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姻缘镇半个月后,同样也是和钱归我分手后的半个月,临川继续优哉游哉地游览各地名胜,慕名就走入了一座深山,因为听说山顶的日出景象蔚为壮观,非常值得一看。
不过关于这座山还有另一个传闻,那就是山的另一边,靠近俞阳城的的方向有一伙山贼,专门打劫过路的商队,所以就算有日出奇景吸引,这里也不怎么有人经过。
“俞阳城的官府难道不管那些山贼吗?”临川气愤道。
“一是管不了,二是懒得管。”山下的茶寮的伙计道,“那帮山贼很凶悍的,被他们抓住的商队,几乎没有能活下来的。第二就是,他们尤其盯着俞阳城首富家的商队打劫,听说首富自己都懒得管,官府也就不管了。”
临川听得目瞪口呆,道:“自己家的商队被打劫居然还懒得管?这个俞阳首富是不是太任性了?”
“谁说不是呢?但这也是坊间流传,谁知道真假,过了这座山也就换了个地界,那边的官府都不管,我们这儿的就更不愿意管别人家的闲事了。”伙计给临川上了茶就接着忙活去了。
临川越想越觉得这件事里有蹊跷,虽说山贼凶猛,可她的好奇心一旦被激发就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收不住。
暂作休息之后,临川跳上聪聪那头蠢驴的背,道:“这下咱们有目标了,就往俞阳城走。”
聪聪这会儿却死活都不肯动,还驮着临川往和俞阳城相反的方向跑。临川气得从驴背上跳下来,非拉着聪聪向山里去,一人一驴犟了半天的脾气,终以临川锲而不舍的说服胜出。
这座山看着不怎么样,林子却深,临川牵着聪聪走在这片深山老林里,头顶都是遮天蔽日的树冠,阳光都不太能照进来,阴森森的,让临川不由得心底发毛。
“聪聪,我觉得你刚才可能是对的。”临川抓紧了牵着聪聪的绳子,小心翼翼地走在崎岖的山道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道,“这林子越走越深,你说会不会藏着什么怪物?”
聪聪的叫声也不如平时活泼,声音蔫蔫的,很显然是被周围的环境吓着了。
临川就这样一步三看地和聪聪缓慢却不停歇地往山顶走,可一直走到了也只是刚到半山腰的样子。
临川泄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早知道就绕路走了,现在又累又渴,还走了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抱怨了几句之后,临川似是听见了水声。她竖起耳朵认真辨别,确定附近应该有活水,高兴道:“有水就或许可以洗洗,聪聪,我们快走!”
临川拉起聪聪就循着身影的来源走去,不久之后发现了一条溪流,她再逆流而上走了一小段,当真发现了一个清澈的水潭,还在水潭边看见了一堆衣服和一个包裹。
“看来有人捷足先登。”临川没注意那堆究竟是女裙还是男袍,只想着绕去另一边,免得打扰别人。
到了一处地势比较平坦的地方,临川将聪聪系在一边的树上,她则兴冲冲地跑去水潭边,心想先洗把脸也好。
潭水清凉,沾上肌肤就让临川倍感舒畅。她一路而来的行程虽然悠然自在,但毕竟一直都在路上,如今有着天然活水用来清洗,她开心地觉得光洗脸不用,有脱了鞋袜将双足浸在水中玩起了水来。
“其实隐居山林也挺好的,和碧水青林为伴,听山风鸟鸣,安安静静的多舒服。”临川伸了个懒腰,双脚在水中来回搅动,正高兴的时候却忽然感受到了异样。
她的脚似乎踢到了什么质感奇怪的东西,软软的,但又像有骨头。
临川起初愣了愣,刚想把脚缩回来,却忽然被那个东西抓住了,她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趴在地上奋力向岸上爬,大叫道:“什么东西,聪聪快救我!”
然而机智的聪聪早就躲到大树后头,先把自己藏了起来。
临川听见身后的水潭里传来奇怪的声响,但她哪有心思看,现在保命最要紧,她只能一面用力踹,一面努力向前爬,管他什么形象,统统不要了。
可不管临川怎么蹬,那个东西抓着她的脚踝就是不松开,她怕得都快哭了,喊道:“十哥快来救我,我以后再也不随便离家出走了。”
“看来龙兄家中人丁兴旺,敢问你排行第几?”
这熟悉的声音还带着满满的调侃,让临川瞬间冷静了下来。她转头一看,只见青山绿水只见,赫然站着一个光溜溜的裸男,脸蛋和身材都相当不错,而那张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钱归我!”临川说不清自己究竟是见到钱归我高兴还是被他捉弄之后觉得生气,总之在叫出这一声之后,她又用力蹬了几下腿,见还是没办法脱身,只能嚷道,“你快放开我!”
钱归我看了一眼临川的脚踝,问道:“脚伤都好了?”
“你说呢!快放开我!”临川不死心,太脆抬起腿朝钱归我上身蹬去。
钱归我没留意,一紧张,竟然拽紧了临川的脚踝,一把将她也拖进了水里,闹出了老大一阵动静。
聪聪看着这两个在水里扑腾的人,意味不明地叫了一声,开始在树后看好戏。
“救命!我不会水!”临川在水里挣扎起来起来,惊慌失措的情绪导致她完全乱了阵脚,不停地在水中乱动,喊道,“钱归我,你在哪儿?”
一直都没有得到钱归我的回应,临川在这危急时刻不四下张望,终于,视线锁定在身旁那半个身体露出水面的人影,而临川的挣扎也随之停止,只露出一个脑袋。
“你没事?”临川吃惊道。
钱归我双手抱胸,面色淡定道:“你站起来看看。”
“我找找感觉。”临川摸索了一阵,慢慢从水中站了起来,发现水面就到她的胸口下方,那么她刚才的行为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看临川满脸尴尬,钱归我笑着摇了摇头,扎了个猛子就又下了水,算是给她个台阶,不至于又让她觉得太没面子。
水花溅到临川身上,而临川看着水面上的层层波纹,那痕迹一路延伸,明显就是钱归我游开的方向。
有一抹浅浅的笑容悄然爬上了临川的嘴角,等她低头,才发现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自己身上,显然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