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一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井上一郎也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在四周嘈杂激愤的呐喊声中,面色也是死灰一片,嘴角也哆嗦起来,内心惶恐,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谁敢跑到樱花会的地盘来撒野?”说罢立即通过对讲机将楼里所有的保安人员全部叫到了三十四层上。
众人登时为之语塞,大家此时才意识到,这个月舞俱乐部可是樱花会的地盘,可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得罪的,钱虽然重要,但似乎命更重要。好些已经心生退意,心里还暗骂道:“等老子以后再来收你,樱花会,我呸!”但大多数人也知道,这不过只能想想,樱花会远不是他们敢招惹的。
四周汹涌澎湃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除了极个别大有来头,对樱花会不是很恐惧的人仍然是不依不饶的,毕竟他们占理。
井上一郎见情况得到控制了,很是兴奋得意地跑到田中一夫面前表功似的嘘寒问暖,不过田中一夫却是恨不得再给他两个嘴巴子,这不是砸自己牌子吗?这些赌徒们虽然一个一个看起来不算什么,但集合在一起可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再说了,盗亦有道,坏了规矩,臭了名声,以后谁还会来这里赌?没人来赌,还哪里有钱?
在四周一片不屑的讥讽声中,田中一夫费劲地咽下一口唾沫,滋润了一下干涩的喉咙,说道:“好,我认输。照赔!”
冷冰寒见田中一夫表态了,也不禁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眸子里闪过一抹怪异的神色。这个田中一夫不愧是见惯大世面的,有魄力,拿得起放得下,很有决断,如果他要是执意抵赖,不禁会得罪众多的恶赌客,更会给自己雷霆报复的借口。如果他不是小日本,不是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或许还能交个朋友。
“呵呵,果然有担当,那就赔钱吧,总共42875亿日元,零头就当打赏了,只需要付4287亿就可以了!”冷冰寒淡然道,每说出一笔数目,就让田中一夫的心脏抽搐一次,这么多钱,饶是财大气粗的樱花会也受不了了,更别说他们月舞俱乐部了。
冷冰寒适才面上布满肃冷阴鹜的恐怖神情,尚未动手,慑人的寒气已然逼人而来,这寒气虽然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足以令人心胆俱寒,全身悚栗。可眼下这面上笑容一起,却又陡然间让人觉得心头暖意密布,只觉得这笑容神秘奇特,就像是严寒中突然吹来一阵春风,融化了冰雪。
便是见惯了帅哥俊男的那些兔女郎们也不禁沉溺于他的笑容中,神情恍惚中不可自拔,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玉面不禁绯红一片。
田中一夫见冷冰寒神色转缓,心中更是大大出了一口气,看他适才的神情,真是让人心胆俱裂,而反观自己的手下,虽然俱都强自镇定,但是眉宇间胆战心惊的颤栗之色,却也瞒不过自己的恶眼睛。
田中一夫混迹社会多年,一双老于世故的眼睛看人更是入骨三分,自然也知道这个冷冰寒绝非平凡之辈,倘若不是已经站上了对立面,他还真不愿意与之为敌,不过现在,也只能想方设法,将眼前的困局给妥善解决了。
他当下微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朗声说道:“由于赌场里资金有限,因此只能暂时先将其他人赢的给予赔付,至于冷先生的四千多亿,希望能够宽限三日,三日内我们一定分毫不差地给予赔付!”
“当然可以,樱花会的这点信誉我还是相信的!”冷冰寒把玩着手里的一个水晶筹码淡然说道:“不过有一句话,我也想告诉你。”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森一片,沉声缓缓道:“我绝非是任由旁人说捏就捏、说动就动的人,任何人想要对我不轨,也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冰冷的眸子里杀意盎然,便是强韧的田中一夫也不敢与之对视,只觉得对面这个优雅从容的年轻人突然间变成了一具地狱凶神,浑身上下的杀气扑面欲割,让他身上不禁汗毛倒竖,一股寒彻心扉的冷意直透心底,便连心跳似乎也变得缓慢起来。
田中一夫暗自惊惧,他知道,冷冰寒是在警告和提点他,自己就是为绑架他一事来的,这是在为那事付出代价,如果自己再有什么想法,接下来便会是更加凌厉的报复。
田中一夫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说道:“冷先生言重了,樱花会也好,我田中一夫也好,都绝对不是那种输不起之人。愿赌服输,这点请你放心。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三天后再安排人员和你赌一场,赌注就是这四千多亿,不知道冷先生意下如何?”
