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起,晨光现。
朝阳升起的刹那,美轮美奂的景致并不能消除浓浓冰冷的雾气侵袭,文昊在冰冷的寒夜中在这海拔近两千米的地方驻足一夜,前半夜盘坐于树杈之上养精蓄锐,后半夜迎风而立绷紧神经。
现代武学,精气神的专注而一,将俗世杂念一扫而空,使自身处于一种相对空灵的状态,才能在反应方面达到最敏锐效果。当年的罗雅静能够一剑西来,凭借的就是那颗不受任何干扰的大心脏,心无杂念,心静如水,面对任何敌人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没有琐事的牵绊神经反应、肌肉反应都会达到一种最佳状态。
剩下无论是在体能和外在的身体训练条件,罗雅静都不如在军队中受了多年训练的淳于乐,强点就有这精气神专注合一,至于纯粹技巧的东西谁也说不清道不明,古之传承的华夏武术博大精深,流传下来寥寥无几,更多适用于强身健体、博弈对敌,却无法做到文昊等人适用的那种纯粹杀戮,文昊的通背拳早已经放下,一招制敌或者说是一招杀敌才是他所追求的极限,不然想要追求绝世悍将极限的他早就开口跟母亲要求学习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罗雅静的招数也可以杀敌,却少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可以借鉴却不值得推崇,因为从小就开始接触黑夜王者这种特殊匕首形态的武器,文昊已经沉迷其中,专注于将单独的兵刃追求到极致,更为重要的短兵刃很多都是与赤手空拳想通,如果有可能借鉴一下这传承有续的天山绝学自然是最理想,得不到也无所谓得失心。
前半夜,文昊调整心理状态,将驳杂的内心清除一空,战略上轻视对手战术上要重视对手,他那乐天的悲观派性格往往会让他在细节之处能够格外重视,大局观上稍稍欠缺一点却能拥有一个很好的心态,这种性格如没有太大的野心太大的掌控欲望,本身并算不得缺陷。
后半夜,文昊在调整整个身体状态,作为纯粹的外练强者,身体每一寸肌肉的活跃度将会是他这一次踏上天山的关键,不比在台北的斗场,信心十足实力十足,当初在敦煌与雅诺一见即知道自己以何种状态才能取胜。今日踏上这天山,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谁知道会碰到如何的妖孽人士。
当清晨旅游团清点人数不见了文昊只在分配他居住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封信,说是自己游玩,不需要跟团了,旅游团有这个东西一切就好说了,遂导游和领队带着一行人开始了不太适合季节下的心上天池之旅,而就在他们踏上这条路时,文昊也踏上了属于他的路,一条没有道路的路,一条通往多年来被很多人委以圣地之称的存在。
在即将踏过雪线的时刻,一道身影站在了那里挡住了文昊的去路。
“你最终还是要如此选择吗?”文昊望着精神憔悴了许多的雅诺,这种状态下的她更是不堪一击,昨夜那无声的规劝即是让她下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没想到固执的她还是回来了,还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我是天山的人,从小到大我那父亲没有给予我的东西,在上面我的师傅给予我了,整个天山充满了回忆,我舍不得这个地方,也舍不得这个地方的人,更割舍不了这地方的情,哪怕被驱赶让我自生自灭,我还是天山一脉,你文昊要想轻易踏上天山,绝没有那么简单。”雅诺剑出鞘,明知道文昊是为何而来讲一些俗套的东西也没有用,索性就大大方方的亮开阵势,你这个弃徒的子嗣早已被设定为不受欢迎对象,当初罗雅静在天山求得门内固本培元药方,就已经必然性的有了今日的结局。
文昊点点头,如果今日雅诺没来,或是她本就是个内心有野心的人,或是这天山真的就无药可救了,如果雅诺来了,自己猜想的天山就有可能并不是那个样子,只是有些人的心态变了,而不是整个天山没有了曾经那种使命感。
“刀剑无眼,别怪我不能手下留情。”
雅诺笑了笑,那笑很凄凉也很悲戚:“呵呵,你要是能手下留情才伤我自尊,曾几何时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优秀,足够超过那个人,现在看来,是我自己高看自己了。”
文昊没有搭腔,迈步向前,踏上雪地的那一刹那,雅诺动了,手中的长剑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迎着朝阳散发出阵阵寒光,刃闪笼罩着文昊整个身躯,剑尖直指文昊咽喉。
文昊没有躲,也没有停下脚步,从现在开始,一鼓作气,绝世悍将的道路永无停顿,没有人能够阻挡天下无双的猛士一路前行,除非他倒下!
