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虚无飘渺的韵律感,似乎才是真正的道,并不是宁凡所知的天道,而是道!
道!
世间唯一的道,就是那“一”,唯一的“一”,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只知道它就是它,不是别的东西,他现在依然无法准确把握它,但他知道它就在那里。
“大概,它才是真正的道,最终极的那个道吧,不过它太难把握了,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宁凡自言自语地陷入沉思。
这段时间以来,他只是让全身心随那股道韵起舞,便对混沌真义有了全新的认知,进展非常明显,虽然还没有达到混沌老祖的程度,但差距大幅缩小。
道韵!
现在宁凡认为那种玄妙无比的韵律感就是道律,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意会无法言传。能发现它找到它,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想把握它,将它变成自己的东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宁凡对此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他并不着急。他试图用创世神诀吸收融合道韵,发现根本无法做到,道韵和任何其它力量都不一样,它不可被提炼复制。
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限制它约束它,它无形无质,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同时它稍纵即逝。一旦想捕获它,它便离他远去,让他望之兴叹。
道韵是变幻莫测的云朵,他在它面前只是普通人,想伸手抓住它,却发现是徒劳无功。他只能看着它,追随着它的脚步,而无法影响它。
就如同抽刀断水,无论如何用力,都改变不了水流。
除非能从源头上把握水流,才有可能做点什么。但现在的问题是,宁凡要找到源头就必须逆流而上,但在道韵面前他无法做到。
只要他流露出溯流而上的意思,它就会变幻,让他无从捉摸,甚至找不到方向。试了很多次都不行,对宁凡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从修炼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如此憋屈,他宁可承受修炼的痛楚,也不愿像现在这样无可奈何。这种滋味,简直如同万蚁噬心,让他欲罢不能。
“我已经走到极致,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收获,该出去透透气了。”
宁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留恋地环视一圈,然后一步迈出这个奇特空间。
里面除了道韵之外,什么也没有。但有了道韵,也就等于有了一切。因为这个道,可以化生万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外面是混沌海。
宁凡凭空出现在混沌海上空,没有任何预兆,吓了莫岩他们一跳。因为在混沌界,受到混沌的压力,几乎不存在虚空或次元空间,天地是一个整体。
“小兄弟,你去哪里了?”莫岩他们大吃一惊,同时忍不住询问。
任谁在这里守候了几个月,也会这么问的。
宁凡笑笑:“真义之枪害了我,让我迷失在虚空裂缝里面,我找了很久才找到出口。”
“虚空裂缝?”莫岩有点不敢相信,这里的混沌气有强烈的禁空效果,将空间锁死,如何破开虚空?除非用大法力才行。
所谓的大法力,至少也得和他的彩虹之力相当。莫岩也只有在混沌海的边缘处,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打开一道空间门,和虚空相通连。
但这里是混沌海的腹地上空,混沌气息极其浓郁,混沌威压也相当重,想打开虚空空间几乎不可能,这也是莫岩特别惊讶的原因。
由此可见,宁凡的那一枪之威着实厉害,竟是在这里打破了虚空。
能不能打破虚空,要看在什么地方,比如在地球那种虚空壁垒很薄弱的地方就很容易,只要力量和速度达到一定的程度,就有可能撕开虚空。但是在无上世界,撕开虚空就要困难得多。
至于在这混沌海上空,那就更不用说了,非常难,除非是法力深厚的大能。现在的大能,和之前宁凡所认为的大能不同,至少也是掌握一条真义极致奥义的修炼者才能称之为大能。
差不多能在真义的领悟上达到七层以上,宁凡觉得才有资格被叫作大能。这可不容易,他现在能看出来,混沌老祖的真义修为也没达到七层,顶多在六层。
宁凡看着下方的混沌海,忽而心念一动,手中凝聚出一把真义之刀,缓缓地斩了下去。
为什么用刀斩水,这个宁凡倒没有考虑过,只是兴致所致而为。直到用了刀之后,宁凡才意识到刀的意蕴,当真是斩劈的最佳武具。
只有用刀,才能斩出那种特别的气势和意蕴,抽刀断水水更流。真义之刀一刀斩开,混沌海分出一条道,两壁如同境面般光滑陡峭,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真义之刀的刀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混沌海的消化吸收能力太强大,这一刀的刀力几乎瞬间被瓦解,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宁凡并没有就此罢休,一刀又一刀,出手不快,也没有附带杀气,反而是非常认真,似在揣摩什么。莫岩他们看在眼里,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没人知道这小子在干啥,甚至有人以为他发疯了,连莫岩也觉得宁凡不正常。但莫岩毕竟是有眼力的,看着看着感觉出不同寻常。
“你们有没有发现,他的挥刀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蕴。”莫岩眯起眼睛,他在混沌真义上的修为已经很深,即将触及到最深层的东西,所以他能够从宁凡的动作中看出一些蹊跷。
莫奈他们瞪大眼睛,左看右看,还是茫然不知。
说话的其实并不是莫岩,而是混沌老祖,他依然魂附在莫岩身上,也主导了莫岩的身体。导致莫岩的神情和语气和平时大不相同,看起来有几分诡异。
莫奈仔细看了他几眼,有些忍不住地道:“岩叔,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整个混沌源族也就七八百人,等于是一个村子,大家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也没有多少尊卑之分,所以莫奈在莫岩面前很随意。
“嗯,可能最近有点乏了。”莫岩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