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
确实是很干脆。
虽然说是非常疯狂的事情，在我的人生之中确实是最疯狂的存在，但现在，我只是觉得安静而已。
得归功于现在的时间吧，大概是凌晨一点左右。
所以才会有这种安静的喘息机会。
疯狂的事情——一直在被法律保护也被其束缚的时候不能干的事情。
杀人。
不同于我，或者是一号和二号的克隆人，他们是有着明确身份的人。
也就是法律公民，和我，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公平，平等，生命……
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心里只有悲切的冷嘲。
现在，地上已经到处都是尸体，比起那些马赛克，这些流着血的反而稍微美观一点。
我干了什么？
就像是网络延迟一样，明明知道身体干了什么，但等事情发生并且结束了之后，记忆和画面才在几秒钟内全部到达——
准确的说，是取回暂时忘掉的记忆。
大部分是黑色制服的男人，还有少部分是女性，其中掺杂着一些白大褂——这些人脸色严肃，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感，至少看着我是没有感觉上的温暖。
这样的一群人，前后挤满了通道——虽然只有大概几十人，但在走廊里也会显得拥挤。
黑色短棍棒，大概是警棍或者是电击棒，还有和我手上型号一样的黑色手枪。
没有步枪，没有出现看上去是警察或者军队的人。
“放下枪！”
在最前面的，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以一种看上去就知道非常标准的姿势——右手拿枪瞄准，左手横在胸前垫在有手下，举着手枪瞄准我。
尽管我有些自以为是的认为子弹不一定可以对我造成伤害，但还是乖乖按照他的话丢下了手枪和铁棍。
子弹的威力可比游戏中看见的要大多了，没有特意经过弱化设计的子弹打进身体都是会有巨大的创伤的。
进入的时候是小洞，然后在体内逐渐扩大然后出来——就像是保龄球的瓶子那种形状。
大概是在体内形成空腔吧……要是击中的部位没有断裂的话。
我可不想经历这种事情啊。
这么一想，对于现在的状况我不免有些害怕和后悔。
不过这也是我预料之中，并且明知如此还这样干的蠢事。
看见我把枪丢下之后，似乎有人松了一口气一样。
——冰川倒悬的冰柱上流下了一滴融水。
拿枪的男人朝旁边点了一下头，然后一边拿棍子的黑制服男人就走了过来，并且朝我挥着棍子。
——就像是堵住大河的冰川一下子破裂一样，缓和但冰冷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凑了混乱了起来。
抓住迎头而来的棍子，朝他肚子打一拳同时抓住他脖子挡在我前面，然后一边旋转一边左右移动的朝走廊的尽头而去。
原本虽然有些拥挤但依然有序的走廊上的人群一下子就被打乱成浆糊。
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开枪，只有一些畏手畏脚的拳打脚踢。
是害怕打到我手上的人质还是害怕之后被人质追究呢？
都这种时候了……不，对他们来说还不足以称之为“这种时候”吧。
也多亏了他们的这种轻视，才让我轻易地得手了。
混乱的时候，我顺便抢两把手枪到自己的口袋里。
由于一条腿残废，我实际上是控制人质来这么旋转的，只要用点力施加在脖子上就可以轻易让他动起来了。
不过方向还是要靠自己掌握了。
等到了尽头，也就是面对之前把我前后包围住的人群，将这个活该的人质挡在我的前面。
就我现在的这个发育有些不良的女孩身材，挡在前面的不仅仅身材壮，而且衣服也穿的比我多，怎么说也是完美挡住我的身体不会被子弹直接打中。
不要动，再动我就干掉他了!——然后不断威胁手上的人质做出反应。
我并没有这么做，这种拖延毫无意义，而且计划已经想好了。
如果正面开战也算是计划的话。
“再乱动我就杀了你！“
向不断朝我眼睛伸手挠的人质充满威胁意味的低沉说到。
没有挥来挥去的手挡着视线，但身高差确实是一个问题，只能勉强的瞄准。
——克隆人的主体就不能把能力等级分给身高一点么？
朝着离我最近的人逐个扣动扳机，只要被击中的人都流着血躺在了地上。
在这种地方，不算宽敞的走廊，而且又是混乱没有结束的人群，要是打不中就怪了。
手枪的子弹大概只是十几发，前面里的近的几乎已经全部倒下了，远处的也不断的朝后面退去。
必须解决掉更多才可以！
我立刻丢下枪拿出口袋里的枪，继续朝稍远的人群射击。
有的人已经开始拿中枪向后倒下的人当肉盾了，而更多的人则是想着后退并且将其他人往后推拉。
什么嘛，不都是一个样子么。
这下他们自己把所有门锁起来的决定害死了他们，而且监控对面的人貌似也没打算把门解锁了。
当我开始用第二把枪开火的时候，他们才开始有人朝我开了第一枪，随后就不断的有子弹射过来。
子弹同时飞过来还是挺吓人的——我……看得清飞行中的子弹？
那些子弹理所当然的全部都打在了我手中的人质身上。
有这一层缓冲，就算子弹穿过来打在我身体上也应该没什么事情了。
手上的人质没了生命虽然好控制了，但只是我只靠一条腿移动并且还要抓着这个倒霉的人质移动起来实在麻烦，而且缓慢。
等我把第把枪的子弹打完之后，等了几秒后，原本还是疾风骤雨般的手枪弹幕就停了，只有杂乱的弹夹落在地上的声音。
我赶紧趁这个时候蹲下，去拿地上有子弹的枪。
在蹲下的时候，又有一弹夹的子弹不断射来，看来其中还是有镇定的人。
只是可怜手上的人质了，他身上的血都流到我身上了。
之后，就是单方面的逃跑了。
腿脚不便，枪法也没多好，只是凭感觉，然后尽量打直线，大概有跑掉了近十个人——我可不觉得自己可以把所有人全灭，现在已经是最成功的场面了。
这就是我干的事情了。
地上有些人还没有死透，看这手枪的威力，子弹应该是杀伤力刻意减少的特殊子弹。
我也不打算去补刀什么，趁现在的间隙离开才对。
要表达我现在的心里感受是非常困难而且复杂的，矛盾重重的。
但总结出来和事实一般的感觉的话——自己的命比其他人的命都金贵。
啊？……
眨眼的时候，感觉有东西从眼角流下来了。
不会吧……
现在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
马上丢掉手上没子弹的手枪，再次从地上换一把。
一边朝前面间隔开火，一边单腿跳着去拿上铁棍，然后赶紧到她们躲着的房间。
“赶紧逃……“
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看清了是我应该不会开枪。
但实际上还是开枪了。
那一声枪响是我听的最清楚的了。
也是我看见飞行最慢的子弹了。
还看见了一号因为后坐力没抓住手枪，而导致手枪脱手砸到了自己的肩膀——还有那张生疏的脸。
看的这么清楚，难道是走马灯吗？
我躺在冰凉且坚硬的地板是上如此想到——现在我和他们一样了么？那些被我打死的人。
余光不经意看见了冒出来的头，我立刻就朝那个方向开了一枪。
……
我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