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以羡嘴角微扯:“是。”
“那我在广陵!”沈梨也顾不得下颌痛,一下子弓起了身子,伸手扯住了姬以羡的衣领,“我与穆重的话,你也全都听见了?”
“是。”
“姬以羡!”沈梨怒道。
姬以羡毫不在意的任由她拉着衣领,为了将就她甚至是还主动的俯下身:“阿瑾,我喜欢听你叫我阿瑾。”
“你混蛋!”
姬以羡无所谓道:“我有时候的确是听混蛋的,不过我还有更混蛋的,暖暖你想试试吗?”
说话间,他已经压制住了她的腿,再加上她衣裳本就是匆忙裹在身上的,他们先前几番的试探,衣裳早就半褪。
露出了莹白的肩膀。
“滚下去!”沈梨斥道。
姬以羡一手钳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粗粝的指腹磨蹭着娇嫩的肌肤,有些酥麻的痒意,更有种久违的熟悉感:“滚不下去,不若暖暖亲自教教为夫。”
沈梨仰躺在床榻上瞪他:“外面可全都是我的人,你说我若是大喊一声,会如何?”
“那你就试试。”姬以羡云淡风轻的一笑,“是他们先闯进来,还是我能先要了你的身子。”
沈梨克制着自己的怒气,试图将姬以羡的目光从她半敞的衣裳上移开:“你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堂堂广陵王,已经无事可做了吗?”
“这不是不放心你吗。”姬以羡说是。
他的动作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可她并不敢动,对上姬以羡,她所有的理智总会被他攻城略地,然后一塌糊涂,是以也只能强忍着:“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身边有沽酒他们跟着,可你比跟着靠谱多了。”
“还有,在金陵城,姬行置办的那处宅子,你是不是也在?”
姬以羡埋下头,炽热的呼吸流连在她的耳侧和颈间:“暖暖,你有时候装傻也挺可爱的,比如我们在肃州时,那时候的你多乖呀。”
“会跟在我的身边,唤我阿瑾,会服侍我,还有黏着我,我想要什么你都不会拒绝的,可你瞧瞧你现在……”姬以羡侧头,一口毫不留情的咬住了她的喉咙,唇齿间有腥气浮上,“真叫人又爱又恨。”
沈梨吃痛的闷哼了声,将头往另一边偏了去:“你来,便是为了同我说这些的吗?”
“自然不是。”许是觉得自己咬够了,姬以羡松了嘴,又在他咬出的牙印那,将血迹全都舔干,“我心胸狭窄,气量又小,现在呀,只想一口将你的喉咙咬断,然后在把你叼回长安去,藏着。”
“暖暖。”他又再次开口,声音不再如往常般平淡无波,而是像极了他情动之时,在她耳边的呢喃,有一种极致的缠绵悱恻,“随我回长安吧。”
035年少时念着的人呀
回长安?
昨夜情动之时,温情脉脉的话还在耳旁回响,而今醒来,却是枕畔空冷,恍若无人。
沈梨捏紧了搭在身上的被褥,沽酒扣门的声音从外面传了来。
她慢吞吞的爬起来坐下,疲倦的闭了眼:“你先等一会儿。”
极快,屋内便没了声音,只能通过那浅浅的光晕,隐隐约的瞧见在门后,有一道模糊的影子靠墙站着。
她翻身起来将衣裳穿好之后,便推窗通了通风,将屋内那些不该出现的气味散去后,这才出声让人进来。
沽酒推门而进的瞬间,眉头微不可见的就拧了起来,他感官本就敏锐,何况同为男人,他如何会不知这屋内快要完全消散去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一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姑娘。”沽酒将手中已经换了不下三次的水盆搁下,“昨晚是有谁来过吗?”
“没。”沈梨懒倦的梳着手中如墨般浓厚的长发,“就我一人。”
沽酒讥讽的扯着嘴角,走到了沈梨的身后去:“姑娘,属下是您的人,你又何必瞒着我了,属下这人虽是愚钝了些,可鼻子还行。”
“昨儿是广陵王吧。”
沈梨没说话,不过在沽酒的眼中,她这却是默认了。
沽酒叹气,将汗巾拧干递了过来:“姑娘,天下好男儿多的不是,南王也不错,您这又是何苦?”
沈梨转身接过,将温热的汗巾敷在了脸上,好一会儿后,这才扒拉下来:“沽酒,你日后若是遇着一个你喜欢的人儿便知了,我若是能轻而易举的将我这份喜欢收回,那就不叫喜欢了。”
“我们用过早膳之后,便回金陵吧。”
“是。”沽酒应承,“那二爷的事……”
“他们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如他的愿,不知道吧。”沈梨回身将汗巾重新扔进了水盆中。
哐当一声,水花溅起。
五日后,金陵城。
沈梨瞧着巍峨的城墙和再熟悉不过的景物,心中几乎是按耐不住的叹了一口气,可还不等她将气叹完,就见远处一人一骑飞奔而来。
马背之上的人也是犹为的熟悉。
特别是瞧见他目标不偏不倚的对着她的时候,沈梨一下子就拧了眉:“谁告诉卫砚说我今儿回来的?”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沽酒听见她含有怒气的声音时,静默了片刻之后,才略微弯了身子下去:“是二公子告诉王爷的,说是让王爷来此接你。”
“自然是二哥的吩咐,你又如何会知?”沈梨狐疑道。
沽酒面不改色:“二公子传信问过属下。”
话音将落,卫砚已经骑马冲到了她的马车前,一脚就踏上了马车,毫不避讳的从外面钻了进来:“我还以为你去完广陵便回来,怎还转道去了沂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