姜犹照的手机当真忽然响起来,程隔云看到那三个字,最后开了免提。

父亲,姜枕听的声音响起,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却格外礼貌而显得疏离:请问您今天有时间吗?

姜犹照看向程隔云,自己则是向后靠了靠,表示由他来做选择。

程隔云并不客气,笑答:姜总他不在。

姜枕听瞬间有些窘迫,顿了顿还是保持语气:程叔叔,您好。

虽然两人从没见过面,但显而易见,都无比清楚对方的存在。

姜小姐有什么事?程隔云问。

那边又停了一会儿,最后好像是思索许久,才终于做出决定开口:程叔叔不必这样客气,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事。我今天上马术课,发生意外从马上摔下,现在家中养伤,想问问父亲有没有时间她声音小了些:如果有的话,能抽空回家看看我吗?

姜枕听生怕被误会一般,连忙接上:要是没时间的话也不要紧,林医生说躺几天就好了,只是要告诉父亲,可能会耽误接下来几天的课程。

我知道了。程隔云说:我会让他回去的。

他挂断电话,看着已经站起身穿上外套的姜犹照,拉住了对方的衣袖:我和你一起。

姜宅离得不算太远,程隔云看着车窗外逐渐放慢的风景,有些恍惚。姜犹照从不强迫他,一直很尊重他的情绪,所以他上次来这儿是很久以前了。

一个女孩儿腿上裹着石膏,被人扶下楼梯,她面容尚且算得稚嫩,只是眉目间与姜犹照有几分相似。至于剩下遗传的样貌,程隔云也懒得关注了,那属于另一个女人。

姜枕听似乎也没想到程隔云的到来,但她很聪明,露出标准的社交式微笑,道:父亲,程叔叔,晚上好。

晚上好,枕听。姜犹照与她问好过后,才露出父亲的关怀:腿怎么样?

林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伤养好就可以,也不会影响到之后的生活学习。

不然取消部分课程的学习?姜犹照提出建议:我对你没有太严格的要求,如果你觉得很劳累的话。

话头来看是咨询的意思,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程隔云抬了抬眼皮,这点他倒是有些清楚。

姜犹照给他女儿制定的要求与他自己少时并无区别,每天必须阅读,晚上练两小时书法,周六上午固定马术课,下午进行社交,周日课程由姜枕听决定,但是不能休息。

真是可悲的资本子女,程隔云这样想。至少于他而言,他本人丝毫体会不到这种程序化执行中的快乐。

不用,姜枕听果然这样回答了:我很喜欢上马术课。

闻言姜犹照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柔和下来:这几天好好休息吧。

破天荒的,程隔云今晚答应姜犹照留在姜宅了。

姜犹照还在处理他那没完没了的工作,突然听见程隔云问:你十二三岁时,也过得这样无趣吗?

姜犹照想了想,颔首。

他从懂事起就被定好了人生的一切,包括婚姻,直到他有足够强大时,才能拥有控制自己选择的资格。

我那时候比枕听更忙一点,也没办法耍性子。姜犹照想到便顺口提了提:当时家里出了点小事,需要有人承担责任。

程隔云靠过来,安安静静趴在他腿上,想听他继续说:嗯?

他很好奇。

无疑,姜犹照对他的过去很了解,甚至知道他小时候上的是哪所育儿园,但是程隔云对姜犹照的过去知之甚少。

姜犹照停了手头的工作,垂下眼对上程隔云探究的眼神,上高中后我开始出入各种酒局,学习成年人的社交,没有人会管你是否成年就已经饮酒,反而很多人引以为乐。时常在浑浑噩噩和梦里的嘲笑讥讽声中醒来,好像自己和背后的姜家都没救了。

他的稍稍调整坐姿,以便于程隔云趴得舒服些,瞬间将从前种种不堪都轻描淡写而过,如同拂尘:不过也不是很难,现在一切都很好,对吗?

程隔云不曾经历,自然也无法完全想到姜犹照当时的处境与无助,但他只听到这些,又见到姜犹照如今的样貌,心头竟然有点点酸涩冒出。

他只能盯着姜犹照,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赞许点头,回到原来的话题:所以你对你女儿

虽然会累,但是我希望她可以强大勇敢。

姜犹照对这一点想得很清楚。

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那他也许能保护程隔云一辈子,所以程隔云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他不能保证可以永远保护姜枕听,所以姜枕听必须做到最好。

姜犹照的书房灯还亮着,程隔云趴着趴着打了个哈欠,说困了,要先去睡觉。

但他没有直接回卧室,而是到了楼下。

正逢姜枕听从外头回来,原本她手里提着一大袋子东西,蹑手蹑脚,遇到程隔云时被吓一大跳,险些叫出声来。

对上程隔云疑惑的目光,她连忙将手指伸到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程隔云将目光移到她手上的袋子里,里面装着一大堆食物,瞬间了然于心。

肯定没吃晚饭吧?姜枕听抬抬手里的食物,努力将音量压到最低:一起吃?

