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官雪兰脸色发寒,“云非言在……承玉房间休息?凭什么?”
保镖向上官雪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上官雪兰立刻离开。
她气得浑身发抖,也没有办法,只能死死扣着手心,含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非言,在承玉屋里休息?
还不让打扰……这说明什么!
该死的,云非言竟然和霍承玉**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她到底什么意思,既勾搭着顾少,还不放过霍承玉!
不行,她要及时通知顾少,跟他告状!
上官雪兰给顾黎未发过去一条短信息。穆白从穆千的房间里出来放风,整个楼层都肃穆无声,最里面那个套房门口还守着两个保镖。
一想到云非言害死了顾黎未,她就满眼的恨意!
云非言!想不到你是个大灾星!
如果不是你,顾少那么神武的人,怎么会丧命?
一想到当初,她刚刚认识云非言时,完全被她的风采镇住了,仰望与她,就如同一个丑小鸭仰视白天鹅。
哼!自己当初真是愚蠢!
这种坏女人,怎么值得自己崇拜?
哥哥说,今晚就要送她回国,这是霍承玉下达的命令。
为了保护云非言,承玉表哥竟然连她这个表妹都厌恶了。
走到楼梯的另一头,这边距离那边保镖守着的房间正好是两个方向,一个这头,一个那头。
突然,房门打开了,一个手里夹着烟的女人,咳嗽着开门出来透气。
穆白看着上官雪兰震惊不已,叫道,“雪兰?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雪兰脸色憔悴不堪,眼圈都是黑的,手里夹着一颗烟,连续咳嗽了一会儿,才总算停下来。
泪汪汪的眼睛,无神地看向穆白,苦笑一丝,“连你也觉得,我不该出现在这里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穆白连忙解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跟着我表哥出公差。”
上官雪兰仿佛遭受了什么打击,整个人都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什么出公差,霍承玉出公差又怎么会带着我?是我自己死乞白赖非要来找他的,并不受欢迎。”
穆白看着上官雪兰,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在看着另一个自己!
她们俩,爱着的男人,都不爱自己,都同时爱着同一个女人!
“雪兰,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突然……抽烟不好,会有口气,还影响健康,你别吸了。”
“就算我不吸,我没口气,霍承玉也不会吻我,有甚差别呢?”
虽然这样颓废地说着,上官雪兰还是掐灭了烟,丢进垃圾箱,稍微歉意地看着穆白,“对不起,是我情绪不太好,有些失控,一烦,就想用吸烟解除烦恼。”
穆白用一种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上官雪兰揉了揉额头,“要不要……进屋来坐会儿?”
穆白点点头,“好啊,反正我哪儿也去不了,正好有点无聊。”
两个女人前后进入房间,一进去,穆白就被浓烈的烟气给熏着了,上官雪兰打开了窗户,通风。
“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你哪儿也去不了?”上官雪兰洗了洗脸,整个人精神多了。
穆白气闷地垂下脑袋,“我……我被我表哥禁了足。”
“什么!承玉?”上官雪兰很是吃惊,“为什么?”
穆白顿时满脸的不服气,“还不是为了那个云非言!为了那个坏女人,他连亲戚都不顾了!”
“云非言?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承玉表哥唯恐我出去乱讲云非言的坏话,所以就禁了我的足,还说晚上就派专机送我回国。雪兰,你是承玉表哥的未婚妻,你怎么就不管管他?你看看他现在,一心无二地围着那个云非言转悠,成何体统!”上官雪兰苦笑起来,“我?我哪有资格管他?在他心里,压根就没有把我看做未婚妻,至于将来我会不会嫁给他,我觉得都很玄乎。就像现在,云非言住进了他的房间,我却都没法接近一步!只能很可怜地关在这里,闷闷地自己吸烟。”
说着说着,伤了心,她的眼泪掉落下来,吸吸鼻涕,上官雪兰很不解地问,“顾少那么喜欢云非言,为什么他不来管管?云非言都和承玉那样了……顾少竟然都不出面!”
穆白立刻也哭了,哽咽道,“顾少都死了,他还怎么来管?”
“什么!”
上官雪兰惊得蹭一下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你说的是玩笑话吧?”
