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规划的问题从来都不个小问题,却总是容易被人忽视。因为这些问题表现出的“症状”大多并不那么惊天动地。
但是城市为了治疗这些小“症状”却需要花费大量的人类和财力。
城市道路就是个典型。相信很多生活在新世纪的人,每年都会遭遇若干次修路。很多时候都是上个月刚给修完,下个月又刨开。
为什么会这样?
笼统的回答就是,市政规划出了问题。
具体的回答,就是各个部门之间严重缺少沟通和配合。而能够整合这些的部门失职或者说无力。
路的下面有什么?
自来水管道、煤气管道、污水管道、排水管道、电器线路管道等等,在北方还会有暖气管道。
也就是说,自来水、煤气、电力、供暖和市政部门,全都有权利申请挖开地面,铺设或者修理他们的管道。而理论上主管部门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我们就会看到,路刚刚铺好没几天,就又再次被挖开,填上,然后又挖开...
好的规划是应该有远见的,能够看到未来城市的发展态势。给城市发展留下空间,而不是制造枷锁。
这次和贺平源见面,主要就是为了确定是建厂还是修路的问题。现在已经确定了修路这个方案,那接下他们就会按照这个方向走下去。
更具体的内容胡杨虽然也有些想法,但今天他已经说了很多了。那些内容他可以换个时间单独和贺平源交流。
胡杨之所以这么努力的想要影响贺平源他们这些人。就是为了能够制造许多的“先例”出来。
先例有什么用?
先例的作用就是当大家陷入讨论中无法得出结论,或是并没有那么明确的决定时,用来参考和借鉴的“前作”。
自古以来“惯例”、“先例”、“判例”,就是前人留给后人的智慧结晶。同时也是给后人分担责任的挡箭牌。
创新,需要的可不仅是智慧,还需要勇气。很多时候阻挡人们走出那第一步的,其实就是最实在的利益和风险。
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如果我因为失败而被追责怎么办?我的付出和收获会成正比吗?
要不然,还是遵循惯例吧。要不然,还是参考先例吧。什么也不改,总不会有错。墨守成规的风险最低。
没有简友德在身边的日子,胡杨在喝酒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吝啬”。贺平源是熟悉胡杨的,所以今天这顿饭大家在酒的方面也都比较克制。胡杨也看得出来,这几位都没有尽兴。
席间贺平源问胡杨接下来的行程,薛嵩可是非常想见下他。当初认识的四个人中,就属薛嵩和胡杨见面的次数最少。
胡杨让贺平源转告薛嵩放宽心,这次肯定有机会。这次胡杨至少要在林子里待上七八天,或许时间还可能时间更长。
原本胡杨是准备第二天就出发,但两个意料之外的电话让他决定再多等一天。
等让他改行程的人并不多,但牟望北现在还算是其中一个。
严格来说牟望北并不是华夏科技的人。他与华夏科技的关系更像是种特殊形式的合作。只不过这种合作中,华夏科技掌握的几乎所有的主导权。
因为是合作,所以牟望北除了合作之外的时间还是会做自己的生意。不把他收入华夏科技有两层原因。首先是胡杨很期待牟望北能再次重现,他上辈子听说的那些壮举。其次就是胡杨对这个人心性并不是非常满意。
综合这两点,他更愿意把牟望北这个“北方第一倒爷”,放养在华夏科技之外。
放养,其实也是养。总还是要时不时的稍微关注关注。
改装客车子再次上路。车上还是七个人,少了祝老祖孙俩,多了牟望北和他的保镖。福生大哥和郁工他们昨天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以前胡杨曾经给牟望北派过保镖。现在那两位都有了新的任务,牟望北就自己雇佣了保镖。而且还是从北面雇的外国保镖。别的不说,光冲那个狗熊般的体格,这钱就不算白花。
可能是因为这位狗熊在身边的缘故,这次牟望北面对胡杨的时候,态度稍微有了那么点变化。有些回到当年初见时那种指点江山的感觉了。
好在车程并不算长,路况也真的不错。只几个小时之后车就开到了第一个补给站。
相比上次离开的时候,这里的规模扩大几倍。这里整体的建筑风格很有特点,因为这里的建筑并不是对称的,建筑物本身有时也会有很不合理的古怪造型,比如把连三人合抱的大树围在中间的,或是把三四米的巨石当做墙壁使用。
头回见到这些建筑的人,都会感到很新奇。毕竟人类历史几千人,建筑物九成九都是对称的。极少有像这样不对称的建筑出现。国外是有一些,但那些与其说是建筑,更应该被定义为建筑艺术品。
而眼前这些,都是真真正正的,是被日常使用的功能性建筑。
柏青代替大家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这里的房子都这么奇怪?”