这就是文昊选择的路,如他对人生的选择一样,踏上天山不为寻找麻烦,只要一个不公道的说法,要让这里被迫承认母亲的存在,强势的压过所有人,实力说话,唯有绝对的实力才会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逼迫这里放弃一些所谓的原则。
出手,一招。
剑断,人分。
最强的一招,击断已经归还了天罚剑的雅诺手中长剑,视线再没有看一眼被人救走的雅诺,一路向上。
“文昊,不要造杀孽,跟我来。”救下雅诺的是一个中年女子,穿着打扮结合了现代的一种风气更多的则是古代的麻布青衣,很朴素,并没有什么白衣飘飘的神仙般感觉,对比雅诺在视频中那与自然相结合的姿态,这个长相甜美却隐隐被愁绪压得本身性格的中年女子,更像是普通人多一些。
文昊没有开口,一步一个脚印,按照既定的方向行走,中年女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雅诺,淡淡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叫雅诺,改名叫言诺。”
雅诺,言诺一听此言脸上露出了在台湾败北后最真诚的笑容,躬身说道:“知道了,师尊。”
“现在,也算是名正言顺了。”那女子追向了文昊,天山的辈分是近五代是以下划分:腾、青、雅、言、玉。作为一个影子存在的言诺被提了一个辈分,即是在接替早一步脱离的罗雅静,也是在为真正下一代的天罚做承接,悲哀的身份悲哀的存在,今日的言诺终于达成了自己的愿望,天山没有舍弃她,而她也做到了没有舍弃天山。面前这个中年女子从小带她长大,名义上的师姐,实际上的师尊,今日这一声师尊,叫得才是真正名震言顺,对比在敦煌称呼罗雅静为师叔那潜意识里的尊重,现在才是真正适用于她的身份。
一路向上,当寒风刺骨袭来时,中年女子引路向前,穿着单薄的文昊紧随其后,保持着自己的速率,那女子再快他也不追。
其实天山并没有什么神秘之处,转过一道山峰的别有洞天是一座小的山谷,特殊的地形使得空中俯拍并不能看到这里,一座山峰横着延伸出来,将山谷整个挡在其下,每天只有日升起来大约在八点至十点阶段才会照射进山谷。
称不上四季如春,却不再是寒风凛冽,连续拐过几道弯,一股冰冷过后的淡淡暖意传来,不是温度真的回暖了,而是没有寒风刺骨的冰冷,身子自然而然的一种暖。
没有所谓的宫殿楼阁,一个隐居在此地的小村落般,围成一个圆圈的村落建筑,低矮的房屋很难想象当年是怎么将水泥和砖瓦运上来的,一个个类似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农村房屋,有的是土房泥房,砖瓦房寥寥无几,还有冰雪堆积的房屋,七零八落的并没有太多的章法,圆圈的外围是一道冰雪修筑的墙壁,远远的可见到一些冰雪中生存的动物在墙壁之外的区域生活着,在整个村落最中心位置是一个让文昊对神秘丧失任何夸张联想的东西。
大棚,蔬菜大棚,药材大棚。
天山的神秘,因这蔬菜大棚而全部掀开面纱,曾经天山的祖辈是为了躲避战乱,是为了眼不见心不烦的不看到大清统治汉人的江山,自愿在恶劣环境中苦其心志,传承了这么多年固然有好的东西传了下来,可在苦守着一处连生活都困难的地方,值得吗?
这里的人也需要生活,也需要吃饭,也需要穿衣,外面的花花世界并不是完全与她们隔绝,每日吃糠咽菜的日子不说能否坚持,身体都受不了,随着营养学越来越被重视,人类的身体补充也越来越平衡,天山的人也不是神仙,身体的强壮程度是他们保持着超然地位的先决条件。
为了生活,这个超然的所在如今已经不得不放弃一些尊严,放弃一些坚持去迎合一些什么。
“文昊,你敢不出手踏进剑阵,给你保存体力直接见师尊的机会。”那中年女子先一步进入了山谷,八个女子手持长剑以八卦方位站立,剑光闪闪寒光四溢。
不管是什么,文昊此刻已经不再多加考虑,前进,面对对方摆开的阵势,每一步都前进,哪怕是激将法,哪怕是陷阱。
因为此刻的文昊,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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