他二人暗地跑到餐厅里,把灯开的很暗。

姜枕听一个个打开包装,声音依旧放得低:程叔叔你也饿了吧?

程隔云想说没有,但是人已经来了,这时否认好像不大正常,只得选择性转移话题:下次别故意摔下马,你老爹看出来了。

啊?

谈话时姜枕听便隐约知道父亲已经猜出事实,但大抵是没有想到程隔云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些,她眼睛睁大了些,递来吃食的手也顿在半空中。

作为条件。程隔云不客气地拿过食物:不准让你老爹知道我溜下楼吃夜宵的事儿。

他是真的快饿死了。

姜犹照早早养成了过午不食的习惯,连带着也不让身边的人吃,其中自然包括他女儿姜枕听和程隔云。

每次跟着姜犹照都没有晚餐吃,只要程隔云一提吃晚餐,一向宽容的姜犹照就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

程隔云一度怀疑这才是导致他常提分手的主要原因。

姜枕听连忙点头,与他达成一致。

程隔云吃着吃着,听见那个看着很礼貌的女孩儿开口加入吐槽:原来程叔叔你也觉得,过午不食这个习惯很不正常啊

岂止不正常?简直丧心病狂。

楼上还在办公的姜犹照连打了两个喷嚏。

听到身边的手机发出消息提醒声,他下意识瞥了一眼,原来是程隔云忘了拿走。

长期的分分合合导致姜犹照早已习惯这样的事件,他只当做没看见,继续处理工作,谁知手机又响了两次。

QZQ:我明天能见你吗?

QZQ:这段时间我都有听话,不是吗?

还有一个,反正程隔云也不是不准,姜犹照索性一起看了。

唐宸:去你家喂小聪明,扔掉了一些过期食品。

姜犹照缓缓放下手机,没再看工作。

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凌晨才熄灭,很长一段时间里,姜犹照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撑着自己的头,望着书桌上的黄色玫瑰。

程隔云偶然兴致上头,在花房里剪下带过来的,放在他桌上后便不再碰。

他将花拿到眼前来,嗅不到一点香气。也不知道是忽然头疼,还是突然发觉,原来知道程隔云家门密码的已经不止他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色玫瑰的花语:消逝的爱/为爱抱歉

第12章 那个渣攻名花有主

《深海星》的节奏相对于其它选秀节目而言来说要快一些,顾眷很快迎来了她的首次公演。

说来也确实巧合,她正好和同公司的艺人李微时分到一组,对方对她很礼貌。所以即便程隔云定好的CP不是她,顾眷也不排斥和她稍微亲近一些。

早上,顾眷蹲在墙角边给程隔云打电话。

不是在录节目吗,怎么有手机?程隔云问她。

我找工作人员借的。她顿了一下:节目组给我这个组的资源不大好至于效果,你应该看过各路爱豆的舞台翻车现场?

嗯?你这里刚才有摄像头吗。

有。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放出预警后,程隔云开口:这是我的意思。

为什么?顾眷问。

反正没问题,等着看吧。程隔云挂了电话。

他喝下一大杯牛奶,窝到姜犹照身边,姜犹照伸手给他擦嘴。

程隔云找到一行数字,拨打出去,顺便没骨头一样靠下,将头枕到姜犹照大腿上。

电话很快被接通,女人的声音传出:隔云?怎么忽然想起给姐姐打电话啦。

难姐姐还不准人想你啊。

闻言,姜犹照垂眸看了他一眼,得到的是对方一个近似撒娇的眼神,带点小孩儿威胁与警告,意思是你不要管我的。

于是他又将目光收回,左手大拇指轻轻抚摸过程隔云耳垂。

付倩在电话那头,对此浑然不知,否则也不可能还笑得如此轻松:行啦行啦,我们都什么关系,有事直说。

我新带了个艺人,就叫顾眷,正参加《深海星》,有点事情要麻烦姐姐。

嗯?付倩是国内最早的那一批练习生,出道多年实力强劲,也算是老前辈了,此次正好是《深海星》的导师。

她们的服道化不行,我想请姐姐在摄像头下为顾眷那组出个面。他手在空中舞动着,终于抓到了姜犹照的领带,向下一拽:节目组那边我会联系。

姜犹照任由他胡闹,继续看文件。

什么意思付倩问。

等这一期播出,热搜榜上的内容估计就是请节目组公平对待选手,以及付倩好刚了吧?他愈加放肆,仰躺在姜犹照腿上,手指松开领带,却逐步滑向他喉结与下巴。

你小子真是会玩不怕被对家扒出来?付倩哑然失笑,感叹自己好像都快要跟不上如今娱乐圈的节奏了:到时候一套戏精操作甩你家艺人脸上,板上钉钉很难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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