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脸色十分的难看。
原本在各自干着各自事情的世家子弟们纷纷看一眼当下情况,麻溜溜地下去了。
温千叶坐在那里没动。
吕止言也坐在那里没动。
薛少阳挑了挑眉,看了看摔在地上十分狼狈不堪的女子,又看向段萧,啧啧道,“段兄,就让你搭把手接个人而已,你要不要这么较真啊?你看你把这娇俏姑娘摔的。”
段萧歉然地冲那女子问,“你没事吧?”
那女子艰难地坐起来,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气道,“你退什么退!害我摔的骨头都要折了。”
段萧抿唇,“在下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女子听了,一愣,继尔大笑,她冲薛少阳还有薛凌之、吕止言道,“这哪里来的奇葩啊,他有未婚妻了不起啊,我又没说要吃了他!”她翻翻眼,揉着腰。
吕如宁跟进来看到了这一幕,什么话都没说,只上前把她扶起来,问,“摔的很疼?”
那女子瞪她一眼,“你来摔一个试试?”
吕如宁看看云苏,小声道,“我可不敢惹太子。”
那女子就着她的搀扶站起身,拍拍裙摆,拍拍袖子,一脸倨傲地冲段萧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不知道我是谁?你他妈敢让我摔着?”
段萧拱手,“在下京州剌史段萧。”
那女子一愣,看向吕如宁,吕如宁小声对她耳语,“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那女子笑道,“不错。”看一眼段萧英俊的眉眼,那面容确实生的俊朗,可从眉眼到轮廓,无一处不透着疏离的淡漠,她蹙蹙眉,“就是性格太冷了吧?”
吕如宁也深以为然,点头附和。
那女子拍拍她的手,对她道,“没关系,这样的男人一旦搞定,终身都无忧,越冷情的男人一旦动了情就必然专情,你看,他连我的一片衣衫都不碰。”
吕如宁心想,你说的都对,可他对我也是如此那就不对了。
段萧耳力惊人,虽然站的远,却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女人之间的嘀咕,他面色无波,不动声色地瞥了温千叶一眼。
温千叶轻咳一声,对云程喊一声,“太子。”
云程冲他道,“何事?”
温千叶道,“肖姑娘大概摔伤了,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
云程松开身子走过去,扶住肖锦莺,问她,“摔哪儿了?”
肖锦莺瘪嘴瞪他,委屈的不行,“你当我是什么,说摔就摔?”
云程看着她,半晌,笑道,“本宫的太子妃。”
肖锦莺冷哼一声,却不再委屈了。
云程扶她坐到后面的软榻里,问她有没有摔着,摔了哪里,请不请御医来,肖锦莺摇头说没事,云程就不管她了,只沉着脸瞪着段萧,“本宫都对你说了,她是本宫的人,你还偏敢摔?”
段萧道,“摔她的人是太子你。”
云程一噎,“我让你接着!”
段萧道,“肖姑娘即是太子的人,下官哪敢触碰?自是不敢冒犯的。”
云程气闷。
肖锦莺却是看着段萧坦荡、无畏、从容不惊的样子微微惊奇,这就是如宁一颗芳心失落的男人?这就是她大哥说的那什么危险的人?肖锦莺摸摸下巴,从头到脚又把段萧看一遍,末了,她评价,硬骨头,不过,这种硬骨头别人喜欢啃,她却不喜欢的,她收回视线,躺进了云程的怀里。
云程看她一眼,将她揽住。
这一动作出,段萧就兴味地眯了眯眸,这一刻云程所展出现的温柔完全颠覆了他以前的形象,太子府有很多女人,但没有女主人,太子妃一位始终是空悬的,而太子也不是一个能为女人守身如玉的人,他玩过的女人,据说,有如过江之卿,在段萧看来,这样的云程是不懂爱的,心中更没有所爱,可现在,他却怀疑了。
段萧看看温千叶,温千叶却没看他。
段萧看看薛凌之,看看吕止言,看看薛少阳,再看看吕如宁,似乎这几个人都太子与这位肖姑娘之间的亲密举动习以为常,所以,这位肖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
姓肖,又能在京城这般为所欲为的,只有四大京贵中的肖太师府了。
段萧微微勾唇。
云程把玩着肖锦莺的手指,收敛起了所有阴鸷与变态。
薛少阳站起身走了。
温千叶也站起身,走了。
吕如宁看一眼肖锦莺,轻叹一口气,也走了。
薛凌之看着那一对窝在软榻里玩着彼此手指的男女,拉着段萧,也走了,等船舫一空,肖锦莺就拍开云程的手,坐起来,冲他怒道,“你刚摔我!”
云程抱住她,“我那是要吓段萧的。”
肖锦莺不听他解释,拂开他的手就要起身,云程哪可能会放?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见她了,当然是想多相处一会儿,见她要走,立马拉住,“莺儿。”
肖锦莺撇嘴,“我要去楼下玩。”
云程气闷,她就一天到晚只知道玩儿!他将她拽下来,捆在怀里,“等以后入了太子府,你想怎么玩儿都行,现在,陪我坐一会儿。”
肖锦莺哼道,“你那太子府里有那么多女人,就没一个陪你坐的?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陪你睡的?所以,你找不到一个陪你坐的人了?”
云程脸一冷,“我不喜欢你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