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另一边,车厢里。
陈小醒拿着药轻轻擦拭凤千萱的脸部。
林茉怡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得力气,凤千萱的脸上已经红肿一片,上面五个手指印特别显著。
“那个林茉怡就是一个助理,真以为自己是女主人了吗!把你打成这个样子。”陈小醒气的眼睛通红。
凤千萱懒洋洋的抬抬眼皮,有点丧。
陈小醒偷偷转过头:“萱姐,你真的把司先生藏起来了?”
她不相信凤千萱会这样做。
这样问的原因,是因为她承认了。
她不懂凤千萱承认的原因。
凤千萱这才转向她,轻笑一声摇摇头。
“不是。”
“那就好。”陈小醒松了口气,心脏又猛地提起来,“那司先生在哪?虽然我现在非常讨厌他。但是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也太可怕……”
“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凤千萱的脸色逐渐凝重:“就算不是我,也和我脱不了干系。”
凤千萱迅速说了一个地址,司机打了个弯。
她握紧手指,声音微微低下。
*
别墅里的佣人齐齐站在她面前,恭敬的道:“小姐,老爷说,让你在这里等会儿。他这就回来。”
“嗯,你们先下去,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佣人们面面相觑,“小姐,老爷说不能让你单独一个人,担心你有什么吩咐我们会听不到,请小姐看在我们听从吩咐的份上,不要为难我们!”
凤千萱心里冷笑,面上依旧笑吟吟的:“好啊~那我去洗手间你们总不至于陪着吧?”
为首的女人赔笑着:“这个不会,小姐这边请。”
“嗯好。”
凤千萱微微一笑,朝着卫生间走出。
卫生间的门一关闭,凤千萱翘起来的嘴角瞬间放了下去。
她飞快的走到洗手间的窗户边,飞速打开窗户。
一个利落的飞落,她一把从窗户上跳出来,然后飞快地朝着最近的房间跳进去。
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
她径直上了阁楼。
踹开了门。
明亮的光线以及光波让人眼前一晃。
等到眼睛适合明光之后,房间里的人让凤千萱脸色冷了几分。
“爸。”
只见落地窗前,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气度翩翩,一身霸气。
“萱萱,我就知道那些人看不住你。”
凤父转头微笑着道。
“我和司修祺并没有什么,你何必对他下手。”
“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紧张。”凤父叹口气:“原本你不上来,我就打算送他回去,你现在来了,身为爸爸,我必须要替你负责。”
凤千萱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我已经满了十八周岁,不需要你来负责。”
凤千萱抬脚就走。
“不行,你妈妈临时前说了,让你以后嫁给高炀,这个遗愿我一定要替你妈妈完成。”提到凤千萱的母亲,凤父脸上带了些柔光。
“你不能伤害司修祺,如果她出事我绝对不会嫁给高炀。”凤千萱转过头,深深的看着凤父:“是我的错,是我主动追他,主动和他在一起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也已经和我断了关系,如果还承受这个无妄之灾的话,我想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和你。”
凤千萱顿了顿:“还有母亲。”
凤父蹭的站起身:“这件事情和你妈妈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的一句话,我要赔上终身的幸福。”
“她是为你好。”凤父不能听到任何人提到对凤母不好的话,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遇到一个偏执的父亲,大概是这辈子最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的权力她无力撼动。
但是,不代表她不敢动。
“我想告诉父亲,我是不会嫁给高炀的。”凤千萱转过身,目光冷静:“我不想继续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凤父眸子里闪过怒意:“你之前出格的事情,我都视而不见,这次你太过分了。”
“我喜欢司修祺,我没有错,凭什么因为妈妈的一句话,你就要剥夺我的权利?”
凤千萱深深鞠了一躬:“我不能让你伤害司修祺,非常抱歉。”
房门被狠狠的关上。
凤千萱从包里拿出电话,边走边说:“橙子帮我一个忙。”
*
夜色浓重,一辆黑色宾利穿梭在车流中。
“你确定在郊外?”
“对,他现在身体动不了,你快点过去。”陆橙的声音有些急:“我爸知道我帮你,现在来找我麻烦了,你速度点。”
电话戛然而止。
凤千萱扔开手机,眼中闪动着浓浓的怒意。
凤父这是真的动了杀意。
司修祺因为救她,断了两根肋骨,一只腿,现在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出来。
如果是一个人在郊外破旧建筑工地的话……
凤千萱不敢继续想下去。
车子逐渐靠近郊外,地势变得凹凸不平,车子最终熄灭。
凤千萱下车,就看到月色下,又高又长的破旧的建筑工地,散发着森森的冷意。
“司修祺!”凤千萱冲进去大喊。
“司修祺你在不在这里?!”
一“司修祺——”
啪嗒——
一声清晰的踢动后,凤千萱迅速确定了位置,一路跑过去。
小小的隔间里,司修祺靠在一个破旧的铁板上,一身狼狈,脸色却没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我不来你就死了。”凤千萱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打你,有没有揍你?”
“没有。”司修祺抬起手擦擦她的脸,“哭什么,我又没事。”
“我这不是在哭。”凤千萱咬着牙:“我这是担心你死了子慕怎么办!”
司修祺苍白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我没事。”
“别说你没事,自己是什么情况你没点数吗!”凤千萱越说眼泪流的越厉害。
她是真的怕,真的害怕司修祺就这样消失。
像是湖面的水花一样消失不见。
“我真的没……”司修祺猛地一咳,嘴角露出几分血迹。
他怔住。
他的身体完全没有恢复,这次被扔在这里,怕是身体又受了些重创。
不由的,他嘴角再次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