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在他的眼中,任何不服从他的命令,就是在无理取闹。
凤千萱从一堆残垣中走出来。
她深深知道,这个时候和他闹是没有用的。
按照以往的情况,他不会听自己任何话。
只会用各种方法来使她妥协。
“司修祺呢。”凤千萱抿唇:“想让我结婚可以,但是我要看到司修祺。”
凤千萱越靠近那座房子,里面的血型味道越浓重。
她站在门口,开门的动作手指不由得颤抖。
凤父从后面过来,一把推开门。
更加浓烈的血腥味传过来,凤千萱拔脚就跑进去。
房间里的场景,简直看一眼就要疯。
房间里还摇摇晃晃站着几个人。
手里的铁棍还带着血迹,凤千萱从一堆黑衣人里扒出来几乎昏厥的司修祺。
“司修祺?司修祺你醒醒!”凤千萱一边擦着他的脸,因为血迹太多,始终没有露出来原本的脸色。
凤千萱眼泪啪啪朝下面落,张口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司修祺,你给我醒过来,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泪水在他的脸上蜿蜒出痕迹。
司修祺依旧一动不动。
“司修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不要死好不好……”
凤千萱害怕极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代价,但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是这种代价。
足以让司修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代价。
“凤……”司修祺睫毛颤动,努力睁开眼睛,瞧见凤千萱泣不成声的样子,心疼的道:“别哭……”
“我不哭我不哭!”凤千萱惊喜的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司修祺,你好好活着好不好?”
“我没事……乖……”
司修祺想抬手替她擦泪,嘴角努力的勾起来,下一秒,他的手猛地落下。
整个人再无知觉。
凤千萱惊愕的看着他半晌,整个人待在原地,像是一个失去生命的木偶。
凤父走过来,见到凤千萱伤心欲绝的样子,准备将她拉起来。
凤千萱回过头,凤千萱站起身,目光暗淡的盯着他。
凤父下意识以为她要和他吵架。
他一直在等她开口说话。
凤千萱双腿一弯跪倒在地,脸逐渐变得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深邃黑呦。
仿佛藏着无数的东西。
“爸,你救救司修祺。”
凤千萱抓着他的衣服,声音颤抖。
“我现在就结婚,我不忤逆你好不好,你救救他,他不能死,他还有孩子,你救救他……”
凤父垂下眼睛,一直寒冷刚硬的神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
“不行……”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司修祺睁开猩红的眼睛,目呲欲裂。
“你这个人……”凤父拧着眉,不悦的盯着他。
明明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他再次从中作梗。
看来这人一定不能留。
“司修祺,我要你好好活着!”凤千萱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要你……”司修祺努力的睁着眼睛,露出几分坚定:“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我要你做你喜欢的事情,不需要为了我妥协。
你是自由的风,不需要任何拘束。
“做我喜欢的事情?”
凤千萱重复了一句,瞬间茅塞顿开。
站起身朝着他走过去。
“我知道,我会做我喜欢做的事情的!”
凤父看着她努力的搀扶起司修祺,脸上的神色逐渐破裂。
有些事情,似乎再一次无法掌握。
“萱萱,你要干什么?”
“爸,你也爱过人,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
凤千萱回过头,通红的眼睛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失去妈妈之后,你有多痛苦,那么此刻,我就有多痛苦。”
“萱萱,你只是被感情一时蒙蔽双眼,司修祺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对我来说,他是。”
凤千萱固执的抬着头。
认定了的,就是。
“你不要任性!萱萱,你听话,我救他,我救他你去结婚,嫁给高炀,是你妈妈的心愿。”
“你根本不懂!我妈的心愿是要我嫁给我爱的人!”
凤千萱崩溃的吼道。
凤父怔住,深沉的眼睛里露出悲伤。
“那时候她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高炀哥哥,我说是,他喜欢给我买糖吃,妈妈说,以后让我嫁给高炀,就像她一样,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而你却固执又倔强的误解了她的意思,我不怪你,你很可怜的,失去自己所爱的人,那么这辈子你都会活在痛苦之中。”
凤千萱艰难的搀扶着司修祺朝外面走,语气冷如冰窖。
“看在我们父女一场的份上,给我一些时间。”
两个人艰难的朝着外面移动。
房间里的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其中一个上前,准备说些什么,却被凤父阻止。
这里四面环海,他们根本走不出去。
事情的发展再次偏离凤父的预料。
找了几个小时,人依旧没有找到。
过了结婚的时间,宾客们也都察觉出不对劲。
高家的人等不到凤千萱出现,也开始急切。
反倒是高炀,穿着一身晚礼服靠在门框上吸烟。
目光眺望远方的海面,海鸥掠过海面,在黄昏下几下飞跃。
“凤千萱呢?”
肖霂从旁边走出来。
这次来的宾客也都是有头有脸之人,肖霂家也有收到请柬。
直觉告诉他,今天的婚礼不会太顺利。
果然。
在时间到了之后,凤千萱并没有出现在婚礼现场。
别人或许还在疑惑。
肖霂基本上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逃不掉的。”
高炀轻笑两声,眼神里却带着担心:“真是个傻子。”
肖霂微惊讶的抬眉:“你帮她了?”
小岛是出不去的,除非是高炀动用了自家轮船,送她离开。
肖霂很快就笑开:“可是这样,她也逃不掉,从这里出去,走不出这片海域就会被抓住。”
说完,肖霂又啧啧两声:“可以亲手将自己的新娘送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是我喜欢的她的方式,我愿意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青薄的烟雾朦胧在脸上,他帅气的勾勾唇角:“我可和肖霂先生不一样。”
肖霂怔一下,笑意更深。
“放心,我不会从中作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