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剩下的七千万,我替依然应下了。”苏九夕点点头,从善如流。
“依然?”程何怔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钱,苏九夕先垫出去了,否则,以佟依然现在的身价,卖了她也不值七千万。程何感叹一声:“依然能遇到你,真是她的福气。”
苏九夕不置可否,有很多事,苏九夕也是通过佟依然,才达成的。所以,谁是谁的福气,也很难说。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讲完投资,程何明白,苏九夕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不然,也不会给他指点这么大的一条财路。
苏九夕喜欢这样的明白人,不拐弯抹角,含糊不清,容易说话。
她说:“等你完全掌控了菜鸟视频以后,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开展米兔运动!”
程何微愣:“米兔运动?”
米兔运动,一场从西方烧到东方的反姓骚扰运动,在西方甚至将一个娱乐圈大佬给拖进了监狱,但是在东方,这场运动并没有太大的起色,轰轰烈烈地展开,寂寂寞寞地黯淡。
“你是想……靠这个将龚良东也拖进监狱里?这不可能的,九夕。”程何摇头,别说没人敢出来指责龚良东,就是有,证据不足也没法伤到龚良东分毫。“米兔”这种事,最难的就是证据,还有当事人羞于启齿的心理,更重要的事,东方人的家丑不可外扬观念,也极大的限制了“米兔”的开展,程何觉得苏九夕还是太想当然了。
苏九夕摇头,说:“不,我不想把他拖进监狱。你不用多问,照做就是。”
程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头:“好,我知道了。”
既然上了人家的船,那就听人家安排,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
事情都说完了,程何便离开了,离开之前,他看着苏九夕感叹:“真可惜,如果我早一步认识你,绝不会让景翊这小子把你抢了去。九夕,哪天你受不了景翊那个小幼稚了,我随时欢迎你。”
苏九夕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景翊就将人往门外一推,喷他:“做梦去吧你!”
然后他把门重重一关,差点没把程何的鼻子给拍扁了。
景翊一回头,满脸乌云密布,瞪着苏九夕,责怪她到处放闪,又惹来一个臭男人。苏九夕懒得理会他,转身回到沙发边坐下,给自己斟茶喝。
景翊气呼呼跟过来,一手重重拍在沙发背上,凑近苏九夕,阴森森地问:“我不想忍了,我今晚就得把你吃进肚子里,才能安心!”
“不要发神经,很累了,早点休息吧。”苏九夕不理会他,想起身,被他拉住,另一只手又拍在沙发背上,将苏九夕整个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我不是开玩笑的!”他用力一锤沙发,恨恨地说
“怎么?你不是自诩魅力无边吗?也会有这么没自信的时候?”苏九夕却不怕他,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懒洋洋的样子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对别人,我信心十足,但是对你,我确实没底。看着一个个优异的男人对你表现出兴趣,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真恨不得将你禁锢起来,除了我,谁都不给看,生怕你看上别的男人。”景翊凑近她,用鼻尖磨蹭她的鼻尖,声音低沉,“九夕,你说,这是不是先爱上的就输?”
苏九夕心头一跳,泛起一丝包容的爱惜之情,她说:“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人对我,不过是贪图我能带给他们利益,我也只是利用他们帮我做事,并没有别的。”
“一个又漂亮又能带来无数财富的女人,谁不爱?九夕,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逃得脱你的掌心,只要你勾勾手指,全天下的男人都会跪下来乞求你的垂怜。但你是我的,决不能被别人抢走,所以我日夜不安心,真想将你全部吃下去,稳稳地藏在肚子里。”景翊靠近她,轻吻她的唇,一下一下啄吻,像是品尝,又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苏九夕闭上眼睛,任由他亲吻自己,她不能理解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她从未想过要将目光移到别人身上,她的心中除了复仇,就剩下他了,难道这样还不够?
“九夕,你爱我吗?”景翊轻声问。
苏九夕身子一僵,睁开眼,迷茫地看着他。
景翊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烦躁起来,催促一般再问一句:“你爱我吗?”
苏九夕垂下眼皮,抿了抿嘴唇,说:“景翊,我之前就说过,在我这里,只有交易,没有感情,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景翊听了,心凉了半截,她果然不爱他,不管他怎么表现,怎么痴缠,不爱,始终不爱。
苏九夕没有注意到景翊的表情变化,垂着眼皮继续说:“我讨厌别人纠缠我,给我下定义、贴标签,企图将我据为己有,但凡这样做的人,下场都不太好。即便是景宸,我当初答应联姻,心里也是抱着各走各路的心态,对我来说,联姻只是利益交换,我和他,不过是有关系的两个陌生人。”
她幼年失去怙持,打击太大以至于她后来将近一年不会说话,即便在养父母的照料下渐渐恢复,她对于感情的投入也变得极为吝啬。
佛法有云,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不爱,则不会受到伤害,她便是这样保护自己的。可是景翊太强势,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沦落他编织的情网之中,饶是这样,他也还不满足?
苏九夕的话,说得景翊面如死灰,原来,她的心中,竟是这样想的,原来,这么久以来,都只是他一个人上蹿下跳,她始终留在原地,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可我对你,是与其他人不同的。我允许你纠缠我,我任由你标记我,我甚至主动靠近你。你知道,向你索吻,对我来说,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吗?我不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景翊,你要什么?仅仅是我这副身体就能让你安心?”苏九夕抬眼,看向他,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