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宁凡竟无言以对。
看着她执着的样子，他心中忍不住一动。
自己以前传授她的武功多为简单的招式以及自己对于练武的一些心得体会，最根本的《乾坤诀》是绝对没有传授给她的。
毕竟，在他心目中，徐心雅也就是小孩儿心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过了那个新鲜劲，也就会慢慢淡忘。
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发现她的骨子里又军人家庭的执着与一身正气，或许这也是继承了徐汉庭的缘故。
她对于武功并不是一时心切，而是真的心中有那一份执着的追求，她偶尔说要当女侠，看似开玩笑，可她内心真的有这一份情节。
不过，宁凡不传她《乾坤诀》，其实也是为她好，《乾坤诀》乃是无尚心法，所谓怀璧其罪，徐心雅的功夫不够，拥有这么一份稀世功法，肯定会招人眼红，没准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以前，宁凡面对外在威胁，连自保都困难，更不可能把这份危险转嫁到徐心雅身上。
可现在他不同了，乃是先天境界的武者，即便他把《乾坤诀》传授于人，而别人想打《乾坤诀》的主意，那也要考虑一下宁凡的意见了。
无论是谁，被一个先天武者惦记着，恐怕也是一件让人寝食难安的事。
如今的宁凡有了真正授徒的资格，看着小丫头执着的样子，他不禁冒出了一个念头。
“小雅，我传你内功心法，但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宁凡收敛起了笑容，郑重其事地说。
徐心雅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点头：“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首先，你必须对我传授你内功心法之事守口如瓶，心法口诀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即便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甚至是你将来的丈夫。”
“我答应，师父，你放心，我又不是大嘴巴，不会乱说的。”
“其次，修炼最重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否则走火入魔，我可不管你。”
徐心雅浑身一哆嗦，表情凝重了几分，点头道：“你放心，我绝对会一步一步来，况且一口吃多了可是会成胖子的，我可不想变成胖子。”
“最后，习武最终的是保护自己与亲人，我最不喜欢仗势欺人，平白无故地欺负比自己弱小之人。”
徐心雅长吁口气，拍着胸脯，说：“我可是要当女侠的人，怎么会欺负弱小呢？我只会除暴安良，见义勇为。不过，师父，若是别人来惹我怎么办？”
“打，打的连他老妈都认不得。”
徐心雅眼睛一亮，欢呼起来：“好，打的脸他老妈都认不得，哈哈！”
看着她纯真的笑容，宁凡也情不自禁地被感染了，心说，《乾坤诀》乃是无上心法，自己不应据为己有，让它继续传承下去，或许这才是最应该做的。
当然，传承之人乃是最重要的。
宁凡、凌月以及徐心雅回了书房，而此刻其他人都没在家，楚子君和小清去了公司，林清音去了派出所，兰若若则在学校。
三人坐在书房内，脸色都很严肃，尤其是徐心雅，她是强压制着激动，大眼睛里跳动的全是兴奋之色。
原本，凌月是不想一起跟着进来的，因为这涉及到宁凡的内功心法。
凌月乃是练武之人，最明白这是一个武者最终的秘密，一般不希望被外人窥见，即便这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然而，宁凡主要邀请了她，所以她也一起见证这个时刻。
“我的这套功法名为《乾坤诀》，乃是当年我父亲从别人手中抢夺过来的，而其真正的来源，我并不知晓。”宁凡娓娓道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当初竟然没有询问父亲关于《乾坤诀》的事。
其实，当初从京城到蜀南的旅途之中，二人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宁凡心中还有一层芥蒂。
在慕容轻眉消除了这一层芥蒂之后，她与宁青帝马上就离开了蜀南，父子之间没有时间详谈，所以对于《乾坤诀》的真正来源，他还是一头雾水。
不过，他已经决定自己要找机会当面问父亲当年之事，以及关于《乾坤诀》的来龙去脉。
“原来你的功法叫做《乾坤诀》。”凌月下意识地说道，她仍然记得当初黄凤图是如何觊觎《乾坤诀》的，她也明白这一套功法的厉害之处。
徐心雅眼睛亮亮的，喃喃自语：“听这名字就霸气深奥，好棒！”
“凌月，你也参详一下这套功法，看对你的修炼有没有帮助。”
凌月点点头，各种功法之间虽然有相同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之处，一个人修炼一套功法数十载，再去修炼另一套功法，基本上都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事！
当初黄凤图觊觎《乾坤诀》，也更多的是希望从中可以有所借鉴，让他突破到先天之境。
“你们听仔细了……”宁凡便把《乾坤诀》的心法一一复述出来，这套功法在他脑海中就像是根深蒂固，像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已。
虽然如今他已经修炼到了第八层，但他仍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完全把这套功法吃透，它还有许多神秘而深奥的地方。
二人听完了心法，凌月若有所思，徐心雅则是一脸茫然，不知所谓。
这是宁凡预料到的事，任何一个初学者对于如此深奥的功法当然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凌月这种一只脚踏入先天之境的高手是会有所领悟的。
凌月径直就在椅子上盘膝而坐，闭上了眼睛，慢慢体会心中的那一丝感悟。
徐心雅气馁地看了凌月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在武道修为上真是差了太多太多。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宁凡，沮丧地说：“师父，我是不是很笨啊？”
宁凡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她一起出去，二人在走廊上站定，望着楼下巨大而豪华的客厅，宁凡说：“小雅，你并不笨，相反，你比许多人都聪明，你这只是入门，所以会觉得深奥，但只要入门之后，便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