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刘腾的想法,他是想到自己身上了,当初他跟龙哥的状况差不多,是遇到我之后,才决定金盆洗手跟着我的。
后来我们多次并肩做战,直到今天,成了生死相依的兄弟。
我拍拍刘腾的肩膀,“别这么说,同人不同命,龙哥之所以有这种下场,也怪他自己太贪心,而且作孽太多。我始终觉得,一个人不能做太多坏事,否则就算是仇人不收你,老天爷也会收你的。
看看龙哥,这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如果当初他不是一门心思想要利用商明哲整死我,他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吗?
说起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混他的江湖,我混我的玉石圈,可是他偏要插只手进来,你说说,这怪谁去?”
刘腾想起往事,也是一阵唏嘘,“哎,龙哥这也算是失了势了,反正他现在还有的是钱,明智的话,伤好以后离开帝都,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悠哉的过完下半生,守着老婆孩子也挺好的。”
我冷笑,“就怕龙哥想不开,还想着东山再起,还想着对付商明哲呢。”
刘腾听了我的话大笑,“哈哈,那不是正好嘛,不就不用我们动手了。”
我摸了摸下巴,“呵呵,其实做为一名对手,我还是挺佩服龙哥的,我是希望他见好就收,如果他伤好后选择金盆洗手,就像你说的,回归田园,那正好,我也不希望再有死亡,龙哥能那么明智的话,也省的我再动手了。”
刘腾听到我这么说,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怎么老大,如果龙哥还打算做什么的话,你是打算下杀手了吗?”
我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刘腾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有时候很逗逼有时候又很高冷,如果我想说的话,不用他问我就会告诉他,不过如果我不想说的话,他再问我也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所以他没再看我,专心开车。
我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想着刚才龙哥那副狼狈的模样。
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对手做得久了,也就会生出惺惺相惜之感,龙哥确实算得上是一代枭雄,看着他现在这下场,我也不是不替他可惜。
可是就像我说的,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他当初不是那么贪心非要跟我作对的话,也就不会走到今天。
当然,龙哥伤好后如果选择隐退江湖,我自然也就不会对他做什么。
可是如果他真的想不开想要重新开始的话,如果真的找我的麻烦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好心好意提着礼物去看他了。
那个时候,我可能就只是去墓地帮他扫扫墓,给他送一束菊花了。
想到这儿,我冷笑了起来。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龙哥今日的败北,恰恰说明了商明哲的强大,我有一点觉得很奇怪,之前商明哲两进进icu,甚至传出他病危的消息,他是如何在这短短时间内翻身的呢?
而且这次对龙哥的反击可以说是毁灭性的,这中间他用了什么计谋,不仅仅是像我对龙哥说的那样,他运用了官面上的关系,我想他背后做的事可能更多。
现在有个问题,商明哲把龙哥给弄成这样,龙哥没有翻身的希望了,那么商明哲就变得更强大了。
换句话说,我以前可以用离间计,让他们两个人离了心狗咬狗。
现在我只剩下商明哲这一个对手,而且他很可以已经吞并了龙哥的势力,那么他现在可比之前要壮大很多,他接下来又会怎样对付我?
而我想要除掉商明哲,恐怕是更难了。
我心里有隐隐的担心,感觉到车子停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到有两辆黑色轿车一前一后把我的车子给逼停了。
刘腾骂骂咧咧的,正准备打开车门下去质问。
我看见前面那辆车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人。
那个人光头,身材粗壮,穿着黑西装却挡不住他身上的脻子肉,最醒目的是,他那光头上还有纹身,几乎纹满了他整个头顶。
看到这个人,我眯了眯眼,“这人不是龙哥的贴身保镖吗?他不跟着龙哥,怎么会在这里?”
刘腾也识出这个人,他也纳闷的说,“是呀,他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龙哥身边保护他吗?”
龙哥的保镖叫阿刺,据说这名字还是龙哥取的,因为他擅长使用铁刺这种戴在手腕上的武器。
此时阿刺已经走到车窗边上,他敲了敲车窗,刘腾打开,瞪着他问:“有什么事?”
阿刺瞥了刘腾一眼,看向我,恭敬的说道:“林老板,商老板想见您。”
我一愣,“商明哲?”
阿刺点点头,“对,就是商老板。”
我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看着阿刺嘲讽的笑,“原来龙哥是被你搞成这样的?”
阿刺明没有显得羞愧的样子,笑着说:“林老板这话说的有意思,良禽择木而栖,我在龙哥那里做得不开心,我换个老板总没错吧。”
“换老板是没错,把自己老板卖给新老板,害得自己老板差点丧命,就错了。”
阿刺表情滞了滞,然后又恭敬的说道:“林老板,商老板想见您,请您移步。”
我抛出一句话,“我凭什么要移步,是他想见我,又不是我想见他。”
说完我示意刘腾关上车窗,刘腾嘿嘿笑着,把车窗关上。
阿刺在车外了一会儿,似乎对我也无可奈何,这才转身离开。
我看到他对车子说了些什么,然后恭敬的打开车门,紧接着,商明哲走了下来。
他拉了拉西服的下摆,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朝着我的车子走过来。
我冷笑着看着他走近,却没有让刘腾打开车窗。
商明哲走过来,站在车门边上,他可能以为我会打开车门迎接他或者打开车窗,结果我都没有。
于是场面就变得很尴尬,他那么站了一会儿,似乎有点无措的样子。
我看着着实好笑,不过我也并不想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