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我又给冬冬打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了阵阵忙音,半天冬冬都不接电话,这让我更加担心他了,这小子肯定是出事了。
到了地铁站,我到处找了找,始终没有见到冬冬,之后我向地铁站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没见到冬冬。
我去了公共厕所,找到了我平时焚烧黄纸的铁盆,看样子冬冬并没有来过,那个铁盆根本就没用。
我又去了公共厕所旁边的消防通道,一点焚烧黄纸的痕迹都没有,平时我在这里烧黄纸,会飘出来少量的黑灰,但现在这边非常干净。
这时,我渐渐明白了,冬冬根本就没回来呀,也许他还在列车上呢。
我快步走到了站台那边,见到了老林,我赶紧问他:“林大叔,昨晚的末班列车开回来了吗?”
老林对我点点头:“回来了,不是我驾驶的,是白班的司机,我跟着列车一起回来的。”
我十分着急地问道:“那我表弟呢?你看到他没有?穿着白色格子衣服,挺高的,虎头虎脑的模样。”
老林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哦,我见过他,在终点站那边见过,但回到亚弯站后,没有见过他。”
我着急地说道:“对呀,我就是和他在终点站分开的,我有事没回来,他跟着列车回来的,但现在人怎么不见了?”
“小刘,别急,再找找,那么一个大活人,肯定没事的,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出现了。”
老林安慰我一句之后便匆匆回了值班室,他现在还在值班室里睡觉。
我坐在站台那边的椅子上,好好想了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冬冬肯定没有回到亚弯站,因为我的同事都没有看到他,另外他也没有去消防通道那边烧纸。
我觉得可能他根本就没有登上列车,也许在终点站那边遇到了什么事情,有可能他现在还在那边。
我立即登上了列车,想要回到终点站找找人,白天的乘客非常快,和晚上完全不一样。
列车启动后,我再次给冬冬打了电话,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困了,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到了谷子庙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把我从睡梦里吵醒。
我一看是我妈打来的电话,赶紧接通了,我妈在电话里问我:“唐唐,你干什么去了?平时这个时候你都在家里睡觉呢。”
“妈,冬冬出事了,对了,你看一下,冬冬在不在家?”
“不在家,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我还以为冬冬和你在一起呢?”
“昨晚我们确实在一起,但早上我们分开了,之后我回了家,冬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接电话,我现在在地铁的列车上呢,我要回去找找冬冬。”
“你找到冬冬了,早点回来。”
我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心中惴惴不安,冬冬一直不接电话,而且还没有回家,这让我觉得他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了。
一路到了终点站,我向同事打听了一下,他们都说没有见到冬冬,最终有一个同事说见到冬冬登上了列车。
我怕他认错人了,于是让同事把今天早上的监控调出来了,监控里显示,冬冬果然在收完了黄纸之后就登上了折返的列车。
只是冬冬的样子非常奇怪,东张西望的,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这样我可以确定冬冬已经离开了终点站,于是我又上了列车,打算回去了,在车上我又给冬冬打了一个电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就是无人接听。
到了成挥站的时候,我下车了,问了同事冬冬的事情,大家都说没看到,再次调出监控后,我才发现冬冬并没有在这个站点下车,他依然在车上。
随后我同样到谷子庙站点和溪山站调查了一下,监控里明确显示了,冬冬没在这两个站点下车。
我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回到了亚弯站,同样看了监控,但冬冬同样没有在这一站下车。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冬冬睡着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下车,现在依然还在那趟列车上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真是虚惊一场了。
我问了地铁站的调度员,昨晚我工作的末班车到底是哪一辆。
调度员告诉我每一辆车都有一个车体号,就在列车的外面,是一排数字,就像公交车的车牌号一样,是每一辆列车所独有的。
等调度员告诉我昨晚末班车的车体号之后,我就去了站台,等着每辆列车流水般进站,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昨晚的那班列车。
我立即登上了列车,开始在每个车厢里寻找,希望冬冬现在还在列车上,这样就表示他没事了。
我仔细把每一节车厢都检查了一遍,知道了一个恐怖的事实,冬冬并不在车上。
我无力地坐在站台的椅子上,完全蒙圈了,依照每个站台的监控显示,冬冬在终点站上车后,就再也没下车,他应该在列车上才对,但我刚才找了,他并不在车上。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有可能是冬冬在车上睡着了,所以随着列车再次折返,又回到了其他的站点下车,那个时间点不是我看监控里的时间点,所以我没看到他。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冬冬走出地铁站后,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回到了我家,所以我立即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一个电话。
“妈,冬冬回去了吗?”
“没回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还没找到冬冬吗?”
“行了,妈,我不和你说了,我再找找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我完全无法镇定了,随后的十多分钟时间里,我一直坐在椅子上思考这件事,脑子里越来越乱。
最终,我得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结论,冬冬在列车上消失了,这个结论完全符合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只是这个结论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