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贵刚刚吃过晚饭,听到李二狗喊,赶紧打开了门:“呀,爹,咋是您?进来坐,进来坐。”金贵赶紧往里请。
李二狗坐定,掏出烟锅子,抓了一把烟叶子按在烟锅里拿出火柴点上,美美抽了一口,这才洋洋得意说:“你妹要出嫁了,我找你帮她拜七,看你啥时候有空!”
“啊?我妹?那个妹?”何金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二狗说:“红杏啊?还能有那个妹?”
何金贵明白了,丁香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喔——是红杏啊,爹,那是大喜事,不知道红杏嫁给了谁?”
李二狗的脸色很不好看,尴尬地说:“还是小林,李栓柱派人来家提亲了,这事我答应了,素琴也答应了,红杏也没有意见。”
何金贵犯难了,老实说何金贵非常的讨厌拜七,他觉得这种陋俗及其的不道德,简直丧尽人伦。
可他又不敢不答应,因为小姨子拜七,是姐夫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去谁去?放着自己家的姐夫不用,那岂不是要便宜别人?
再说老丈人开了金口,做女婿的根本无法推卸。
何金贵开始找理由搪塞了:“爹,你看我这些天忙忙叨叨的,为了修路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要不,你找别人吧。”
“啥?我找别人?”李二狗一听噌得跳了起来,气的胡子撅起来老高,指着何金贵的鼻子就骂:“我说金贵,你小子是不是我女婿?是不是红杏的姐夫?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老子把闺女都给了你,你忘恩负义!
告诉你,红杏拜七,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如果不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李二狗当仁不让,摆出一副丈人的威严,把何金贵给逼到了死角。
何金贵苦笑了,别管怎么说,李二狗都是他的长辈,根本不能生气,只好说:“爹,我真的忙啊,您别生气,要不,我在村里再找个人帮红杏拜七,你看咋样?”
“你找个屁!”李二狗怒道“你是红杏的姐夫,你找别人?修路再大,那也是小事,拜七再小,那也是咱们家的大事,拜七非你莫属,你先把路上的事儿放一放,帮红杏过完七再说。”
李二狗的话语不容商量。
何老庚一直在旁边听着,根本没说话,这时候放下烟锅子,卷起来别在裤腰里,对儿子道:“金贵,你丈人说的没错,拜七这种事找别人不合适,咱们不能舍近求远,还是你来吧,记得,这次……轻点”
何老庚的话很含蓄,就是要提醒金贵,这次别再把红杏给捅晕了。
何金贵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点点头投降:“行行行,我去,去还不行吗?爹,那你回吧,明天我准到。”
李二狗一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点点说:“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孩子。明天擀面条。记得到家吃饭。”
李二狗交代完以后,摇头晃脑走了,做老丈人的滋味果然不错。
其实人世间最痛苦的角色,莫过于做人家的老丈人。
人常说儿女是爹妈上辈子的冤家,其实不然,李二狗觉得女婿才是丈人上辈子的冤家。
何金贵做了他的女婿,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还日他的闺女,他还得好言好语恭维着。
就算金贵一时发脾气打了丁香,他也不能把金贵怎么的。
你说做人家老丈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李二狗觉得何金贵沾了他的大便宜。
何金贵要再次帮人拜七了。
这次拜七跟前两次不同,这次拜七还没有开始,就遭到了桂兰的强烈反对。
李二狗找金贵帮着红杏拜七,桂兰在东屋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桂兰钻被窝里十分的不满,拿被子蒙着头,对着何金贵,侧着身子躺在炕上不去理他,把何金贵弄了个莫名其妙。
金贵搬过了桂兰的身子,一下抱在了怀里,问:“咋了?生啥气?我哪儿得罪你了?”
桂兰一下揭开了被子,气呼呼怒道:“金贵,俺不准你帮着红杏拜七。”
金贵问:“为啥?”
桂兰说:“你帮着俺拜七,结果把俺抱回了家,上次帮着丁香拜七,又把丁香抱回了家,这次帮着红杏拜七,是不是也要把红杏抱回家?俺可以容忍丁香,可不能容忍你再找个老三回来。”
女孩的眼角湿湿的,光想出泪,委屈地不行。
何金贵知道桂兰为啥生气,就是害怕他再跟红杏产生感情,割舍不断。
何金贵扑哧笑了:“桂兰,你太高看我何金贵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我,不去不行啊,丈杆子都发怒了,我有啥办法?”
