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悲痛
白氏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说不下去了。
程漓月真的是被惊呆了。
“你……你都没去检查一下的吗？”
“检查？”白氏嗤笑：“当时我身为正室夫人，听闻妾室的孩子出生，又是个女儿。如何会在意。再加上我的儿子丢了。
我如何会想那些。
我……我当真该去检查的。
因为我的大意，因为我对她们的漠不关心。不在意，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婉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嫡子。”
白氏在说到这里的时候。
已经是泣不成声。
程漓月只觉得是真的被这一家子惊呆了。真的是好大一出八卦啊。这说书的都不敢这么说！
所以，一直被认定了是庶出的白婉，其实是嫡子？
这白氏一族到底在搞什么？
“太子妃……我的婉儿他，他喜欢什么？”
“白婉……我不见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不过，他很安静，对京城里的东西，都很感兴趣。”程漓月想着之前的白婉。
如是说道。
然后白氏哭的就更厉害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我讨厌她们母子俩，所以，所以我不准他们离开院子。我的儿子……便这样被留在府上。
别说是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出去玩。
就连……就连最起码的被下人尊重都没有。”
白氏越说越觉得悲愤。
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
为什么会这样！
本来，她死了的事情，自己是完全不觉得伤心的。可这会儿。
白氏只觉得痛苦的连呼吸都是困难了。
“夫人白婉已经走了。我想，就算是白婉还活着，她也不愿意看见夫人这样的。夫人你……”
“太子妃娘娘，婉儿他，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我不知道。”
程漓月茫然。
心中却是想到了白婉与自己说的那句话，让自己要记得她。
自己当然会记得了。
“多谢太子妃愿意同我说这些话。太子妃……你对婉儿是男子的事情，并不惊讶吗？”白氏问道。
程漓月摇头：“多少是有感觉到的。她和我们不一样。”
听她这般说，白氏又叹息了一声：“是啊，不应的。可我这个做娘的，却是一直都没有发现。我真是该死！”
“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漓月见这位白氏的夫人又开始自怨自艾了。赶忙劝说道。
这会她也不知道是该怎么去劝说。换做是她，她也一样要崩溃。
自己讨厌了多少年的人，结果发现是自己的亲儿子。
如果说这孩子不优秀那也就算了。偏偏……白婉很优秀。
“今日是妾身叨扰了。”
白氏憔悴的对程漓月说道。
“白夫人不必与我客气，事实上……是我该说抱歉才对。若非是我的话。”程漓月后面的话没有说。
白氏心中的确是对程漓月有怨恨的。
可只要一想到，这是她儿子宁愿去死也想着要守着的人，也便没有在说什么。
只道：“想来那个孩子是不希望又谁怪罪你的。而且我也没有这个资格。若是我早些发现的话，这孩子也本就不会到了太子府去。说到底还是我的错。”
程漓月与白氏说了好一会的话，白氏方才被下人叫这离开了。
白氏在走的时候，还不忘了给程漓月说了一句让她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来看看。
程漓月的心中茫然极了。
而等着人都走了之后。本不该在有人的凉亭附近，有人从暗中走了出来。
男子目光冰冷，手掐着手心，已经有了不少的血迹。
他的身边，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的老者正看着他：“主子，咱们该走了。”
“我知道……”
“主子，白氏的人……”
“再说吧，如今我还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现在只能按照皇上的要求去边关不是吗？再者说，就算是身份换了。
我依旧还是在白氏收紧了苦楚。”
白墨庭望着这里的一切。
心中只有悲凉和想笑的冲动。
他这些年，不断的想要努力，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可以为他自己伸张冤屈。结果呢？
他本就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之所以会那般对待他，也不是因为什么担心会被欺负。而是……希望自己的亲生母亲痛苦。
白墨庭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若是有的话，大概便是想毁了一切吧。
本来以为什么都是在他的控制范围内，结果……什么都不是。
他本来，该是什么都有的。
尊贵的身份，和蔼的娘亲，还有……足以让人羡慕的一切。
结果现在？
他连一条回头路都没有了。而这一切的真正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一直以为是他母亲的人。
“主子，您若是不想再报复白氏的话，咱们也可以重新……”
“我对白氏没有什么兴趣，这个家里，本就没有属于我的东西。他们就算是说的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收的苦楚，会少一分吗？
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 你们不会不清楚。
我们走吧。
若是再晚一些的话，皇上只怕是要怀疑了。”
白墨庭说罢了，转身离去，再没有半分的留恋。
下次再回来，他……便与白婉这个身份，彻底的脱离干系了。
程漓月在白氏、的人这儿一直到所有人都散去了。她才同韩卿离开。韩卿本是想要早些走的。可是看着程漓月伤心的模样。
韩卿也便没有阻止。
半晌，程漓月才起身。
望着韩卿那没有半分不耐的模样，心中只有些欢喜：“多谢殿下。”
“本宫说过会改正的，便不会骗了月娘。日后……月娘喜欢做什么，只要去做就好。对自己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本宫都不会阻拦。”
韩卿说着。
拉着程漓月的手离开了。
程漓月笑盈盈的。
等着人都走了之后，白氏夫人坐在灵堂前面。这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孩子。
白将军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的夫人正坐在那儿伤心。
其他的妾室们站在一旁也不敢说话。
白将军只走到落她的身边去：“夫人，这件事情便结束了。日后……也莫要再提起。我们会有孩子的。”
“真的会有吗？就算是有，会有婉儿那般聪明吗？我记得，婉儿多少次都被你夸赞过。”
白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