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面陡峭的山峦间,一方悬空云海漆黑如墨汁的方台上,几百个身穿白色宽袍的男女,正挥舞手中的宝剑,和无数的僵尸在搏斗,剑光化作一道道青光冲上云霄,却阻止不住僵尸的进攻。
离丹炉不远的菩提垫子上,做这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女。
她手中摇动着一把破旧的蒲扇,不断的用力煽动这丹炉里的炉火,持续的高温,让她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空歇间,她抬起眸子,对身旁的姜月牙道:“师妹,师尊……怎么会失败,你说我们会不会死?”
姜月牙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的东西。
她叫苍月,无父无母,自小被带入青云门。
今年,年方十五,在青云门菩月师祖名下学习炼丹术。
青云门,一个仙家的道派,为维护人间道义而生。
师尊修炼五百年,乃是正道的领袖,却没有想到在进入道玄阶的时候,却出了意外,魂飞魄散。
青云门没有了仙界的师尊,被妖魔鬼怪获知,相约攻上千年的仙道青云门。
她只不过才破气一层,体质阴寒,于练气十分的不易。
是最底层的弟子,平日也不过是呆在药堂,替师傅修炼丹药,哪里见过这样的僵尸和妖魔鬼怪。
漆黑如墨汁的方台上成千上万的僵尸涌入,很多师兄倒了下去,又有师兄弟涌上,可是僵尸太多了,杀了一个,又上来十个。
“我也不知道。”姜月牙黯然神伤。
她这次应该是获取玲月玉佩,可谁才是冥王的前世。
“苍月师妹,师傅受伤了,你快点去给师傅送药。”有一个手中拎剑的俊朗少年从殿外走了进来。
他浑身血迹,就连剑上也挂着腥臭的腐肉。
他平日最爱洁净,这会也顾不得。
他身后跟着一个美艳绝伦的美貌少女,那少女看到少年对姜月牙温和的口气,立时道:“真是个废物,练功练不好,就连煎药都要凌钺大师兄操心,真不知道师傅收留你有什么用,还不快给师傅送药去,你想师傅死吗?”
炉火旁的姜月牙抿抿唇角,在凌钺的帮助下把丹炉中的草药倒出来,盛入几个碗中。
那美艳少女是师傅的亲孙女凌云,小小年纪已经是破气六层,是众位师兄妹中的佼佼者,为人甚是高傲,但却对凌钺大师兄情有独钟,见不得凌钺帮助仓月(姜月牙),每每刁难,给仓月气受,仓月只做听不到的。
“师妹,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再说仓月了。
苍月,你还是赶紧给师傅送药去,僵尸毒气很重,师傅有生命危险。”凌钺一向喜欢偏袒仓月,更让凌云气愤难平。
炎剑师尊陨落,僵尸伙同妖魔鬼怪立即攻上山门,多亏了几个长老师叔拼死搏斗,才把强敌稳住,但几位师叔和师傅却是损耗不轻。
苍月用托盘端着药,给几位师叔和师傅送去。
送药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琼花阁,看到里面挂着一幅画。
苍月垂涎三尺的看着墙上挂的那副画。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画中的玄衣男子就是陨落的炎剑师尊。
画中的男子慵懒的半迷凤眸,透出潋滟的光泽,竟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带这入骨的媚态。
苍月从前看过几次,每次看,都不敢相信那个出尘入化的师尊,竟然长着这样一幅娇媚的祸国模样。
苍月砸砸小嘴,恼恨自己晚重生了日子,没福气看到真人。
师傅说,当年追求师尊的道家女子,把山门都给踏破了,可师尊一个都没看上,害的不知道多少女子伤了心,结了怨。
这次攻上山门的仇敌,到有一多半是师尊惹出来的孽债。
苍月正准备走人,却听到屋外响起一阵阵刺耳的钟鼓声。
这玄铁钟鼓悬挂在大殿之中,只有强敌入侵的时候才会敲响。
难道,那些僵尸和妖魔鬼怪已经攻上山门。
苍月心头一惊,忙匆匆的拉开殿门,刚想抬腿,却感觉小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了。
苍月低头,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的小孩,正死命的抱住她的小腿,漆黑如墨汁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青云门,地势陡峭,一般的成人上都上不来,哪里来的小孩?
大殿的钟声越发的激烈,苍月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不能再耽搁下去,她也顾不得其他,一只手把小孩提起来,搂在怀里,用腰间的丝带团团裹住。
眼看着那少女的妖娆处渐渐贴近自己的脑袋,小孩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小胳膊小腿不断的挣扎,被苍月气恼的按住屁股打了几巴掌。
小孩半迷上凤眸,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和少女的娇躯渐渐合在一起。
仓月刚想走,却看到小孩弯下腰去勾下面,在下面是一只像巴掌一样大小的奇怪的妖兽,正伸着小爪子去勾小孩,小孩也在努力的去勾它。
“哎呀!”仓月真的无语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玩妖兽,但看小孩不罢休的神情,只好把小妖兽伸手拎起来赛到小孩的怀里。
苍月刚出殿门,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衣衫,束发的俊朗少年匆匆的从沈苍月身边擦过,见苍月还在磨磨蹭蹭关殿门,不忍怒道:“仓月师妹,你还在发什么愣,僵尸就要攻入大殿了,师祖让我们去大殿汇合,快走。”
苍月微微一愣,那少年身形已经快如流星朝前殿窜去,苍月赶紧跟在少年的身后。
到了那大殿门口,苍月见很多少男少女的师兄弟都集中在一起,神情都像她般,带着未知的惊恐。
下放的黑色平台上,几百个师叔还在浴血奋战,他们只是刚刚上青云门的入门弟子,下去也是送死,被师叔们保护在大殿里。
大殿内,为首的白胡须师祖,面容枯槁,一夜之间就苍老了几许,他双目看着殿内站着的那两个玄衣长老,微微点头,沉声道:“你们两个尽快护送他们下山,我们青云门一定留下一丝血脉。
否则,无言去见师尊。”
两个玄衣男子沉重的点点头,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