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吴明一个趔趄滑下椅子,抓狂道:“靠!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开玩笑的!你坏!”丁珍媛咧嘴笑道,她倒不是真傻。
说完,她抓起一块面包,随手捧起一壶牛奶,咕嘟咕嘟喝了一半,用手抹了一下嘴,又大口大口的吃起了面包,才短短几天,她似乎胖了不少,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身材就像生过孩子的妇女一样圆润。
吴明摇了摇头,道:“你再这么吃下去,一定会胖到你妈都认不出来。”
“我胖了?”丁珍媛手一抖,急忙放下面包,然后摸摸脸颊,又摸了摸肚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道:“要是让阿妈……我超过130斤,一定会打死哒妹!”
吴明满头雾水,丁珍媛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祈求,急道:“你能帮我……有力气活吗?我不能胖,阿妈会打我。”
“为什么?”
“胖!换的牛就会少!阿妈打死我!”
吴明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吃货话里的意思,没好气的道:“想找活干还不快?你可以打扫一下房间,卖力一点就行了。”
“哒妹现在就去!”丁珍媛留恋看了一下面包,脸上流露出诀别之色,扭头跑进了浴室,很快就拿着拖把跟毛巾出来了。
就在丁珍媛大汗淋漓搞卫生的时候,苏谦敲门进了房间,看到丁珍媛非常卖力的擦着地板,他瞟了吴明一眼,大惑不解的问道:“她在干嘛?为什么要自己打扫房间?”
“犯傻!”吴明耸耸肩,笑道:“找我什么事?”
苏谦没有追问,冲着吴明眨了眨眼,用非常暧昧的语气说道:“等下我们要去亚龙湾,今天我们的小姐会穿比基尼出镜哦!你想去看看吗?”
“不看白不看!”
“看了也白看!
“白看谁不看?”
“那走吧!叫上昌哥!”
两个男人对了几句类似禅机的话,然后哈哈大笑,并肩走向房门,吴明回头看着丁珍媛,此时,她正撅着屁股,用手推着一块抹布擦地板。
“吃货!我们要去玩,你要不要去?”
丁珍媛一分神,一头撞上矮柜,她揉着额头,呲着牙道:“不去!干活!”
“没事吧?”
丁珍媛冲着矮柜呼了一口热气,用手擦拭了一下后,如释重负的傻笑道:“呵呵……没事,柜没坏!”
“……”
柜没坏,可是你的头坏了!
……
如果把大海比作母亲,吴明来到三亚这几天,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去看过母亲,当然,母亲也没来看过他。
这几天,苏谦一直陪着他们吃喝玩乐,压根就没提过公事,吴明跟诸葛大昌当起了甩手掌柜,把手下的保镖全都交给人家调派了,他们自己落得一身轻松,把这次的任务当成了公费旅游。
四月份的三亚已经很热了,室外温度高达二十六度左右,剧组在亚龙湾拍了一个早上,吃完午饭后,剧组乘上了一艘三层小型游轮出海,准备到附近的海岛拍另一个主题。
万里无云,海天一色,海鸥在海面上翱翔,吴明上身一件花衬衫,下身花裤衩,站在一层的甲板上呆呆发傻,身后的阳伞下,诸葛大昌跟苏谦正懒洋洋的躺着喝果汁。
午后的阳光总是会让人心生懒惰,游轮驾驶舱里,几个船员没精打采的控制着航船,小胡子船长接到了一个电话,点头哈腰的聊了一会儿后,他看向几个船员,吩咐道:“别走168线了,准备改道走74线,尽快把客人送上岛。”
几个船员闻言集体打了一个激灵,“那条线礁多,我们又不是跑私,不必冒险吧?”
“老大!我们不是游艇,我们的大船吃水深,走74线真的很危险。”
“听说今年还有船沉了。”
“少废话!”小胡子船长大骂道:“柯总打来电话了,要包我们的船三天,吩咐我们两个小时内,一定要去接他的客人。”
“柯总?”
“他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我说了吧?那些老赌棍我们最好不要得罪……”小胡子船长哼了一声,然后猥琐一笑,接道:“话说回来,柯总哪次会亏待我们?他带上船的妞哪个不骚?”
“那倒是,不过……”
“别说了!如果耽误了柯总的事,以后我们的日子就不好混了……”小胡子船长大声打断道:“准备转道,老子以前走过74线,放心,沉不了的。”
舵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吴明依然站在甲板上想心事,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到海边,他的心里总会深有感触,这些天睡梦想起了很多以往的片段,可是他依然不能把些零碎的片段串连成完整的记忆。
银狐?自己真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罪犯吗?
