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写书不易,求收藏。没过多久,小丫便端上了盏清茶,茶杯很是普通,甚至是有些廉价,倒是里面的茶水有些奇特。
权志安看着面前这一盏汤色透明清亮的茶,不禁面露好奇之色。
这茶与以往权志安所见的所有茶都很不同,揭开茶杯,一股浓郁的芳香直入鼻中,双眼看去,绿油油的茶叶漂浮于杯中水面之上,将茶盏之中的清水染成了翠绿透亮之色,看上去颇为讨喜。
权志安闻了闻茶香,笑道:“此种喝茶之法,洒家倒是从未见过,不知道萧公子可否讲解一二。”
韩老头也是脸上有些好奇的样子道:“这东西老夫也未曾见过,你小子是不是刻意私藏?不想让老夫知道还有这样一物?”
权志安一听眯着眼睛脸带笑意道:“看来洒家的面子还真不小,韩老将军都未曾见过,倒是被洒家见到了这萧公子的珍藏。”
萧莫则是看了看韩老头道:“你说我私藏,这可是说错我了,平常您老那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这种细品茶水的事,就算是我请您,您老也不见得就待见吧?
然后萧莫又对着权志安道:“说到这清茶,其实也没什么独特之处,不用理会那漂浮水中的茶叶,只需喝那茶汤即可。”
当然关于茶叶的泡制方法和茶叶的制作流程,以及怎么区分茶叶的好坏,萧莫并细说。这些都算是商业机密,萧莫还准备留着以后赚钱呢。
权志安听了,笑着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呡了一口。然后发现这茶水入口微苦还带点涩味,但喝下之后慢慢的却有一种奇特的回甘,是越喝越觉得有意思。
韩老头也是喝了几口点点头称赞道:“你这小子,果然是鬼点子多。”
至于韩擒虎,喝了一口就皱着眉头直呼难喝。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其余三人喝的津津有味。其实也难怪韩擒虎说难喝,一杯茶水连带着茶叶一口闷,能不难喝么?
权志安慢悠悠的喝了半盏青茶后,对着韩老头沉声道:“韩老将军,洒家此来所为何事之前已是说明,只是不知那祁雨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韩老头听了略一沉思道:“那仙宫秘术老夫我是一点也不懂,不过那小子要求准备的东西现在倒是都已制作完好。料想是可以准备祁雨了。”
权志安听了满意的微笑道:“如此甚好!自古至今大能之辈者繁多,种种神通秘术世间多有传闻,但却不曾得见其真貌!如今没想到洒家倒是有幸亲眼见见那祁雨秘术,实在是万幸。
陛下的意思,那祁雨之事在入秋之前,要遍及我大隋干旱之地,所以咱们这里也是越早实施越好。”
韩老头听了,沉思了一会儿道:“洛都龙门山上祁雨,只是为了试验那祈雨秘术是否有效,自然是越快越好,这祁雨试验不是在明晚,就在后日晚间。权公公您今日就可遣人去龙门山选择适合的各处驻点,这驻点自然是越高越好。
不过有一点要提一提的是,虽然萧小子知晓仙宫秘术,但毕竟萧小子不是仙人,以凡间之法施仙宫秘术怕是有颇多限制。
如今大隋多处大旱,但据老夫从萧小子那里了解,这些大旱之地,并非处处可以祁雨,因为这秘术的限制,只有在高山云雾之地才可祈下雨来。
所以陛下所说的入秋之前需遍及大隋旱情之地,恐怕是有些为难。还希望权总管可以上一道折子告知陛下。”
权志安听了也不觉得奇怪,点点头道:“这个洒家自然理会得,陛下那里也自然同样是理会得。萧公子只要尽力而为,陛下自然是会记在心里的。”
然后又有些疑惑道:“只是洒家不知这祁雨为何一定要在夜间?高山之地,颇难攀登,又何况是在夜间!且那些地方,常有野兽出没,军卒遇之实有性命之忧。若是在白天祁雨,岂不更为方便?”