“呜呜,我没有!顾黎未为了救云非言,而丧命了!所以我才这么恨云非言!如果不是他,顾黎未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没命!呜呜,我和顾黎未从此阴阳两隔了,好难过。”
上官雪兰足足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子狠狠一晃!
“怪不得。怪不得云非言马上转头就住进了承玉的房间里,原来是顾少没了,她马上就换了男人,她这是要缠上承玉了!”
穆白恨恨地举着拳头叫道,“她就是个欺骗男人感情的女骗子!太恶心了!跟了这个,接着就跟另一个,太无耻了!雪兰,你再不看好承玉表哥,以后这霍家女主人的位置,还真难说。我看我表哥对云非言的痴迷程度,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上官雪兰一个踉跄,坐在了沙发上,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
顾少死了,霍承玉要得到云非言,简直易如探囊取物。
云非言仿佛独自一人走在荒芜的沙漠里,没有树,没有花,没有人,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沙尘漫天飞的沙漠里,苦苦地走着。
心境很荒凉,觉得生无可恋一样,想哭。
突然,她发现前面有一道绝美的身影,高大,清瘦,腿很长,只是一个侧影,就让她心潮澎湃!
她认得!
那是和她鱼水之欢的男人,再熟悉没有!
顾黎未!她欢叫着,向他奔去。
那个美得像是钻石一样的身影,终于缓缓转过来,露出来那张让世人都尖叫的绝色容颜,突然对着她,莞尔一笑。
云非言站在他两米外,和他四目相对,禁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有你相伴,就算一辈子困在这无边的沙漠里,我也情愿!
她掉着眼泪,颤抖着手,伸出去,抚摸他精致的脸。
刷——
他突然消失了,好像泡沫一样一点点消失在了她眼前。
“顾黎未!”云非言惊叫一声,醒了过来。
“非言,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喝点水?”
霍承玉凑近了,关切地看着她。
她中间默默地哭了好几次,还说梦话,一会儿喊着顾黎未的名字,一会儿喊着别走。
云非言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看了一分钟,那才从愣怔转为清醒。
沙漠,顾黎未,原来都是梦。
难道……是他的魂魄,来入她的梦,来跟她告别吗?再也见不到顾黎未了!
他死了!
心,狠狠一痛!像是被谁狠狠揪住了心脏一样!
云非言大大睁着眼睛,大颗的泪珠,不断地掉下来。
“非言,别哭了,对眼睛不好。你稳定一下情绪。”
霍承玉心疼得要命,抽了纸巾,给她擦着泪水。
如果死掉的人,是他,不知道非言会不会如此在意?
也会为他而掉眼泪吗?会吗?
他没有那个自信。
云非言看向霍承玉,声音沙哑了,“顾黎未……真的是因为我,而死的吗?”
“不是!”霍承玉快速否定。
他不忍心让云非言承受巨大的自责。
“说实话吧。”
“实话是……小未的仇家找上门来,想要杀掉小未,当时放了个,以为是朝着你下杀手,小未被迷惑了,才会上了当。非言,你不要乱想,也别把责任都一股脑地扣在自己头上,这是一场意外!”
云非言脸皱起来,眼睛红红的,“如果没有我,他就不会死,对不对?”
“……”霍承玉一时间哑口无言。
云非言苦笑,“你不说,我就懂了。是我拖累了他。我成了他活命的一个负担。”
“不是的!你别乱想了。”
“他本来就不应该来东京,他刚刚和穆白订婚,就像穆白说的,他为了来找我,才会丢下刚订婚的未婚妻,贸贸然地赶到东京来找我。他一来,就为了救我差点命丧鱼腹。接着因为我,他又错失活命的机会,把命给丢了。说来说去,就是我害死了他!”
霍承玉心慌得不行,他真怕云非言这样想下去,会自责到没有活着的信念。
“不是的,不是的,你说的不对!小未的背景,注定他会有无数的仇家,驾驭****,势必活着的每一天都充满了危机。就算没有你,他也会因为别的阴谋诡计可能丧命。非言,我不许你埋怨你自己,我会心疼,很心疼!”
云非言惨笑道,“那你说,认识我之前,顾黎未有没有遇到类似的危险?”
“这……”
还真没有!
因为顾黎未本身就是个绝对强大的存在,又雄霸着最先进的武器,谁能靠近他啊!
“对吧,说到底,我成了他的软肋!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