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惋惜的神情恨不得自己认父亲呢。
金枝不说话。
不过她想到一遭事:这厮既然是个官迷,那不如想办法策反他?
她凑过去,小声道:“你想不想当刑部尚书?”
白修远一愣。
金枝便小声对他说:“刑部尚书的职位可比大理寺少卿还要高。”
果然问到白修远心坎里去了。
他有刹那的犹豫。
金枝瞧在眼里,大喜,她小声道:“先不说福王还在落魄,我未来夫君已经是官家,你猜谁的承诺更重些?”
她咽咽口水,飞速转动脑子:“我是福王抛弃过一次的女儿,可在官家那里,我可是顶着朝中流言都要娶的女子,谁将我看得更重要些一目了然。”
金枝担心留白大人说太多会引起福王他们疑心,因此长话短说:“白大人是个断案高手自然能权衡轻重。一样是换你将我换给官家能换个更好的报酬。”
白修远终于开口了:“官家清明,不会以你的性命许诺官职给我。”
看来他果然开始思索这件事了。
金枝心里大喜,她小声道:“色令智昏,官家为我破的例还少吗?”
作者有话说:
金枝:摊牌了,不装了,我就是妖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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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有没有灵一点的寺庙推荐哇?好想去求姻缘!还想去求财运!还想求学业!来自贪心的我】
【哈哈哈哈大相国寺!!我前几天去拜过!!!里边大大的写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笑死。昭平是福王的妹妹,那金枝是她的侄女才对,不是外甥女;昭平之前差点和朔绛定亲,按这么算,朔绛要比金枝高一辈哈哈哈】
-完-
第85章
◎一更◎
白大人走后金枝一人屈膝坐在牢里。
周围没有一个人,
但她敢打赌,只要自己一动那些隐没在黑夜里的狱卒便会出现。
水流滴滴答落下来,黑暗中有什么爬虫在爬过。
金枝不安缩了缩身子,将自己怀抱起来。
朔绛肯定在找自己,一定。
每次惧怕的时候唯有默念他的名字,
似乎那名字如魔咒一样,能让自己生出无穷的勇气:
朔绛。
**
金枝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下昏昏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便听见两个狱卒在闲聊。
他们视金枝为无物,大咧咧在金枝面前聊外面的情势。
金枝悄悄竖起了耳朵:
“外面现在流言满天飞,都说金娘子是福王之女,是官家身边的细作。”
“有御史上了奏章,请求朔绛那厮废了立后文书。还有人请求朔绛那厮再立新后。”
“听说戴青带着侯府旧部上书请愿了,誓不容金娘子为后。”
金枝沉默。
她若做了他的皇后必然会成为他的污点。
他麾下将士许多都与哀帝有着深仇大恨,
他娶了金枝又怎么跟那些人交代?
戏文里唐明皇都不得不杀了杨贵妃才能平定士兵怒火,
朔绛强压着士兵惹得他们不满该如何是好?
旧部哗变,他又如何制衡?
人人都说他文功武治,轻松便坐稳了江山,
可曾在他身边生活过的经历让金枝明白:坐龙椅并不容易。
金枝见过他深夜里批阅奏章、见过他在面对世家的勾连时蹙眉、见过他只身入虎穴铲除陈弊的孤勇。
朔绛本是不世出的旷世奇才,文功武治,怀有远大抱负。
他嘴上虽不说,但案头常有一张四宇堪舆图,
金枝猜他肯定是想有朝一日出兵列国一统江山的。
这样一个人金枝又怎么忍心成为他的负担?
福王安排属下们这般说自然是为了让金枝放弃抵抗,
让她明白就算回去了也不能再得到官家和朝堂的信任,
逼得她只能乖乖投靠福王。
虽然金枝知道这是福王等人的攻心术,
虽然知道朔绛肯定还坚定心意在寻找自己,
虽然知道官家肯定会遏止流言传播,
可她心里仍旧有淡淡的阴霾浮上来:若再这样自己真的已经配不上官家了。
无尽的黑暗如墨色涌上来。
**
金枝被关在地牢里不知外面情景,亦不知昼夜更替。
只能通过狱卒送来的饭食推断,送了六次饭,想来已经过了两天。
第三天金枝捧着饭碗正在吃饭,
就听见狱卒道:“听说外头朔绛那厮已经开始在城里采选新后。”
“许多人家女儿都预备进宫候选呢。”
金枝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
她稳了稳心神。
而后有些伤心,
她自然是相信朔绛待自己的心意的。
但是一国之君行事做派岂能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她这些日子跟着太后娘娘学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
再也不是原来的市井老板娘,
她知道一国之君有时拗不过两府相公,拗不过满朝文武。
手里的饭碗忽然变得突然沉重。
金枝胃口全无。
晚上时昭平又来了,她这次是来故意来激怒金枝:“男子薄情寡义,你又何必为这样的人苦守着。”
金枝呸一声,朔绛不是那样人。
“他从前与我也是海誓山盟……”昭平还待要骗下去。
金枝冷笑,他压根儿就自小厌弃昭平。
昭平一愣,她很快镇定下来:“你是被他蒙骗了,男人的话骗人的鬼。我是堂堂帝姬,哪个男人不以得到我的青睐为荣?他又怎么会是漏网之鱼?以后你也是帝姬,你会懂得的。”
金枝不听她的话,反而问:“你当真亲手毒害自己的夫君?”
昭平掩嘴笑:“那个人古板沉闷只知读书,不懂夫妻间情趣,这样的古板的人,谁会想要做夫郎?”
这便是承认了。
金枝默然。
可官家也是那样古板不解风情的男子,我却喜欢他喜欢得要命。
昭平见无论如何她都不松口,便道:“你可是鬼迷心窍了?他如今已经开始着手甄选新皇后,显然是已经放弃了你。“
金枝了然。
狱卒们得来的消息还有可能是街头谣传,
可要是昭平都知道那只怕是落实了的真消息。
她的心渐渐沉下来。
只能在心里翻来覆去安慰自己:官家所为情有可原。
她本来家世、教养、见识样样都比不上大家闺秀,
惟愿能平安逃出生天,
而后在远处遥遥远远喜欢着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