冷冰寒微微一思忖,不禁哑然失笑,知道对方急于想要翻本,便笑着点点头道:“好呀,我这人最喜欢的就是豪赌。不过不知道你们樱花会是否有八千多亿等着我来拿?”
田中一夫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抽搐,不过面上还是冷静说道:“这点冷先生尽可放心,我们目前所在的这栋三十六层的大厦是属于樱花会的资产,也在我的名下,即便现在地价有所回落,但价值也绝不下于万亿日元。我可以将其作为担保,如果我们输了,这栋大厦就将归你所有,如果我们赢了,则所有债务均两抵!而且冷先生永远不要踏足樱花会的赌场。”
“赌神,我们都你,和他们赌!”围观的众人都大声的狂吼着,就算不是为了真这个帮他们赢了不少钱的帅气青年,这么大赌注的世纪之战,也无不吸引他们每一个人。都为能够一睹此战而兴奋不已。
冷冰寒环顾了一下四周,怡然沉和,气度雍容道:“嗯,不错。这栋大厦虽然陈旧了些,但装潢还算将就,既然你们这么诚心送给我,我也就不客气了!”
田中一夫闻言,差点没气得吐血,冷冰寒那笃实的表情,就好像他赢定,这栋大楼已经属于他似的。他沉着脸道:“那好,三日后的下午两点,我在这里恭候大驾!”说罢留下一纸凭证,转身离去。
三天时间并不长,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要全力以赴抓住这个机会,只能赢,不能输!赢了一切好说,输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地狱!
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安倍世家(1)
又冷又累又困,先更这点,中午继续!
东京郊区的富士山被称为日本的圣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是日本有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富士山的北麓有富士五湖,湖东南的忍野村,有涌池、镜池等8个池塘,总称“忍野八海”,与山中湖相通,河口湖中所映的富士山倒影,被称作富士山奇景之一。
富士山游人如织,河口湖就像是一面晶莹的蓝镜子,镶嵌在富士上,观之忘俗。
富士山的西南麓有著名的白系瀑布和音止瀑布。白系瀑布落差2米,从岩壁上分成十余条细流,似无数白练自空而降,形成一个宽130多米的雨帘,颇为壮观。音止瀑布则似一根巨柱从高处冲击而下,声如雷鸣,震天动地。
瀑布旁有一条幽静的山谷,此处很是僻静,鲜有人来,即便有游客不小心偏离了主风景区走到这里,也会看到:私家住宅,闲人免入的牌子。三米多高的栅栏将山谷隔断开来,一道巨大的铁门将山谷内的风景关在其中。即便再心有不甘的游客走到此处,也只得怏怏而回。要想偷偷潜入,那很快就会有彪形大汉上前来将其驱逐出去,并给予严厉的警告,再闯入私人宅邸,将报警处理。
要知道日本的法律可是很严的,出来游玩,不外乎就是开心而已,谁也不愿为此而惹上官司。不过这么好的地段,竟然被修为私人宅邸,很多人忿然之际,也纷纷猜测,这究竟是哪个高官或者富豪,居然能够在这里拥有这么大一片的私家宅院,实在是羡煞旁人了。
全日本,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这里就是在日本传承了千年之久的安倍世家的所在地。也是当初天皇所御赐的福地,要不就算再有钱有势,也不可能在圣山上拥有这么大一片土地。
说是宅邸,其实就是一进精致的庄园,草木森森,曲径通幽,鸟鸣声不绝于耳,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气势可谓恢宏壮观,真是一处优雅的地方。
据传安倍家乃日本天皇后裔,源始于孝元帝之皇子大彦命,一千多年以来最出名的人物当属一代阴阳道宗师安倍晴明,具有操控鬼神和精灵的能力。即便如今仍为众人所津津乐道,更甚有不少影视作品将其传奇的一生搬入屏幕。
安倍一家自安倍晴明之后,就是日本国内有名的阴阳师世家,占卜驱鬼,祭祀作法,甚至借助式神的力量帮助主家消灭异己,在日本各个时期,都扮演过极其重要的角色。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的进步,皇权的旁落,一千多年来,安倍家虽已落败,不复再有往日的辉煌,虽然在日本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但已经远远不如过去了。
为了生存,一些安倍家的子弟甚至沦为日本各个地下势力的“打手”,这让他们每每想起圣主安倍晴明时期安倍家族那无上的的辉煌和荣耀,缅怀之余,又不由嘘叹不已。
好在富士山上这座千年传承下来的庄园始终还是安倍家族的所在,虽然各种费用高昂,曾经不止一次让已经不堪重负的安倍家族想要将它转卖,但最终都还是保留了下来,作为安倍家族辉煌的最后见证。
正午时分,阳光明媚,整个安倍家笼罩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暖意盎然。然后,山庄里却似乎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情绪,让人感觉压抑。
“砰!”山庄的主厅内传来震天价的巨响,其中夹杂着暴如雷霆的怒喝:“我一定要杀了这个人……”
说话之人是个约莫六旬的老者,长身玉立,气度从容,容貌十分清秀俊雅,目光奕奕有神,常露慈蔼之色,浑身上下更是自然流露出浓浓的书券气。看他的样貌,虽然此刻年华已经老去,但少年时想必定是一个风神俊朗的男子。
这位老者正是安倍家这一代的家主安倍晋太郎。此际的他宛如一尊亘古以来便存在的雕像一般,动也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一众人,眼神凶厉的近乎狰狞,将他那儒雅的形象破坏殆尽。
大厅内人员极多,有一身黑衣的彪形大汉,有穿着仆役服装的男女,有安倍家族的子弟们……但他们此刻谁都不敢望着安倍晋太郎,每个人都是噤若寒蝉、面色煞白,宛如末日即将来临一般。
安倍晋太郎颤抖着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个约三十岁的男子,显得很是英俊帅气,脸上充满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藤原,我的儿呀,你怎么就死了……”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相片中男子的笑脸,安倍晋太郎面上刚硬的轮廓瞬间变得柔情一片,片刻后却是泪眼婆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际的安倍晋太郎再也不是那个拥有鬼神莫测能力的阴阳大师,而只是一个痛失爱子、伤心欲绝的父亲。
