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炮曲射的时候,法国人不明所以,不过处于谨慎和保存主战弹药的目的没有跟着一起展开火力。可是当从西班牙舰队的旗舰开始展开重中舰炮声势浩大的轰击的时候。法国船队才开始象征性的展开一些火力。
七十艘主力舰与八十多艘巡航舰上的四千余门长炮尽管并非以急射速展开火力,而是谨慎的只以一部分火炮展开火力,大概平均每两三分钟才进行一轮发射。不过如此也几乎能让整个海面上的炮声伴随着喷吐出的白烟连绵不断的传到数里之外。伊斯坦布尔城内的土耳其人以及新军主力部队官兵都能清楚的听到那炮声。
炮击的目标主要针对伊斯坦布尔已经变的千疮百孔的西南方向城头,主要是想要那有可能借助城墙死角进行躲避的新军主力官兵遭受一定损失与士气打击。但也有不少炮弹甚至是舰炮发射的重霰弹群直接射向了城内。
十八磅或二十四磅上下的舰炮挂着呼啸的风声连绵不断的撞击到城墙上的时候,城墙下坑道内躲避的整个坑道内的近卫先锋旅官兵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远距离漫无目的的炮击虽然把靠近海面的城墙变的更为残破不堪,不少地方甚至有大量的碎石落到内城墙内侧直接掩埋了一些坑道,可是在没有集中火力的情况下却没有使拿一段城头彻底挎塌下来。毕竟伊斯坦布尔从君士但丁堡的时代开始,抵御来自海上的舰炮攻城就是重中之重。
可是城内的不少寺院与宫廷大型建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大概有十多万枚重磅实心弹落到了伊斯坦布尔城城内。不过数平方公里大小的内城平均每一亩都有十来发炮弹落下,数以万计的土耳其残军与平民在这猛烈的炮火下被砸死砸伤,这更让逃入城内的穆拉德四世感觉到一丝绝望与恐惧。因为在这种性质的炮击面前,就是一些地道和暗道都不太安全了。更重要的还在于这种规模的炮击如果是来自东方人的增援部队那就更为的可怕,就是来自于西欧援军,那也一定程度上说明了如今的奥斯曼帝国在那些人的眼中可能连盟友的利用价值都不存在了。
不过因为有效的利用了城墙死角以及合理的安排兵力,在连绵一个半时辰炮击中尽管西班牙与法国联合舰队打出了二十七万发舰载长炮发射的重弹,并将整个伊斯坦布尔不少地方轰的如同废墟一般,第二轮炮击伤亡人数却还是控制在了三十人左右。
当然,这时候的伤亡不少是城西与城南的城内侧坑道中的官兵所遭受的伤亡。死亡率非常高,重弹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甚至能将不少浅层的涯孔彻底碾碎,造成了十余名官兵牺牲。
太阳逐渐逼近了远方的海面,黄昏快要来临的时候这猛烈的炮击才终于停歇下来。虽然这持续近一整天的炮击只造成了先锋旅不到百人伤亡。给城内的残敌带来的打击实际上更大,却也让近卫先锋旅的官兵们感觉到从未有过的一丝不安与烦躁。
毕竟以往的时候除了一些特殊情况以外,要让各连大多有人伤亡,各营都有人牺牲的情况,那至少会在战场上取得让敌人尸山血河一般,让所有的人都觉得伤亡损失也有所值。像这样一个人敌军的战绩都没有取得就遭到数十人的损失却是少有过的。
而此时的刘洪涛当然也知道敌军的这种规模的炮击是不可能持续下去的,就是整个西洋水师不珍惜代价的连绵过来展开炮击倾斜如山般的弹药直到把那伊斯坦布尔的南城和西城彻底轰塌,整个近卫先锋旅的伤亡损失会依然控制在能够接受的程度,也这样安慰着坑道里的官兵们。
可即便是此时的刘洪涛也忽然间有一种意识和感慨:在兵工相比过去的亚洲进一步提高,火药兵器广泛运用的年代,尽管精良和优秀的士兵与军队仍然能够在战场上发挥重大作用,可远远不像过去那样有决定性了。当年的蒙古人如果没有陷入分裂,并在早年的时候有堪比后期的铠甲和训练,那还真说不定靠十万人就可以征服整个欧洲。哪怕中世纪的欧洲堡垒林立、军事化程度极高也无济于事。可在这完全不同的时代,就是在武器与火力还有官兵精锐程度都达到了史无前例颠峰状态的新军远征部队,也让刘洪涛有一种预感:只靠远征而来的这十多万人,很可能是无法达到征服整个西方的目的的。肯定需要后续不断的人力补充,并付出相当于旧时代一场真正的征服战争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才有可能。
不过这种焦虑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傍晚的时候负责在空中负责观望的侦察热气球上的侦察员终于从望远镜中观察到遥远的海峡以东方向上似乎有如星光一般闪烁着的光亮,但转眼即逝就迅速的把好消息报告到了旅部。
包括刘洪涛在内的旅部指挥员以及侦察联络人员们当然都知道:这是大部队将要抵达海边附近的信号。
“快发射蓝色信号弹!向西南方向上”刘洪涛有些兴奋的下令道,同时通知各部队做好接应作战的准备。
信号弹是旗语之外新军主力部队的一种重要通信方式,一般营以上的指挥单位会携带数十枚,并在事前约定十到二十种可能遇到的情况类型以做到最简单的传信。向西南马尔马拉海方向发射的蓝色信号弹当然是提示着西洋规模庞大的舰队从西南方向上而来,要引起注意。
刘洪涛当然明白这种情况下队伍过多的人手出城并不明智,因为在夜间很难有效躲避抛射过来的弹药,大部队出城容易遭到误伤就以班排为单位派遣数百民神箭队官兵为主的战士负责最终的消息确定与联络。刘洪涛当然也明白,圣主那里也必然会注意到夜间大部队抵达到敌舰炮射程内的不必要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