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贺云霁。
尤其是，当两人浑身湿透，贺云霁清楚看到林楚柔背后的蝴蝶胎记，表情瞬间失控。
如今，林楚柔的衣服已经湿透，薄如蝉翼的白纱裙遇水后变得有点透明，背后的胎记也露了出来。
“贺总……”林楚柔潸然泪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故意跪在坐在地上低头哭泣着，背后那胎记更加明显。
贺云霁却只是静静看着林楚柔，什么都没说。
与此同时，陆烟烟在管家帮助下，在现场临时搭建的更衣室里换掉厚重的礼服，穿上简单的家居服。
她走出来，居高临下看着林楚柔。
“林楚柔，你不必处心积虑让贺云霁知道白月光这件事，他一直都知道。在我们订婚前，这事儿就已经说开了。”
昨天，在陆烟烟和贺云霁要签订婚前协议前，陆烟烟还询问了贺云霁感情状况。
贺云霁沉默良久，才表示，“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陆烟烟压根不信贺云霁这话，仔细又聊了半天，才知道贺云霁认错了人。
贺云霁是个近视眼。当年，小林楚柔来开导贺云霁时候，穿了一件白裙子。之后，贺云霁回到宴会，撞到同样穿着白裙子的小陆烟烟。
他因此以为陆烟烟是自己的白月光多年。
“贺云霁，你现在悔婚，还来得及。”陆烟烟当时道。
贺云霁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陆烟烟，语气真诚，“我确实很感谢当初那个女孩，但仅此而已。订婚继续，我不会毁约。”
贺云霁没有说假话。
他认真分析了一番，认为自己不大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对一个四岁的小女孩产生类似“爱情”的情愫。如果真要说喜欢，也是后来的十几年，他默默关注着陆烟烟，才产生了“白月光”一类的感情。
只是这些，他没告诉陆烟烟。
“这些不会影响我们的订婚。”贺云霁又道。
“但会影响我，”陆烟烟回，她看着贺云霁，突然狡黠一笑，“不如，我们在订婚前签约一个出轨毁约的协议吧？”
在陆烟烟的认知里，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贺云霁有没有白月光，是否出轨都不要紧，只要他为此付出代价就好了。
陆氏集团51%的股份，明显就是很好的代价呀！
只是可惜啊，林楚柔这个真白月光，实在不够给力呀！
……
回到现在。
林楚柔难以置信看着陆烟烟，旋即她又看向贺云霁。
贺云霁的表情不咸不淡，只是微微颔首，认同了陆烟烟的说法。
林楚柔感觉呼吸一滞。
脑袋瞬间空白，那曾经无比清晰的梦，此刻也变得破碎和模糊。
“林楚柔，我确实很感谢你的帮助，”贺云霁道，“但仅此而已，如果两百万不够，你需要多少，开个数吧！”
这样的明码标价，好像当初林楚柔的帮助，也是有利可图的一样。
林楚柔绝望了，一下抓着贺云霁的衣袖，声音里也带着渴求。
“贺云霁……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
贺云霁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漠，毫不犹豫甩开林楚柔的手。
“没有。”
两个字，却如两把刀，深深刺进林楚柔的心窝。
同时，也粉碎了林楚柔的梦。
明明她也没有对贺云霁有多深的感情，但那一瞬间，她却感觉到了绝望，感觉自己的世界都黑了。
之后的事情，林楚柔已经记不清了。
她浑浑噩噩地被林昭逸拽走，浑浑噩噩地被塞进车后座，又浑浑噩噩地被林昭逸丢回家。
直到跌坐在房间的床上，林楚柔的脑袋还是懵的。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小说的女主角，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
而湖畔，陆烟烟这回甚至没等林楚柔和林昭逸离开，就急急忙忙冲回自己的别墅。
——即便换了舒服的家居服，她还是觉得那些湖水粘着她娇嫩的皮肤，难受极了。她换家居服，也是为了能更方便回到别墅而已。
陆烟烟离开后，贺云霁和陆言澈也一起离开了。
湖畔一时只剩下林茶和沈醉。
林茶答应陆烟烟今晚在别墅过夜，而沈醉要去庄园的停车场，开车前往横城。
中间只有一小段路，两人是同行的。林茶不是话多的人，沈醉也不是。两人只是一路同行，谁也没说话。
