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丝绸古道的一个小城镇的破旧出租屋内,酒气熏天,狼藉一片,张世东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距离他的出租屋十几米开外的商场内,满东生举着望远镜透过商场后面满是灰尘的窗户,看着正在酣睡的张世东,反复的看了几遍才缓缓离开,换上衣服从胡同内推出三轮车,推着一车的豆腐,走街串巷,一边卖豆腐一边生活着。
距离牙鬼和两个特勤死,又过去了接近一个月,张世东和满东消失了近一个月,任由各种部门各个城市配合搜寻也没有任何的痕迹,只知道在离开案发现场不远的城市,一个水果超市被抢,被抢走了近一万块钱。
在小城镇中最为脏乱差的区域租了一间房,二层小楼的二层一角的房间,每个月二百八十元。住进来之后,张世东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夜猫子,后半夜喝的醉醺醺回来,在屋子里一睡一整天,醒了也只是打开电视看一看,第二天的晚上**点钟再出去。
一个小楼就租了八个房客,附近出租屋多大数百个,没人会去管你干什么,只要按时交租,不要影响到其他人,你就算是在房间内一睡一个月也没人会管你。
八点多,天黑下来之后,张世东会穿好衣服走出出租屋,先到附近一个大众浴池内冲个澡,收拾一下宿醉醒来的颓废,然后到街道上闲逛找一家饭店吃饭,以他每天换一家的速度。大小饭店在他眼中并无差别,早晚都得进。吃饭的时候不会委屈自己,两个菜一个汤,外搭二两酒。
十点多吃好喝好出来之后,小小城镇只有两个ktv酒吧混合夜场,一楼酒吧装饰,二楼ktv,规模都不大,都有声色犬马的服务。张世东不会上楼到包厢唱歌,他都是坐在吧台附近。每天喝着不同的酒。听着歌手唱歌感受着午夜的狂欢,直到后半夜两三点钟才会离开返回出租屋,倒头便睡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或是下午,房间内总是放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方便食品。躺在床上也不动。打开电视随意的看着。吃点东西一直在床上躺着直到夜晚的来临。
周而复始,每天的生活基本主线就是如此,偶尔去超市。偶尔会在酒吧内碰到一两个良家,也会到附近百来块钱一宿的宾馆住一宿。
不到三十天,张世东身上的九千多块钱消耗一空,隐匿了这么多天的与这个城市重叠在一起却又格格不入,如一颗石子投入到平静的画面,会有涟漪,不会有波澜。
当身上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多块钱时,张世东悄无声息的将房间收拾好,将属于自己的痕迹消除,离开的时候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如一个正常人消失,然后乘坐一辆客车,前往一百多公里外的另一座城市。
满东生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骑着一辆摩托车,在省道上追赶着张世东乘坐的客车,中途几次停下让旅客撒尿抽烟,使得满东生只比张世东晚了几分钟到达这座城市。
这一个月来,张世东暗自感叹满东生的专业,这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全才,在跟踪的技术上,他丝毫不输九十九处的专业行动人员,一直吊着自己就是不来找,看来这将是他最后的考验,而在他的未来某个时刻一定需要身旁有一个帮手,否则以他的性格完全可以自行离开,要身手有身手要头脑有头脑,这类人并不需要同伙。
张世东将自己的身手固定在某个程度,又进行了一次抢劫,等候在一个银行的门口,蹲了两天,身上的最后一分钱花光之后,盯准了一个类似公司财务的中年女子,背着包从银行内走出来,抢夺之后大步跑开,‘运气’极其不好,附近就有一辆110巡警车,对他展开了追捕,并且在最快的时间内调动更多的警力对他进行围追堵截。
一路狂奔,在局势越来越危险之际,张世东拿出了枪,没等他开枪,一辆摩托车钻了出来,熟悉的声音从安全帽下发出:“上车。”
二十几分钟之后,两人出现在了市郊的加油站给摩托车加油,张世东将女士背包内的二十万现金拿出一半扔给满东生,背包扔进加油站的公共厕所内,钱塞进上身的马甲之中,转身就走。
“等等。”满东生喊住了他。
张世东皱眉望着他,一副你就是惹祸精,跟你在一起准没有好事的表情,换来了满东生的笑颜:“是,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也许不跟我在一起,凭借你的本事,躲过这段时间离开华夏,到任何地方都能过得很好。可你,不想享受更好的吗,我能够给你想要的一切。”
张世东摇摇头:“我怕没命享受。”言外之意,你太危险,关注你的人也太多。
满东生撇撇嘴:“怎么,不敢搏一搏,我随随便便就能让你成为亿万富翁,以你的身手你我在一起也不必担心我坑害你,我向你保证,马上我们就去取钱,而我必须找一个伙伴的理由是,在我最大的一个藏宝地,有一个机关必须是双人同时开启,否则,我也进不去。”
张世东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满东生对假满东生的承诺,转念一想还是不敢确认,摇摇头:“你完全可以雇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跟你一起去,没有必要非要找到我。”
“一连串的机关,我可不想被脑残害死。你大可以放心,那些钱就算是一百个我尽情挥霍十辈子也花不完,我从不信任任何人,包括你,可我现在年岁大了,需要一个至少能够说两句话的伙伴。实话跟你说,我才是真正的满东生,我儿子死了,我的好友替身死了,他们用自己成全了我现在消失的身份,这些,够诚意吗?”