胡杨解释:“这些树都是百年树龄的大树,砍掉就太可惜了。还有那些巨石,可不只你们能看到的这么大,埋在下面的体积都是露出来的很多倍。想要直接挖出来是几乎不可能的,要动用炸药才有可能。与其费这么大的劲把这些巨石弄出来,还不如直接利用起来的。还能省下建材的费用。还是那个原则,要尽可能的降低对于环境的影响。”
其实这也是胡杨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些建筑。实话说,他真的感到很欣慰,还有那么点小骄傲。这些就是他留下的“先例”。
福生大哥和郁工并没有在这里等他们。现在的工地是在更前的地方,他们都在去了那里。而胡杨本来也应该直接出去第二个补给点,但这里有个必须要亲自见的人。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拜见。
不论这位的年纪,资历还是本事,都当得起拜见这词。
那座的环绕着大树建的院子,就是专门为这位准备的。那是整片建筑里,面积最大的独立院落。与其他的建筑都有很远的距离。
胡杨让其他人留在原地,只带着柏青和戚扬两人。还么等他们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狗吠声。
等胡杨走到门口,这狗却突然不叫了。紧接着院门就被开门,一位略微佝偻的老人带着个少年走了出来。
胡杨非常恭敬的说道:“迟老您好。我是胡杨。”
被称为迟老这位上下打量胡杨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果然是个古怪的后生,进来吧。”
几人走小院立刻就被十几条体不同品种的大狗围了起来。没等胡杨他们三人有反应,少年口中发出了几个极轻微咔咔声,这些大狗就立刻停在了原地,不仅不叫还都坐了下来。
靠牙齿碰撞的声音,就能把狗控得令行禁止。胡胡杨对这个少年立刻就刮目相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整齐队列中出现了不合群的现象。一个白乎乎的小东西,边奶声奶气的叫着,边步履蹒跚却十分坚定的跑向了戚扬。好不容易跑到戚扬的脚边,竟然直接趴在了他脚背上。
枪林弹雨中都面不改色的戚扬,此时竟然满脸都写满了紧张:“这个...我...应该..怎么办?”
少年没有说话,看向旁边的老人,迟老瞅着戚扬和那个雪球一样的小东西,半晌说道:“原来这个赤眼儿认得的人是你。还行,总算不是个异类。碰吧,它身上早就有了人的味儿,也不多你这一点。”
听到迟老的话,戚扬这才敢把小雪球抱起来。这个看起来像是只奶狗的小东西,就是当初那只白化变异的狼崽。赤眼儿这个说法,一听就是说狼崽那对赤红的眼睛。还真是非常形象。
而这时胡杨猛然发现,身旁的柏青眼睛都直了。说真的,胡杨对她现在这个反应并不意外。女人天生就对可爱的东西没有什么抵抗力。别说是柏青,那个毛绒绒的小东西,他也想去摸两下。
就在柏青不自觉的靠过去的时候,迟老给她泼了冷水:“那个小丫头,小心你的手。这个赤眼儿可不认识你。”
虽然没有问过迟老的具体年纪,但他老人家是在抗战时期就已经参军的老革命。再年轻现在也应该是花甲以上。叫柏青一声小丫头,没有任何问题。
柏青收回了手,满脸写着不舍和委屈。搞的戚扬的表情也精彩了起来。
胡杨赶紧上前安慰:“狼崽太小还不懂事,你得先让它熟悉你了,才能上手摸。对吧迟老?”
迟老也算给面子,微微点头说道:“过些日子等这个后生能降住这头赤眼儿了,小丫头就能碰了。”
柏青的脸上瞬间就又有了光彩,看向赤眼儿的眼神也重新变得炙热。
胡杨看向戚扬的眼神中也充满了鼓励。
你要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