但林茶却在心里，思考着刚刚湖畔发生的事情——
【所以说……是大小姐主动和贺云霁坦白，让贺云霁意识到，他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大小姐？】
但小说里，大概率是在今夜落水后，贺云霁看到胎记，才意识到林楚柔才是他的白月光。大小姐的“欺骗”，加上她在水中企图“弄死”林楚柔的行为，必然让贺云霁以为大小姐居心不良，所以把对“白月光”的感情都转移到林楚柔身上……
【这么看，现在的贺云霁岂不是不会爱上林楚柔了？那林楚柔没有收获爱情，在事业上也赢不过大小姐……】
这本小说岂不是烂尾了？
小说都烂尾了……
林茶的眼睛瞬间瞪圆，“那我还怎么回去！！！”
沈醉一直安静走在林茶身边，听到她的声音，忍不住问，“你要回去？”
“啊？”林茶一愣。
“你刚刚说，你要回去。”沈醉压着声音，又复述了一遍。
【啊……刚刚一时太激动，没忍住！】
林茶讪讪摸了摸后脑勺，“我的意思是……在外面待太久了，也该回家了。”
沈醉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是回到你来的地方吗？”
“唔……”
【沈老师今晚问题怎么这么多？】
【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吧？随便糊弄糊弄得了，反正等我完成任务离开后，也见不到沈老师了！】
“算是吧！”林茶眨眨眼睛，“总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吧，总要……总要回家的呀！”
沈醉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间，暗淡下去。
是啊，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总归要回去的。
“嗯，”沈醉抬眸看向林茶，笑容又变得和煦温暖，“知道了，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那沈老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哦！”
林茶微笑着冲沈醉挥挥手，转身朝别墅走去。
沈醉没有离开，只是坐在兰博基尼的车前盖上，静静地看着林茶的背影。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林茶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沈醉都未曾离开。
手上是林茶去救陆烟烟时候塞到他口袋里的瓜子，早已没有她的温度。
沈醉不禁苦笑了声。
上一次，是他在她的世界，不告而别。
这次，轮到她了。
*
林茶在陆家庄园舒舒服服睡了一天，转眼又到《休闲的生活》录制时间。
第五期综艺录制时候，晴川村变得特别热闹。
过去晴川村只是个小乡村，唯一拿得出手的景点，就是附近已经开发的冀云山，这是整个海市境内最高的山，开发了登山、缆车、温泉、垂钓等娱乐活动。
不过冀云山距离晴川村还有一个小时车场，晴川村的民宿事业也不发达，旅游根本带不到这块。
但《休闲》第五期节目录制前这段时间，晴川村境内的一家房车营地开张了，前一周半价，不少喜欢旅游的驴友们都来凑热闹，许多综艺的粉丝也来捧场，这让晴川村一下子热闹许多。
林茶和陆烟烟坐着加长林肯来到晴川村，刚到村口，就听到周围有群众的尖叫。
“我看到茶茶啦！茶茶来了！”
“嗷嗷，茶茶真的好好看哦！比直播镜头里好看多了！”
“大小姐也在耶！和茶茶一起来的！”
“祝大小姐和贺总订婚快乐呀！”
……
林茶还是第一次在晴川村遇到这么多粉丝，忍不住下拉车窗，和外头的粉丝们打招呼。
陆烟烟没拉下车窗，依旧坐在车内，脸上戴着超黑墨镜，手指拎起一颗新鲜的葡萄。
“订婚什么的，倒是无所谓，”陆烟烟听到外面粉丝们祝福的声音，叹气道，“我就想知道，贺云霁到底会不会出轨呢？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期待他出轨呢！”
林茶：“……”
【你期待的哪里是出轨，明显是贺氏集团的股份啊！】
【不过看现在这情况，这51%的股份，悬喽！】
林茶忍不住为陆烟烟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