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知南突然跪下行了大礼,“臣妾恳请王爷。”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亚慎元要去扶她,贝知南倔强地不肯起来。
“王爷,我身为栗周山弟子,当年因自己顽劣,牵连了我栗周山弟子,我已经是背信弃义之人了,我师兄师弟皆是无辜的,臣妾恳请王爷放了他们!”贝知南不卑不亢地说道。
“本王若是不肯呢?”
一想起一年的相思之苦,还有自己的世子刚出生便要受那奔波之苦,只觉得内心恨处无处发泄,他一定要报仇。
“王爷,若是不肯的话,就废了我这个王妃吧。”话一出口方羽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殿内其他侍女听到,皆是“噗通”齐齐跪下。
“亚萱然!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代价?!本王与朔国开战,死伤了多少士兵?本王心疼你,不怕你忘了本王,不怕你不喜欢本王,本王一心为了你,你为本王做了什么?!”亚慎元这次是真的怒了,俯下身体,捏着她的下颌,逼她与自己对视,却看不到大婚前后,她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只看到一些平淡的情愫。
“王爷,臣妾别无所求,但求我栗周山师兄弟可以被赦免,从此不用再浪迹天涯,居无定所,饱受漂泊之苦!”贝知南此时心底隐隐作痛。
明明知道,他是爱着自己,可是就是害怕,不敢放手去爱。
“哼!亚萱然,你为他们着想,你有为本王考虑过么?!”亚慎元苦笑一声,“你如此信誓旦旦,是仗着本王只爱你一个么?!”
贝知南下颌被他捏地发红,隐隐作痛,她淡淡道,“臣妾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是本王不好么?本王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还不知足,你竟抛出王府外去,不顾肚子里还有本王的孩子,贝知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亚慎元看着她的眼睛,眼底一抹悲凉之色。
“臣妾罪该万死。”贝知南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倒是说得云淡风轻啊?逃出王府去,还将本王给忘了,你忘了本王对你的好,本王对你的百般疼爱,如今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贝知南身形一动不动,只静静听着,仿佛是在听与己无关的事情,往事,都好像随风飘散了。
可是,这一刻的心痛之感,却那么的清晰。
贝知南听亚慎元说着,凄惨一笑,扯了扯嘴角,“如此说来,臣妾当真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如此无德之人,怎么配当盛国的七王妃?!”
亚慎元冷冷看着她轻飘飘说出这些,“贝知南,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废了你么?!”
方羽然和其他侍女,听到这些,齐声惶恐的喊道,“王爷息怒,王妃娘娘息怒……”
“臣妾,别无所求,只求王爷大赦了我栗周山,他们都是无辜的。”贝知南忽然对亚慎元磕了一个头,行了跪拜大礼,郑重说道。
亚慎元冷笑一声,甩了袖子,离开了朝阳殿。
方羽然瘫坐在地面上,她从来未见过王爷这般,娘娘,好像也因为失忆,变了好多。
亚慎元从那日争执起,便离开了朝阳殿,自己宿在书房。
贝知南却不以为意,他没再提起杀了栗周山满门的事情,她偷偷派方羽然去地牢里去看师兄弟,她以为亚慎元不知道。
亚慎元终究是狠不下心,她以为她凭着七王妃的名分,就轻轻松松进了地牢重地?!若不是自己放了水,她休想踏进地牢一步。
贝知南见师兄弟们在地牢里没有被施加酷刑,心中的愧疚少了些。
朝阳殿逐渐失势,贝知南每日必去书房,都被不眠拒之门外,王爷不肯见她,知道她一定是来求情的。
如果她哪天见自己不是求情的,就召见她。
“不眠,本王妃可是七王妃。”贝知南声音清冷。
“奴才知道,王爷说了不见王妃娘娘您的,娘娘请回吧。”不眠也很难办。
贝知南对方羽然使了一个眼色,方羽然忽然在不眠身旁晕倒了,不眠正好顺手扶住她,贝知南用轻功,避开了两个守门的带刀侍卫,直直冲进去书房。
门被撞开,亚慎元依旧不抬头的批着奏文书。
“王爷,奴才罪该万死。”不眠看着这景象,和当年贝知南闯书房真是一样样的,这王妃娘娘真是不识大体啊,不眠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妃怎么有空来这里?”亚慎元声音低沉道,他专心批文书的神情,真的是令所有的少女心神荡漾,可是她今天有事情来商量。
“你们都退下吧。”贝知南屏退了宫内的宫婢和侍卫。
书房只剩下他二人了。
贝知南忽然走到他身后,妖媚地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脖子,亚慎元愣怔了一下,她可从来没像过现在这样。
她在他耳边轻声软玉道,“王爷,臣妾知错了。”声音略带了娇羞。亚慎元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
“所以呢?”亚慎元忽然拉住她的玉臂,将她旋进自己的怀里。
贝知南毫无防备的惊呼一声,跌坐在他的腿上。
正在此时,亚明航有事来见自己的皇弟,不眠在门外通报了一声,亚慎元禁锢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淡淡道,“让皇兄进来!”
贝知南一下子红了脸,怎么也睁不开他的怀抱,两人就这样的暖昧姿势。
亚明航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浑身不自在,轻咳了一声,“七弟,南下的五个郡,需要新扶植一些官员,皇上让我二人负责,本王来与七弟商议。”
亚慎元这才放开了贝知南,贝知南站在一旁羞红了脸,尴尬到,“王爷,臣妾先退下了。”
“不必了,王妃且听着吧,待本王与五王爷商议完,再与你办正事。”亚慎元面不改色,话锋一转,与亚明航询问五郡的事宜。
贝知南听他说的如此暖昧不明,简直是丢死人了!这个亚慎元,偏要给她难堪。
方羽然说,王爷以前有好多种针对自己的办法,如今这就开始针对自己了么?
贝知南觉得满身不自在,脸色羞赧,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儿钻进去,倒是亚慎元,好像脸皮很厚的样子。
好不容易等他跟亚明航商议完了事宜。
“五哥,出去的时候把书房门带上。”亚明航提醒道。
“呃,可以!”亚明航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二人一眼,早就听说七弟大婚前后,与七弟妹如胶似漆,如今见了,真是开了眼界了,果然没有虚传。
房间内,又剩下他二人。
“本王的王妃,有什么事情说罢。”亚慎元随手拿了一个文书,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