桂兰不放心地说:“可如果你真的跟红杏产生感情,把她抱回来咋办?俺的地位就不保了,你把俺往哪儿放?”
何金贵一下抱住了桂兰的腰,开始解她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说:“这次你放心,我跟红杏绝对不会有感情,就红杏那样子,长得跟母夜叉一样,看一眼三天吃不下饭,我怎么会喜欢她?
就算我喜欢,丁香也不会答应。”
桂兰想想也是,红杏的那副尊荣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太丑了,何金贵不可能会喜欢她。就点点头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再有拜七这种事,咱可不往上沾。”
何金贵说:“我知道,我现在有你,有丁香,足够了。以后打死我何金贵,也不沾这个事儿。”
桂兰一听满意地笑了,任凭何金贵剥掉了自己的衣,眨眼的时间女孩身上就光溜溜的。
桂兰永远白皙,每一个零件搭配得都那么和谐,恰如其分,匀称得就像一具完美的玉雕,让何金贵欲罢不能。
其实到现在为止,桂兰的心里仍然害怕,觉得自己是白虎星转世。
她一直在担惊受怕和自卑中度过,她害怕自己会克死何金贵。
嫁给何金贵快一年了,自己没有怀上金贵的驹子。
桂兰是个野丫头,生来就爱说爱笑,也非常的泼辣,这样的女人是很难征服的。
跟桂兰在一起,何金贵有一种凌空驾驭感。他是个喜欢向高难度挑战的人。
女人拥着男人,男人裹着女人,他们再次在炕上翻滚起来,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女人格格地笑,男人呼呼粗喘,一张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把隔壁的香草烦的不行。
每次何金贵回家香草总是失眠。
何金贵整夜整夜地鼓捣,跟骡子一样,连吼带叫,连踢带咬,墙壁被震得咚咚响。
香草又睡不着了,用棉花堵住耳朵,不行。用手捂住耳朵,也不行。最后拉被子蒙住了头,还是不行。
最后香草坐了起来,提起一块板砖,“咣当!”夯在了墙壁上,怒道:“何金贵!你能不能轻点!?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把动作放缓,桂兰也羞得红了脸,俩人慢慢缩进了被窝里,不敢动弹了。
一曲终尽,桂兰抱着金贵还是不舍得放开,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桂兰抱着男人,纤细的手指上划着圆,:“金贵。”
“嗯。”
“你说为啥俺怀不上你的孩子?”
何金贵抱着桂兰柔软的肩膀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观音娘娘。生不生孩子,我说了也不算。”
“那丁香为啥一下就怀上了呢?”
金贵摇摇头:“不懂,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吧,可能开怀的时间不一样。”
桂兰说:“俺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俺的问题,你说白虎星能不能生儿子?”
何金贵觉得桂兰在颤抖,赶紧劝她:“什么白虎星?别听那些人乱嚼,迷信的话都是放屁。”
桂兰说:“那就是你不卖力,你偏心,你在丁香的身上用的劲儿大,在俺这儿用的劲儿小。”
何金贵说:“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想让我咋卖力?放心,我何金贵不会缺斤短两,也不会厚此薄彼,劲儿是一样的劲儿,没孩子,咱可以慢慢等。”
桂兰心里难受极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个老婆不生儿子,是男人一生最大的败笔。
她觉得挺对不起金贵的。最后说:“明天俺去找刘先生,帮俺看了看,拿服药,俺就不信不能帮你生个孩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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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桂兰鼓捣了一夜,第二天何金贵要去帮着红杏拜七了。
红杏的娘素琴已经擀好了面条,打好了鸡蛋卤子,等着大女婿过来。
何金贵穿的齐齐整整进了李二狗的家门,李二狗满面春风出来迎接。
“呀,金贵来了?”
“来了。”
“屋里坐,屋里坐,我跟你娘都等半天了,就等着你来了下面条。”
李二狗拉住了何金贵的手,就像父子一样。
一个女婿半个儿,丁香嫁给金贵,李二狗是十二分的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