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傅琅剃得是小圆寸,脸小小的,也有点儿圆。看着就跟小天使下凡一样,纯净得不得了。
顾而立有点痛心疾首:“我他妈要是早几年遇见你,说不定我就弯了。”
傅琅按了返回键:“是不是比你长得帅多了。”
顾而立不想承认:“好看是好看,但就是跟姑娘似的。有点娘气。”
傅琅最听不得别人这么说他,因为他从前是清秀得过分了。
顾而立的话音刚落,他就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啪一声拍在他后脑勺上:“那我揍你的时候娘不娘气?”
打完傅琅有点儿后悔,这一下下手应该挺重,听着响儿,感觉应该还挺疼的。
顾而立被这一巴掌扇得有点蒙,反应过来疼之后,嚎了一嗓子就直接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操。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儿!”
俩人齐齐倒在床上,顾而立搂着他的脖子往后勒,一边笑一边问:“快点道歉!知道错了不?”
傅琅咳嗽了一声,轻笑着说:“你松手。”
顾而立摇摇头,用胳膊把他勒得更紧点儿:“傅狗蛋儿快说你错了。”
傅琅感觉他的锁骨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年轻紧绷具有弹性的肌肤跟自己贴在一起,正散发着热热的温度。
他的呼吸就在自己耳边,像是微风拂过,轻的如同叹息。
鼻尖萦绕着来自于他身上的气息,那是类似于海风一样辽阔的味道,让人闻了觉得很清爽。
顾而立撑起胳膊,低下头来看他,变拳为掌摁在他胸口,翘着唇角说:“说不说你错了?”
当他温热的手掌心接触到自己的胸膛时,傅琅突然觉得耳后一阵酥麻,后丘脑开始分泌荷尔蒙,身体调动各项器官,毛孔扩张,额头渗出细汗,身体竟然一动不能动。
傅琅竟然渴望眼前这个眉眼分明的少年。
顾而立跟他近距离对视了几秒钟,感觉有点儿不对劲后,俩人同时扭转过头。
空气里有一种微妙的成分,好像是在证明,刚刚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
顾而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说:“我爸说我家的狗被风吹走了,我下楼去看看。”
傅琅也起身匆忙去了卫生间:“我撒泡尿。”
果然是少年郎,血气方刚。一不小心就支起了小帐篷。差点儿没在顾而立面前失态。
他一向认为自己特别淡定,高中群观小黄片儿,他都是能坚持看完结局的那个。
没想到今天一激动就……
傅琅边思考边用纸巾擦了擦,怎么回事儿呢这是。
顾而立从楼上跑到楼下,还是没能抚平内心的激动,喊了一声“操”,又蹦回去,蹬蹬蹬跑上了楼,然后又下来。
来来回回那么个几趟,累得他气喘吁吁的坐在楼梯的台阶上,一边儿用手扇着风,一边儿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着吸了一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这才发现他跟前儿站在一人儿。
大长腿望不到头儿,不用看都知道这是傅琅。
“蹲这儿干嘛呢?”傅琅斜倚着墙看他。
“刚刚……狗没找到。”顾而立弹了弹烟灰,声音有点儿小。
“得了吧,刚刚叔叔已经牵着狗回家了。”傅琅用脚踩着地上小石子儿,“你不打算带我到这附近转转吗?”
顾而立赶紧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说:“那行,咱们去哪儿啊。”
俩人心照不宣,都没有提起刚刚发生的事儿,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便看看吧。”傅琅抄着兜走在前面。
顾而立跟上去,下意识的做出一个揽住他肩膀的动作,刚想放下胳膊,就又给收了回去。
傅琅目光一扫,咳嗽一声,开始找话题聊:“其实说真的,我挺羡慕你的。”
顾而立吸了一口烟问:“羡慕我什么?”
“你妈虽然已经不在了,可是你爸这么开明。还特别尊重你,一看就跟我这种从小缺爱的人不一样。”傅琅说。
“从小缺爱?”
