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斯是正宗高加索人面貌,金发碧眼,高鼻梁深眼窝,但是她的炎语说得比一些炎国人还标准,由此产生一种微妙的反差萌,让导购员和段雪都一时愣住了。
段雪先回过神来,她又是畏惧苏九夕,又是不想输给苏九夕,被人笑话,于是梗着脖子对维纳斯说:“什么你们先,那你们有没有买单?没有的话,我买有什么问题?!再……再说了,难道这领带就一条吗?我买了,你们就不能买了?神经病!”
段雪说完,看都不敢看苏九夕,催促着导购员道:“你愣着干什么?感觉给我包起来!”
导购员看了看段雪,又看看没有说话的苏九夕,决定先听段雪的:“哦,好的!”
“等等!”维纳斯不乐意,将苏九夕推到身后,走上前,双手叉腰,怒道,“凭什么让你先买?这领带是我们先看中的,也是我们让她拿出来的!更是我们先说包起来的!你二话不说就抢去,还嚣张地要先结账先买?谁给你这么大脸?!”
“还有!”维纳斯拍了拍玻璃柜台旁边竖立着的一块宣传牌,“这里写着,限量销售,每款一条,这领带只有一条!所以,这条领带,是我们的!”
“什么你们的?!你们付钱了?你们结账了?就算是你们先要的那又怎样?东西还在店铺里没有销售出去,那就谁都可以出手!”段雪面对维纳斯,毫不示弱,只要不是苏九夕,不管是谁,她都没在怕!
她骄矜地白了维纳斯一眼,不屑地低声骂一句:“死洋鬼子!”
她以为维纳斯像外国人一样的五官是整出来的,毕竟维纳斯的炎语说得太好了,一点儿也不像外国来的。
“你!”维纳斯真想手撕了这个女人,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段雪抽出一张金卡,递给导购员,说:“快点,我赶时间,刷卡!”
导购员接过金卡,正想转身就走,维纳斯背后的苏九夕开口了:“等等!”
她从维纳斯背后走出来,一脸清冷,上前几步,目光淡漠地盯着段雪。就这么看了几眼,段雪就浑身打了个冷颤,后背泛起一阵冷意,她忍不住后退两步,双手挡在胸前,脸色都变了。
苏九夕眼眸一滑,目光移到导购员身上,导购员也被她森冷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她抬手,抽过导购员手中的金卡,然后问段雪:“你确定,要跟我抢东西?”
语气极其平淡,却让人听出了这里面的冰渣子,咔咔地往人身上砸。
段雪又后退一步,但看到维纳斯脸上那嘲讽的笑容,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说:“什……什么抢东西,我……我买店里的商品,难道不可以吗?”
“这领带,我看中的,我挑出的,我先让人包起来的,是不是?”苏九夕问。
“可你又没买单!没买单就还是店里的商品,谁都可以买,有什么不对?”段雪反驳。
“我问你,是与不是?!”苏九夕不理会她,强调自己的问题。
段雪被她森冷的目光吓得腿都开始发抖,气愤地跺脚:“苏九夕,你别欺负人!我就买条领带,你想怎么样?你要是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九夕再踏前一步,盯着她:“我问你,是?!不是?!”
段雪几乎要被吓哭了,终于忍受不住,说:“是!是那又怎样?”
苏九夕唇角冷冷一勾,说:“既然如此,那么,你要买,就是在跟我抢。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跟我抢东西?”
段雪被逼承认,觉得丢尽脸面,她好歹也是一线女星,就算现在暂时告别荧幕,但她还是很受人欢迎的。被苏九夕当着别人的面这样逼问,她不要面子啊!
段雪又气又急,再也顾不得害怕了,带着哭腔说:“就……就抢,怎么了?苏九夕,你别以为可以恐吓我,我……我才不怕你呢!我告诉你,我段雪也不是好欺负的!”
苏九夕轻笑一声,忽然靠近她,用手指戳她的胸口,说:“我欺负你?你抢我的东西,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欺负你?如果这是你的逻辑,那么,对,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你!”段雪气得两眼通红。
“怎么?上次皇甫夫人打的耳光就不疼了?以为怀了孕就能扶正了?那么……”苏九夕凑到她耳边,露出恶魔般阴森的笑容,说,“下次,我让她踹你这里,如何?”
苏九夕的手指下滑,落在段雪的腹部,点了点,暗示意味浓重。
段雪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瞬间就面无血色了,她条件反射捂住自己的腹部,后退数步,浑身发抖。
苏九夕冷冷地盯着她,说:“还要抢我的东西吗?”
段雪抿着唇,终于低下了头,如被惊吓过度的兔子,害怕地摇头:“不,不抢了。”
“我不去找你麻烦,你就该偷笑了,别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让我惦记着你!”苏九夕淡淡地说。
段雪立刻转身想走,苏九夕又叫住她:“站住!”
段雪当即不敢动,苏九夕上前,将金卡递给她,说:“你东西没拿。”
段雪一把抢过金卡,飞快地走了。
维纳斯觉得爽爆了,上前一把搂住苏九夕,说:“天啊,苏九夕,你太攻了,想嫁!”
苏九夕推开她,淡淡地说:“不娶,我只要景翊一个。”
维纳斯切一声,说:“我也是随便说说的,谁也没我家瑟瑟好!”
苏九夕看导购员还愣着,沉下脸,说:“我让你包起来,要说几遍?”
导购员浑身打了个颤,立刻说:“马上!”
维纳斯撇了撇嘴,说:“这家店的导购员不怎么样,居然帮着那女的抢东西,都是客人,得罪谁都是得罪,这样做导购可还行?”
苏九夕说:“看她的样子,应该认出了段雪,名人嘛,总是比我们有优势一点。”
维纳斯轻哼一声:“戏子一个,上得了什么台面?”
苏九夕看她一眼,然后挪开目光,说:“任何职业,都是值得尊重的,但有些人的恶劣行为和低下品德,侮辱了职业本身而已。不管什么三教九流,低下的从来不是职业,而是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