“传我的命令…”哀伤了半晌,老泪纵横的安倍晋太郎开口了,声音虚弱又果决:“整顿队伍,今天午夜,我将亲自带队去为藤原报仇雪恨……”
话还没有此时,紧闭的大厅房门突然开了,一位老者信步走了进来。
安倍晋太郎见到此人,神色一变。这个老者一直是跟在父亲身边的,向来不离父亲半步,今天怎么会来这里?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神情恍惚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很快起身迎了上去。老者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向来把他当做是长辈,即便现在自己贵为家主,也不敢对他有半点不敬。
老者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举动,只是走到他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退下后,安倍晋太郎才跟着老者往后山走去,一边走还不禁狐疑地问道:“木原叔,您知道父亲大人召唤我有什么事情吗?”
也不由得他生疑,父亲自从十年前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后,就不再过问家族里的事务,向来都是自己每周去后山向他请安,像今天这样主动传唤自己的,那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不过老者只是慈蔼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这不禁让安倍晋太郎很是失望,但也知道,木原叔不说的,要么是他根本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不能说,自己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于事无补。
后山可是安倍家族的禁地,也是安倍晋太郎的父亲潜修之地,除了家主之位,其他人未经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走过一座青石拱桥,就见山清水绿,翠微深处,一茅草堂屹然挺立。堂名“天知”,据说是当年安倍晴明静修之地,就连名字也是他取的,其意如何,旁人也就不得而知了。但所有人都相信,在这里潜修,是能得到安倍晴明的指点和庇佑,从而获取超凡的力量。因此,数百年来,这里也就成为了家族潜修之所。
天知堂周遭园林内百年老槐婆娑柔篁,墙边红枫染染,翠藤横生,举目望去,但见高空上绿色的藤茎横错,纠缠扭结,密密匝匝,将绚烂的阳光隔在外面,藤上锯齿形的小圆叶层层迭迭,或竖或斜,或直或卷,千姿百态,其中间或看见几片红得似火的枫叶,加上丝丝的金光透空而入,又给这些枝叶添加了金灿灿的边,极为好看。
东墙边一道清泉绕着院墙而行,晨间雾气如同薄纱般升起,映得此处好似仙境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微风所行之处,但见绿树葱茏,奇花异草竞相展艳,青藤缠树,奇石灵秀,曲径通幽,鸟鸣声声,通过四面的大型花格窗,隐隐透入草堂内,有如使人融合在无限的自然景色之中。
堂内陈设整堂极为罕见的鎏缃木家具,四壁张挂名画,梁上悬四盏八角宫灯,富贵中不失文秀之气。中间案几上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中,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满屋子清雅韵深的气息。
老者将安倍晋太郎带到阁楼前,便止住了步伐,转身守候在草堂外,一动不动。
安倍晋太郎也知道木原叔的习惯,径直上前,轻轻推开用上好的檀香木所制的门,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刚迈入阁内,一股醒脑的清香扑入鼻子,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顿觉身轻体健,浑身舒泰。
只见到一名老者安然坐在木榻上,穿着一件样式很老套的袍子,灰色的布料看起来跟他的人一样的苍老。
老者的身材本来应该很高,现在却已经像虾米一样萎缩,满头白发也已经快掉光了,脸上的皱纹像存活百千年的古松的树皮,那些斑剥的苍桑像是刻在脸上一般,深刻而憔悴,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像张死人的脸。
这是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苍老不堪的如萧瑟秋风中的残花败叶一般,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可不论谁看到这名老者,都不禁会产生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好像忽然看到一只传说中久已绝迹的洪荒怪兽一样,就算明知他己不能伤人,还是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和妖异。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三章 安倍世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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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您召唤孩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安倍晋太郎在老人面前跪坐下,恭敬地行礼问道。
“藤原是不是已经死了?”老人那双昏花老眼中的浑浊色彩全然不见,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里泛着深冷的寒光,像冬夜的寒星,望人一眼,仿似能看到人的灵魂身处,让人浑身都在这种寒光之下战栗不已。
“是的父亲!”安倍晋太郎一听提起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安倍藤原,刚压制下去的哀伤不禁又涌上心头,凄然道:“藤原死的很惨,连尸首都没留个囫囵,孩儿正准备召集家族力量去为他报仇雪恨呢!”