想不出什么头绪,吴明走回阳伞下,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正在看报的苏谦看到了一则自认有趣的新闻,忍不住笑道:“再过几天,3d泰坦尼克号又要公演了。”
诸葛大昌摇了摇头,道:“听说过,但没看过!”
吴明随口说道:“值得一看,女主角的奶不错!”
苏谦忍不住喷了,咳嗽道:“咳咳……我说明哥!您的精神层次能不能稍稍提高一点?不要老是这么低级行不?”
“提高一点?就像这样?”
其实,每个人都有二的一面,就看你二或不二了,吴明选择了二,他跑到了甲板船头,双脚站上了护栏,长开双臂,深情的高呼道:“肉丝!我来了!”
诸葛大昌笑骂道:“你个二货,小心别掉海里。”
吴明回过头,还没来得急说话,游轮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非常猛烈的震动了一下,直接把他整个人甩了出去,在那一瞬间,迎向前的船头护栏还撞了他的脑袋一下。
吴明晕过的去的时候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个玩笑开大了。
第175章:小白的故事上
我要嗝屁了吗?
喝了两口海水,昏迷的吴明被呛得醒了过来,咸到极致就是深涩的苦,浑浑噩噩的脑中只有一个信念,我不能死在这里,为了我的弟弟妹妹,我一定要活下去。
飞机为什么爆炸?哼!不管是谁,想要我白狐的命没那么简单,吴明憋了一口气浮出海面,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看了一下天空,简单的辨别方向后,他运用异常犀利的狗刨式奋力刨了出去。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吴明就像一艘抽风的快艇,双脚拍打着水面,溅起的水花足有三米高,他以快到让人咋舌的地步游了出去,势如破菊,勇不可挡。
“三桂!三桂!”诸葛大昌叫得嗓子都哑了,可是吴明浑然不觉,越游越远,他摇了摇头,笑骂道:“靠!俺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狗刨游得这么快。”
苏谦耸耸肩,打趣道:“原来狗刨式也可以这么飘逸。”
船停了下来,可是船身在渐渐倾斜下沉,恐慌的乘客哭爹喊娘涌了出来,诸葛大昌跟苏谦扶着甲板护栏,相视苦笑,刚才看到吴明失足落水,他们还一度为他担碎了心,看到他浮出水面后,才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要担心的是自己了。
诸葛大昌摸着下巴,优哉游哉的说道:“俺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妙。”
苏谦犹如溺水者抓到了一块浮木,他紧紧地抓着甲板护栏,气急败坏的道:“废话!这船好像触礁了,可能快沉了!”
“怪不得那小子头也不回的溜了,看来他早已有了先见之明!”诸葛大昌非常淡定看了苏谦一眼,问道:“小苏!你会游泳吗?”
苏谦抬起头,意气风发的说道:“想当年,我在家里的游泳池苦练了六年……”
诸葛大昌笑着打断道:“那就好!”
“可是依然没有学会游泳!”
“……”
苏谦吞了一口唾沫,苦笑道:“我要用游泳圈才会游。”
诸葛大昌没好气的道:“现在上哪找游泳圈?”说着,他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才接道:“不远处有个小岛,俺会带你过去。”
苏谦感激涕零的道:“谢谢昌哥救命大恩,小弟没齿难忘。”
“少肉麻了!你只要别拖累俺就行了。”
“不会的!不会的!”