“我爸妈以前经常不在家,后来我爸事业走了起色,出轨了,我妈出了车祸,瘫痪。我就更加不想在家里待着,因为一回去就能听见他们在吵架。睡觉都睡不安生。”傅琅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家里这些事儿,他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也都是一个人憋在心底,从没跟别人分享过。
因为原因就只有一个,就算跟别人说了,这些事儿也没办法解决。说了也没用,净给自己添堵。
而且各人都有各人的不幸,每个人的生活环境不同,所站得高度,角度也各不相同。说了别人也没办法理解他,等于白说。
可是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和顾而立倾诉的欲望。
“我从小家里人就对我特别严格,不许干这,不许干那。报了各种辅导班补习班,下了课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我那个时候特别叛逆,处处跟我爸对着干。因为,从很小我就知道,我不想就那样活在父母的期待里,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就像是一个被编好程序的机器人,走他早就被制定好的路线。”傅琅眼神灼灼,看着顾而立,“我想要成为闪闪发光的人。”
顾而立撇下烟,觉得喉咙里有点堵。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受:怎么这么快?然后就没了?qaq我还要啊啊啊~
作者攻(邪魅狂狷的一笑):你这欲求不满的小妖精,一夜七次都还嫌不够。
读者受:(灬°w°灬)
作者攻一把将你推到了床上,并酱酱酿酿。
第35章
顾而立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抱住傅琅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傻瓜,你本来就会闪闪发光啊。”
傅琅愣了好几秒,感动了一下下,然后才生硬的转过头:“傻……傻瓜?”
顾而立一脸懵逼:“我刚刚这么叫你了?不存在吧。”
傅琅也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几句家常。
转眼走到了公交站台这儿。
“北北的爸爸是个很有名的摄影师,他最近在会展中心有摄影展。”顾而立看了他一眼说,“要不要去看看?”
傅琅点头,想了想又问:“他爸不会就是陆天吧?”
顾而立点点头:“是啊。”
陆叔叔是他的偶像。
“看看看!走,妈的!他可是我偶像!”傅琅说。
“我操。”顾而立笑了,“咱俩倒是在这个点上难得的一致。”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个特别牛逼的摄影师。”傅琅脱口而出,说完了感觉有点傻逼有点儿中二,直后悔。
可能是顾而立中二惯了,压根没觉得他这话哪里不对,点点头说:“以前我也是。”
“那后来呢?”傅琅扭头看了他一眼,“后来想成为最牛逼的牛郎?”
顾而立笑着锤了他一拳:“我想成为牛郎的牛逼。”
嘴炮战最怕的就是这种自寻灭亡的选手,没有羞耻心,简直就是不可战胜。
顾而立过了一会儿又开了口:“其实目前我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多赚点儿钱,给我爸买个四合院。等他以后老了就住进去,天天养花养狗,过安生日子。”
傅琅听着没做声。
“其实我也觉得他特别的尊重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有朋友来我们家,要借我房间里的书看。他都能先打个长途电话,征询一下我的意见再决定借不借。”顾而立说,“我爸他从来没有让我按照他的意图去生活,可我就是怕辜负他。想要快点儿长大。”
傅琅刚好跟他相反,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俩人搭公交去了会展中心,到的时候,展厅的人不多。
像他们这种小年轻,几乎是没有。
顾而立晃晃悠悠走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特别认真的端详起一幅幅挂在墙上的作品。
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神明一样,眼神里散发出来的那种光,遮都遮不住。
傅琅站在他身后,觉得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顾而立居然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
平时挺吊儿郎当的,也爱说笑,爱亲近人,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就算是和刘硕那小傻逼,也能玩到一起去。
但是认真的时候,真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变得很特别,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如果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他根本没有可能和这样的顾而立成为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暗自有点儿庆幸。
回来的时候,顾而立沉默了一路。望着车窗外的点点灯光,发着呆。
“哎,听林泽庸说老张说……”傅琅喘了一口气,“说你特别有柴。”
顾而立乐了半天:“净说些大实话。”
“他说了,老张还说,看我们的拍的东西就只是在看一副作业。看到你的,眼睛都发亮。”傅琅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成分,这是林泽庸的原话。
“那是。”顾而立笑着说,“我拍的东西,比抽象派还朦胧,比朦胧派还抽象。”
傅琅淡淡扫了他一眼,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后来出了什么事儿?”
顾而立眸子一暗:“没什么,我就是不想拍了。”
傅琅听说他得了一个全国摄影比赛的一等奖以后,急流勇退,再也不碰相机了。
一定是经历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傅琅也不去多问。
俩人在小区门口的小店买了两份馄饨,回去当晚餐吃了。
顾琛正在客厅跟那只大金毛玩儿,顾而立进门招招手:“狗子,过来。”
“你家这狗叫什么?”傅琅换了拖鞋坐在客厅沙发上,接过顾叔叔递过来的一把坚果,用后槽牙咬碎,嗑了起来。
“狗。”顾而立说,“他就叫狗。”
“可惜了这么俊的金毛。”傅琅有点儿怜惜,“这名字起的有点儿随意。”
可是说是相当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