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敢，夫人您多厉害，生出一个贵妃，再有一个京城人尽皆知的大公子，那人品好的真是没话说，不过，大公子命运也是够坎坷，年纪轻轻便出了这样的事，可没关系呀，夫人您儿女多，废了一个还有两个……”
“砰……”
方夫人握着的茶杯准确无误砸向对面的墙上，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冰冷。
年过半百，仍然风韵犹存，方夫人这样的容貌，在京城不少同龄人中是数一数二的年轻。
可是如今这张脸，除了苍白，就是厌恶。
洛雪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夫人您是知道的吧，皇上长极殿这些东西，样样都是上好的，您摔这茶杯可是上好的金檀木盏，夫人打算怎么赔？”
方夫人闻言，脸色重新罩上一层薄怒。
金檀木盏，本非木，只因好听，便称为木，实际材料是以金色琉璃石打造，十分珍贵，京城只此一套。
方夫人是沉静内敛的性子，十分沉得住气，比林岳鸣更会看人脸色，此时也知晓洛雪晴是蓄意挑衅，敛了敛眉，将茶盏拾起，轻轻放到桌上：“方才是臣妇一时冲动了，不知皇上的茶器如此贵重，回头定亲自赔罪。”
“无妨无妨。”洛雪晴摆摆手，“皇上也不是小气之人，本宫替他做主了，碎了就碎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这大公子刚遭遇了这惨事，皇上也定不忍您再赔几千两银子……”
方夫人脸色微变。
洛雪晴清了清嗓子，赶紧改口：“大公子的事，本宫听闻深表同情，我代表整个将军府和三宫六院献上最诚挚的祝福，希望您节哀顺变，逝去的人已经逝去，人还得朝前看，诺，您不是还有个二儿子？”
她挑了挑眉，看向林沐澈的方向。
方夫人长袖下的手紧紧握着，手指陷进肉里，丝毫不觉疼痛。
二儿子？她哪儿来的二儿子。
从头至尾，只有林若娴和林逸杰一双儿女。
此时站在旁边的林沐澈，他的母亲也不是什么能见光的夫人，不就是十多年前，她怀着逸儿，林岳鸣在外头厮混的小野种。
后来被她发现，本想母女俩一块儿弄死得了，却被老太太发现，拼死拼活留下这个男娃娃，不过那个贱c女人，在孩子出生后，便已经彻底离开人世了。
过了很长时间，她舒了舒眉，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逸儿的事，丞相府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将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将凶手找出来。”
洛雪晴连连点头，一脸惋惜：“夫人您执着是件好事，不过可要擦亮眼，别随随便便抓个人就冤枉了。”
“洛雪晴你什么意思？”林岳鸣终沉不住气，当场就站起来。
洛雪晴摊手，一脸无奈：“本宫的意思是，丞相您冤枉人的事可没少干，年纪大了，儿女成双，学会积德，不然您看，大公子多无辜？”
“洛雪晴，本官再和你说一次，仗着你是皇后，又是女子，本官不和你一般见识，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别仗着你爹胡作非为，惹急了本官，你这皇后的位置也坐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