“唉,死就死了吧,人难免都有一死的,也该藤原命中注定!”老人轻轻叹道。
平淡和缓的语调落在安倍晋太郎耳中,却不啻于铁锤敲打一般,他心里不禁猛的咯噔一下,微微变色,父亲话里隐隐有不赞同自己去报仇的意思,可为什么呢?他不由生疑,不知道一向老谋深算的父亲心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说着话,老人的眼帘微微阖上,面上浮现出一丝缅怀的神色,恬淡的话语自口中轻轻吐出:“想当初,我们安倍家风光无限,圣祖斩妖除魔,收降妖孽,成为全日本竞相传唱的英雄,我们安倍家可是天皇后裔,世代肩负着保卫皇室的神圣使命,历代先祖为此而前赴后继、成仁者数不胜数啊,这才铸就了我们安倍家千年的荣耀……”
随着叙说,老人佝偻的身子渐渐挺直,脸上渐渐有了光泽,本蜡黄一片的面色突然变得颇有些红润,似乎那已将干枯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这个衰老垂死的老人在这一瞬间像是又有了生气。
虽然这些事情安倍晋太郎早就已经耳熟能详,但老人那苍老而和缓的语调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魔力,而在这股子魔力倾注之下,本平淡无奇的话语给人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让他不自禁沉浸在家族的辉煌当中,去猜想这些先祖们当年到底做过什么传奇的事情,了解家族的秘辛,虽然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可这也无法阻挡人们内心的好奇,心思里满是敬仰和嘘叹,自己是生不逢时呀,要是生在在那个年代,说不定自己也是传奇!
可惜一连串的咳嗽的结束了老者的话语,好半天才喘过气来的他又成了那个如风中落叶般的垂死老人,摇头叹道:“可惜现在安倍家已经破落了,从皇室到普通民众,鲜有人还记得我们安倍家为日本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照此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安倍家会在历史的长河中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听到父亲略带伤感的话语,安倍晋太郎也是感同身受,激愤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更应该要让别人知道我们安倍家族的存在。当初我之所以同意让藤原去樱花会,也就是希望能够和樱花会搭上线,借助他们的力量,光大我们安倍家族!”
老人微微摇头,道:“你让藤原去的帮助的不是樱花会,只是田中一夫!”
安倍晋太郎闻言,身形微微一动,心底暗惊,怎么早已不过问家族事务的父亲连这个都知道?好似从藤原的死到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他老人家那双慧眼似的。
他急忙说道:“田中一夫不就是樱花会的吗?而且还是下一任话事人的最有利的人选,我也希望能够早点搭上他这条船,况且他给我们的酬金也不低,足足十亿日元!可以帮助我们暂时度过窘迫的困局。”
老人老眼不花,将他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心底轻轻一叹,安倍家族后代里,安倍晋太郎能力远较其他人卓越,可惜唯一的缺点就是干练有余,洒脱不足,在权势地位财富面前,容易陷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地步,无法保持一贯冷静的头脑,这可是执掌家族的大忌。
他在内心暗自盘算着,半晌后和声又道:“这点我也知道,家族里现在大大小小的开支很多,你也是捉襟见肘,努力维系着,所以当初我也没有反对,哎,也因此害了藤原的性命!藤原的死我也很伤心难过,但你该找谁为他报仇知道吗?”
安倍晋太郎咬牙切齿道:“当然知道,田中一夫已经告诉我了,藤原是死在一个叫冷冰寒的手里,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为藤原报仇!”