韩老头摇摇头道:“这个缘由老夫我也并不知晓,萧小子说要在晚上祁雨,老夫也未多问。”
然后韩老头就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萧莫。
萧莫随即开口解释道:“其实祁雨并无白天黑夜之分,天气适宜的情况下,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
只是以我的法子来看,祈雨的限制太多,远远达不到仙宫秘术所要求的程度。
我所用来祁雨的东西,我把它叫做特制烟花,因为我这是最最原始的烟花,射程威力都不是很大,所以必须要在高山云雾缭绕之地才能顺利的将东西送去云层里,然后由一处的化学反应,引起成片的连锁反应。
而祁雨之时并非一根特制烟花就可以达到效果,有时候是需要成百甚至上千根特制烟花,也有可能会更多。这是根据祁雨范围的大小来调整的。
这些特制烟花也并非放在一地,而是散布在整个山脉的各处,待得驻点的军卒看到信号的时候就会在同一时间点过将特制烟花送去云中。
若是在白天,光线明亮,越是离得远就会越难看到信号,那样的话便无法同时对烟花点火,自然达不到效果。所以才会设定在晚上祁雨,因为夜间黑暗,信号什空后很是明显,会方便得多。”
权志安此时听得十分的认真,虽然有好多的名词权志安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大体的意思权志安还算理解。
权志安听完,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信号是否和狼烟类似?若是如此,岂不是在白天更有效果?”
萧莫则是摇摇头答道:“并非狼烟,而是我制作的烟花,现在这么空口解释也有些为难,权总管若是想了解也并不难,今晚权总管可让所有驻军之中的头目来此熟悉一番,到时候自然会知晓这烟花是何物,也好明白信号是怎么样的。”
权志安听了笑道:“如此甚好。那今晚就麻烦萧公子了,到时候洒家一定会亲自来看看这神奇的仙宫之法。”
萧莫心道,还是少爷我聪明,借此机会,到了晚上这烟花一起,少爷我这酒楼怕是还没开业就得出名了。
倒是萧莫发现权志安的一言一行都颇为得体,没有丝毫官家的脾气,长相穿着和气质都很像个真正的邻家老大爷。你要是就那么看过去,他也不开口说话的情况下,绝对是发现不了面前的这位,是一位大内公公。
这权志安完全不是萧莫映像中后世电视剧里那些涂脂抹粉翘着兰花指的公公。
这不禁让萧莫对于公公这一职业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善。
权志安喝了一口茶,又对着韩擒虎道:“韩大将军此次擅离职守,陛下是知晓其中缘由,自然不会怪罪将军。
但是朝中之人知晓缘由者甚少,况且大将军又是大张旗鼓的返回洛都,搞得人尽皆知,南陈那边最近颇为不平静,常有探子过江,朝内对大将军也是怨言颇多。
还望大将军注意言行,最好是上个折子,以防弹劾。”
韩擒虎听了一脸不屑道:“南陈那帮孙子也就会搞点虚的,真刀真枪的时候全都是些不带种的。
至于朝中那帮酸儒,老子更懒得理会,靠嘴皮子可打不下江山。”
显然韩擒虎是不愿意那么做的。
韩老头听了眉头一皱,微怒道:“你这臭脾气是该改改了,让你上折子就好好的上折子,这么大把年纪了,这点为官之道都不懂?”
韩擒虎听了虽然还是一脸的不乐意,但也只好对着自己老爹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萧莫看到这里,也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来韩擒虎的脾气的确臭的很,而且确实很有些目中无人,尤其是看不起朝廷的文臣。却不知道越是文臣越能搬弄是非,越是武将死在文臣手里的就越多。
权志安眼看基本要说的事都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那洒家就不逗多留了,有些事还需洒家亲自去交代一番。
等天黑之后洒家再来叨扰,就不劳亲送了。”
说着便起身径直朝着大厅外走去,而火一和山一则是留了下来,站在了萧莫的身后。
韩老头也没有留权志安吃饭的意思,只是起身相送一段路。
这官场就是如此,公务就是公务,绝不带一点私人性质,尤其是朝廷官员与内宫宦官的关系,那更需多加谨慎。
在这样的年代,被皇帝猜疑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要掉脑袋的。
萧莫看着走远的权志安,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自己明明只想过过清闲的大少爷日子,却在这个时代越陷越深,萧莫实在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