此时,船上兵荒马乱的景象如同电影里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一样,不少会水的乘客已经跳入了海中,不同的是,船倾斜进水的速度比较慢,也没有断成两截,还有几个冷静的乘客在给皮筏艇充气。
这几位淡定的仁兄都是不会水的土鸡,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淹死的大多是水性不错的人,惨死的大多是擅长骑人家马子的人,共同点就是不会趋吉避凶,不会水的可能反而会活得更久一点,因为他们够谨慎冷静。
一个文艺青年以优美的姿势的跃入水中,他刚浮出水面帅气地甩了甩头发,诸葛大昌正好拎着苏谦跳入了海中,然后,一屁股坐到他头上,这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随后,诸葛大昌拖着两个男人游向两三百米外的小岛礁,不少水性好的乘客纷纷跟着他们游出去,身为第一个英勇掉海的前辈,落难者的急先锋,吴明已经率先游到了小岛礁。
可能是他游到脑子有点错乱了,双眼发赤的吴明刨上岸后,还在陆地上刨啊刨的,十足傻逼的刨出了几十米后才停了下来,呆呆的楞了一会儿后,他捂着额头翻身仰躺在冰凉湿滑的礁石上。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袭来,印象深刻的,清晰的,模糊的,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全都搅在了一起,脑海里掀起了万丈波澜,吴明感觉头都快涨爆了,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流了下来。
吴明是谁?白狐是谁?我是吴明?我是白狐?我到底是谁?吴明露出一脸痛苦的神色,双手捂着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舌头一吐,两眼翻白。
……
中海市龙口山,几栋欧式建筑坐落在郁郁葱葱的山野中,这里原本只是一家教堂,善良的老修女玛丽收留了很多孤儿,后来在善心人士的帮助下建起了几栋瓦房,最后慢慢就变成了‘安琪拉孤儿院’。
玛丽修女去世后,接替院长位子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华人大叔,名叫白河洋,他接手孤儿院以后,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还募资兴建了篮球场跟一些健身设施,并亲自交孩子们读书认字。
‘小白’是一个还没有正式取名的孤儿,只是随了院长的姓,刚满五岁的他是孤儿院里的孩子王,古灵精怪,狡黠聪慧,从小受到院长爱国主义熏陶,算是一个小小的愤青。
一个风光明媚的中午,小白领着几个小伙伴在林子里用弹弓打鸟,虽然白院长一直反对他们伤害鸟类,但看到他们绞尽奶汁都射不中一根鸟毛,索性就不闻不问了。
“你知道我在等你妈……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小白嘴里哼着最流行的金曲,而且还是两首合起来的串烧,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孩子,他就像一个领兵的皇军小队长,看起来有点鬼头鬼脑的。
林子里的鸟还是挺多的,肥嘟嘟喜鹊,掉毛的云雀,洞庭湖的老麻雀这些都是没有的,其中一棵大树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马蜂窝,看起来凶相毕露。
小白完全没有注意,他看到了一只小鸟,举起了手中的弹弓,将一枚小石子射了出去,射人射中马,他将歪打正着这种高深的射术发挥得淋漓尽致,鸟到是没射中,他精准的射中了马蜂窝。
铺天盖地嗡嗡声袭来,数量那叫一个庞大,小白领着一群孩子抱头鼠窜,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臭味可以熏跑马蜂,他们一窝蜂涌进了附近的厕所,一群马蜂锲而不舍的跟了进去。
当时,白院长正在厕所里上大号,可能是他露出皮肤太诱人了,大群马蜂飞向了他,凄厉的惨叫过后,他怒吼道:“小白!等下去办公室等我。”
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很少生气的白院长真的发怒了,他第一次狠狠地打了小白的屁股。
过了几天,小白被一个神秘的外国人收养了,就算被院长打都不哭的他,第一次哭了,他不想离中海,不想离开安琪拉孤儿院,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有他最亲的伙伴,有最爱的院长。
依依不舍中,五岁的小白拿着一把小小的螺丝刀离开了孤儿院,螺丝刀是他最心爱的玩具。
院长有一个上锁的保险箱,箱子上面有把神器一般的神锁,这把锁有等于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有的时候,甚至可以用眼睛瞪开它,小白喜欢用螺丝刀将它撬开,里面有很多书,书里都是不穿裤子的阿姨,真的很好看,小白经常偷出来跟小伙伴一起分享。
随后,小白跟着领养他的大胡子,几经辗转之后,去到了战火纷飞的中东,去到了一个秘密基地里,在那个不见天日地下城里,他见到了上千个孩子。
无忧无虑的日子没有了,短暂的幸福的结束了,小白一下子就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当别的孩子在父母膝下承欢的时候,小白在炎炎烈日下吃教官的皮鞭,别的孩子将吃剩的肉包丢掉,小白却要为了半个发硬的面包跟一大群孩子打架。
除了残酷的魔鬼式训练,小白每天还要接受各种奇奇怪怪的试验,他亲眼目睹了很多孩子在试验中死去,让他小小的心灵蒙上了恐惧的阴影,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逃出这个可怕的地狱!
几个月后,一个华人小女孩来到了基地里,她整天只会哭要妈妈跟妹妹,直到她遇到了小白,在小白的安慰下,她渐渐不哭了,就这样,两个小孩子的命运悄悄联系在了一起。
秘密基地里的孩子一天天减少,小白跟倾城一天天长大,直到十岁那年,他跟倾城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