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末然先是愣了一瞬，随即下意识看枪站在门口的陆楠辰。
他也正好抬头看了过来，手里还握着刚放下的手机，不动声色的冲宁末然挑了挑眉。
目光一对视，她便知道这事多半是陆楠辰的手笔。
宁末然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一千六百万……
她的画真值不了这么多钱。
不止是她，就连裴老爷子都觉得震惊，他不禁问了句。
“还是那个人？”
陶清点了点头，账户显示还是同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每次“染墨”一出画就会参与竞拍。
上次那幅画最终价格是六百万，已经挺高的了，结果这一次更离谱，对方直接翻了一倍不止！这得是多喜欢宁末然的画啊！
裴老爷子应了声，忽然想起封莉娜方才说的话，意有所指的说了句。
“经济价值只是衡量一幅画的辅助标准，但事实证明，一幅油画的水平越高，自然会受到更多人的追捧。”
这次裴老爷子一句脏话都没骂，却在无形之中狠狠打着封莉娜的脸。
她刚才说了些什么？
前一秒还在嘲笑宁末然的画不会有人买单，后一秒她的这幅作品就拍到了一千六百万的高价。
到底是谁的画不行？
庄雯也看向了她，眸光里再没有之前的欣赏，还是淡淡说了句。
“封小姐，裴老先生说的没错，你以后还得多向小然的画学习。”
一句“封小姐”彻底让封莉娜破防了！
她嘴唇颤了颤，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来，浑身上下都冷得发抖。
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在庄雯回来这天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可这一切还是毁了！
不仅再一次丢脸，还让她见证了庄雯对宁末然的爱护。
这种打击封莉娜再也承受不住，红着眼眶飞快转身离开。
裴老爷子轻轻冷哼一句。
“这就哭了，真没意思。”
陶清在一旁默默点头赞同，想当初他刚成为裴老爷子徒弟那会儿，骂的比这惨多了，连这点评论都承受不住，看来这孩子确实不是做这行的料。
他略微一沉思，提醒。
“刚才那位封小姐就是尚品志想收的徒弟。”
闻言，裴老爷子眉心狠狠一跳，随即目光阴沉的说道。
“让她滚，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加入我们画协，尚品志那边你去和她说，要是他再和这个封小姐继续联系，就让她一起滚出去！”
得罪了裴老爷子还想继续在这行混，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事到如今，陶清也觉得自己那徒弟有点缺心眼，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封莉娜一走，场上的氛围顿是和谐了不少。
在庄雯女士的热情邀请下，宁末然一离开画展就坐上了她的车。
“我们今天去吃什么，小然，你来决定。”
被cue到的宁末然愣了一下，还未等她开口说话，一旁的陆楠辰默默举起了手机。
“妈，爷爷让我们带着末然回家吃饭。”
没能单独和宁末然一起吃饭，庄雯很是遗憾，把一切都挂在了陆楠辰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