“伙伴,我并不需要,有了伙伴,就意味着拖累和背叛,我只相信我自己,对你,我没有半点信任。”张世东反客为主,拿出了最为无耻的状态,总是抢先半步在满东生的前面,比他还要无耻龌龊,人家是玩阴的不信任人,他倒好,直接明告诉对方,我只相信我自己,至于你,一边玩锤子去吧。
“你还不懂得享受,你那点东西,不过是小儿科而已,我会带你见识到真正的奢华世界。”
张世东摇头,对满东生的诱惑不为所动。
满东生沉吟了片刻:“我需要一个时刻让我警惕的伙伴,有他在,我不会松懈,会时刻保持神经的紧绷。”
张世东看了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安全帽:“你喜欢摩托车狂奔,我可没这爱好,到下个地方,买辆二手车。”
满东生笑了,这最后一个理由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之一,有一面镜子摆在你面前,你会时刻看一看,会发现自己身上某些瑕疵会被照射出来。
二手皮卡车疯狂的行驶在高原公路上,张世东和满东生两人也开始了‘蜜月之行’,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曾经有一天一千多公里的熬行,也有过在一个地方居住下来就停留七天不走的时候。
吃着牛肉干,喝着烈酒,望着远处的雪山,车内播放着狂野的音乐,两个人摇头晃脑的唱着歌,天空顺着雪山压下来,一眼望去视线不会受到半点的阻隔,在这空旷的公路上,你可以很放肆的宣扬自己的个性。
为了躲避一切的公路监控系统,两人从不走高速公路,一路向着边境驶去,偶尔车子在某个地方便宜卖掉之后,两人会背上行囊,靠着双腿跋涉过一些山峰或是险地,以此来让自己的行踪变得更加飘忽更加难以捉摸。
诺大的华夏,两个深悉反侦察之道的强人想要躲开公众的视线非常简单,有二十万的现金,买东西时去那些小的食杂店,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加油的时候戴上墨镜少说话,车窗只摇开一点缝隙,吃饭的时候去那种小饭店,几乎不停下来睡觉,有车子的时候轮流在车上睡。
此时也无所谓是否要留下信号,与其去让他们担心受怕,不如自己扛着,自己一路表现出来的实力,是满东生有自信驾驭的,到了最后肯定是一对一,有没有帮手的区别不大,只有自己的时候反而更容易操控。
出了华夏,两人在山林之间钻行了十几天,在一个与华夏并不太友好的邻邦,满东生为了让张世东相信自己,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瑞士银行账户,多年来联合国多数国家对瑞士银行本部施加的压力,让他们迫于无奈开放了一些信息并在特殊情况下允许一些国家对某个账户进行监控,满东生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就处于这种状态。
“走吧,兄弟,那里面的钱就放在那里又如何,我先带你去真正的享受一下什么叫做人生,我保证你会觉得以前那些都是小儿科。”
你真的无法想象当年的满东生究竟做了多少的埋伏,在一个陌生的国家,他竟然也有身份,并且这个身份还在该国的银行内存储了一笔千万美金的存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