“这个冷冰寒的来历你清楚吗?”老人对他欲择人而噬的神情气势视若无睹,缓缓问道。
安倍晋太郎愣了一下,说道:“这……不清楚!”
“如果冷冰寒能够杀死藤原,你自持是他的对手吗?”
安倍晋太郎脸色一变,顿时语塞了。安倍藤原可以说是下一代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偶然间获得那颗神秘的珠子,能够驱使千年鬼妖后,即便是安倍晋太郎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不过随即他又说道:“我们安倍家没有胆a1小怕事的孬种,即便敌人再强大,我们也不会为之屈服……”
老人微微摇摇头道:“这些你都没有想好,怎么就可以匆匆去找他报仇呢?如果失败,说不定会让我传承千年的安倍家族从此烟消云散,你可就是家族的罪人了!”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枚炮弹落入了水潭中,激起漫天的波涛。安倍晋太郎顿时浑身冷汗淋漓,俯首道:“父亲大人,孩儿思虑不周,万望父亲大人责罚。”
“算了吧,你也是被伤痛和仇恨冲昏了头脑!”老人缓缓道:“据我所知,这个冷冰寒可来头不小,不仅年纪轻轻就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而且乃罕世之才,奇气流溢,气质超然,思绪和悟性细微而深远,能人之不能,知人所不知,超乎俗流,不爱世务,天性近乎王道,必有翻转乾坤的能耐。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交好,也决不能与之为敌!”
“这…”安倍晋太郎刚一听冷冰寒是飞远国际银行的高管,心里就凉了半截,同时更是庆幸不已,这样身份敏感的人要真死在安倍家手下,安倍家即将迎来的报复将何等惨烈是不用去想也知道的。而且从自己记事之日起,就从来也没有听父亲这么夸赞过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是不简单的,这样的人,又是现在处于风雨瓢泼中的安保家有能力去树敌的吗?
不错,藤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但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为了家族的复兴和荣耀而舍去一切,自己不仅仅只是藤原的父亲,更是肩负复兴家族大任的家主!
安倍晋太郎顿时颓然跌落在凳子上,便如撒了气的气球般萎靡不振,神情落寞而凄凉,在这一刻,他仿佛老了几十岁,心有不甘地喃喃道:“那莫非藤原的仇就不报了吗?”
“报,当然得报!”老人缓缓道:“不过不是找冷冰寒报,而是找田中一夫报!”
“什么?找田中一夫?”安倍晋太郎瞳孔蓦地紧缩,父亲的话语越来越直接,而话语背后的真意却是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他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冷冰寒杀了藤原,为什么要找田中一夫报仇呢?
“田中一夫一定没有给你说冷冰寒的来历?也没有告诉你,他是为了绑架冷冰寒勒索五百亿美元才会派藤原出手,导致藤原失手败亡的吧?更没有告诉你,冷冰寒昨天在他的赌场里赢了四千多亿日元,他为了翻盘,邀约冷冰寒两日后再赌一场?”
“这个……确实没有!”安倍晋太郎迟疑道。此时的他已经被老人口中所说的五百亿美元所震惊了,天呀,那是多少钱呐,要是安倍家族有这么多钱,他还用得着派藤原去帮田中一夫吗?家族的复兴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这里,眼眸中也是异彩连连极其渴望的神色。也难怪,安倍家一直穷疯了,光有一个架子,但实际上几乎就没有什么收入来维系一大家子人的开支。现在一下子听到这么多钱,不由很是心生神往。
老人心头轻叹一声,轻描淡写地点点头,神色也很是平静,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
听父亲这么一说,安倍晋太郎才突然间恍然大悟,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田中一夫一直在利用我们?以前是,现在也是想把我们推出去和冷冰寒斗,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在安倍晋太郎极其惊讶目光的注视下,老人微微颔首道:“你终于想明白,该找谁报仇了吧?”
安倍晋太郎全身蓦然一哆嗦,似乎刚由一场噩梦中惊醒,死命地拍了一下桌子,接着这股子巨大的声响,咬牙切齿,声破云天,摧肝沥胆般悲烈的大叫:“田中一夫,我要你的命!”说罢起身就欲离去找田中一夫算账,眼中闪过一丝幽蓝的亮芒,就像是暗夜里的狼眸,燃烧着一种疯狂的火焰。
“回来!”老人低缓的话语,有着旁人无法反驳的威严。
安倍晋太郎疯狂的眼眸中显出一丝迷茫,瞬间幽蓝的亮芒暗淡下去,清澈的眸子射出两道清冷的厉芒,低声应诺,回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