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玄哼了一声,把回答省了。
殇王,止烨,如故可以排除,至于未必知……
“会不会是未必知?”
“你有点脑子,行不?”玉玄开口就骂,“他敢做这事,谁还找他做买卖?”
“万一是有人花大价钱让他画的呢?”
玉玄丢给她一个大白眼,起身摔门进屋,他脑子进了水才会跟这头猪讨论案子。
“就这么信得过未必知的人品啊?”如故望了一回天。
忽地看见一道光晕在房顶天窗上闪过。
如故顺着光线看过去,只见不远处顶上有一面镜子。
那镜子是用来测长星位置的。
如故想到他们屋里用来穿衣的镜子。
灵光一闪。
搬了梯子爬上镜子对面的树,从对面镜子里看见玉玄正趴在墙上捶墙。
如故脸都绿了,爬下树,先不管那春宫是谁画的,就凭这个,坊主也得给她一个说法。
神秘之门虽然破解,但云秀坊属于国联,在国联还没有解散云秀散之前,坊主都得老老实实地镇守云秀坊。
如故很顺利找到坊主。
坊主看见易容成李然的如故眼睛都直了,“你没死?”
“当然没死。”
“既然没死,昨晚云了哪里?点名为什么不到?”坊主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怎么还可能活下来。
“昨晚洞里太热,加上出了那趟海,实在累得吃不消,就提前出来回房休息,睡得太死,不知道坊主点名的事。”
昨晚乱了一晚上,坊主也没一间房一间房的查过,自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回了房间,“义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你什么还不走?”
如故道:“本来是要走的,不过遇上临安郡主,让我为她办点事。”
“什么事?”坊主心里一紧。
如故取出那本春宫,递了过去。
坊主迷惑,接过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意思?”
如故冷哼了一声,“临安郡主让我向坊主讨一个说法,而是这事涉及到在下的名誉,也得坊主给个交待。”
这本春宫画得极为细致,连摆设的花纹都一丝不差,一看就知道是在人字院二号房里的。
只有云秀坊里的人才有可能画得出这么细致的画册。
不管这画册里的事情是真是假,这东西都绝不能画的。
云秀坊出了这样的事,萧越和临安郡主追究下来,身为坊主,就不可能没有责任了。
一件事还没摆平,又来一件,坊主一个头三个大,“这件事,老夫真不知道。”
“坊主的意思是,不知情,这件事坊主就不管了?”
“老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请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云秀坊的义童捡到的,被止烨公子看见,讨了去交给郡主。”
坊主一脑门的冷汗,“可否让郡主给老夫几天时间,老夫一定把这件事查清楚了,给郡主和你一个交待。”
“郡主不想这件事,再让更多的人知道。”
“那郡主的意思是……”
“坊主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云秀坊的那些镜子由谁布置的?”
“许大智。”
“他现在在哪里?”
“就住在坊里。”
“请坊主把许大智找来。”
除了布置那些铜镜的人,还有谁能知道,在一些时间段,可以通过光线折射窥视各房间的情形。
萧越和玉玄的名誉在云秀坊受损,事情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后患无穷,急得不住搓手,只盼快些提了许大智来,把事情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
哪知下人回来,说找不到许大智,听同房的下人说,看见他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跑路了。
如故冷笑。
坊主额头冷汗涔涔,“石海村只能进不能出,他就算逃出了云秀坊,也离不开石海村,老夫这就派人去找。”
神秘之门已经开启,云秀坊很快解体,失去国联的保护,如果得罪北朝太子和临安郡主以及她府上的那几位,他们任意一个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起高家父子,现在还胆战心惊,现在云秀坊又出现在了这种事,他几乎看见了自己一家大小的脑袋从断头台上滚开,吓得脸色惨白,后背冷汗涔涔。
要想保全性命,就不能入过损坏他们名誉的人。
如故冷笑了一声,没有让坊主插手的意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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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智朝村后的林子急奔,后山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
许大智看见马车,悬在嗓子眼上的心落了下来,跑快几步,到了马车前才停下。
车厢里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东西呢?”
“你把解药给我,并且送我和我娘我妹妹离开石海村,我就把东西给你。”
“没有人可以和我谈条件。”
“如果不给我解药,不送我们出石海村,就算你杀了我,也得不到想要的。”
车夫突然跳下车,一脚把许大智踹翻在地,顺手夺了他手中包裹,手一抖,包裹里的东西全部被倒在地上。
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就一些碎银子,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敢耍我,找死。”车里人冷哼了一声。
“东西在我脑子里,随时可以画出来,但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你同样什么也得不到。”
许大智的画册落在了止烨手上,等于落在了临安手上。
他如果留在云秀坊,同样是死路一条。
横竖是死,倒不如赌一把。
赌输了同样是个死,不亏什么。
赌赢了就能活命。
“好,我答应你。”
女子没有犹豫,得到了东西,杀死许大智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她答应得太爽快,反而引起许大智的怀疑。
“我已经画好了一本,交给了一个可靠的人收着,我每个月会和他联系一次,如果他得不到我的消息,或者知道我出了什么事。就会把东西交给萧越太子和临安小姐,并且告诉他们,这东西是谁要我画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小姐如果不相信,只需等三个月,就可以知道结果。”
“你在威胁我?”
“小的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他们逼他服下毒药,强迫他那样的事,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如果不这样做,相信前脚把那春宫重画了遍,后脚就能变成一具尸体。
他不能不防。
车里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萧越和玉玄真的抱在一起了?”
“人言可畏,其实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同。”
萧越和玉玄都是血性男儿。
如果没有的事,光是谣言,他们可以一口否认。
但如果是真的,如果让他们以天下百姓和家人的性命来做发誓,他们说不出口。
她要的是这个。
如果只是要一个谣言,她何必花这么多心思,直接让人造谣就行。
许大智哪有她这么多弯弯肠子,为了活命,只得道:“我看见的确实是抱在了一起。”
“好,你的条件,我答应你,不过你交出东西以后,就给我滚得远远的,如果被我发现,你搞什么小动作,我要你死无葬身这地,不光你要死,你娘,你妹妹都得死。”
“小姐放心,只要你得到了该得到的,绝对会有多远走多远,绝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眼皮底下。”
“一言为定,上后面那辆车。”
许大智刚想走向后面一辆马车,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冷哼,许大智脸色变了一下,抬头看去。
只见眼前刀光闪过,只听‘哐’地一声巨响,面前车厢硬生生地被人劈开,露出车里花容月貌的一张脸。
车夫和护卫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跳下马车,把玉玄团团围住。
玉玄不屑地扫了这些人一眼,收了大刀,扛在肩膀上,一张俏脸黑如锅底。
“原来是你们在搞鬼。”
接着树后绕出两个人,小开和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