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断然想不到,违象道人就这样要离去,一点留下来的意思也没有,等违象道人遁入溟雾之中消失不见,他才知道事情已经不能打成了。
“若是我连那玉嫦的面也不曾见过,恐怕不能向命随道人交代。”他暗暗想到,命随道人给他的玉璧,自然不是白给的,而且他现在修为大进,觉得违象道人的方正真罡虽然厉害,但比起他的炼体之法,还是少了许多的变化,与人交手之际,他还可以随意诺转,而那真罡就只能硬抗了。
“罢了,只要与那玉嫦打一个照面,知道她那剑气的厉害,就可对命随道人有所交代。”想到这里,蚀骨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话虽然如此,但他也不可能直直就与那荀玉对上,还得想个办法,让荀玉有所顾忌才是,不然那漫天剑雨落下来,他也不能抵挡。
想到这里,他向记忆之中,一个沧溟派筑基与金丹修士联合的队伍而去。
另一边,荀玉本来还在溟雾之中小心穿行,过了一会始终不能找到违象道人的踪迹,而去她行动的方向一直在不断变化,如此一来,即便是违象道人也不能始终掌握她的踪迹了。
她在路上顿了顿,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才发现违象道人方才接她的剑气时,面色有些不对,想了一会便知道,违象道人此刻或许已经逃了。
这到不能怪荀玉没有及时发现,一来她方才见到违象道人之事,孟长老就说过这道人方正真罡的厉害,让她高估了这罡气,二来,便是荀玉低估了自己的剑气,她那真虚剑气经过几次演变,与最开始之时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荀玉若是此时与青雨宫的玄光线来比斗,只要一道剑气,任凭青雨宫将整个外海大阵之中的玄光线都压上来,也无济于事。
不过是是岂能尽如人意?荀玉倒也没有多大失望,转了一个方向,便开始暗中查探,那真魔的后手的踪迹了。
另一边,魔教舍身入魔派的修士也开始介入这魔劫之中,三万余位魔修,共同舍弃了肉身,化作真魔遁入外海之中。但因为这外海的阵法此时只有一人掌握,而那人现在真忙着控制溟雾,是以并没有发现那些魔修的行迹。
三万漆黑的骷髅,裹挟着黑气遁入海中,其中还不时有修士冒出头来,看上去狰狞恐怖。
魔头所过之处,魔气四溢,一些鱼虾受不了这等魔气的侵袭,立刻身死。而它们身死之后的尸体,便会被其他鱼虾吞吃,如此这些鱼虾不会立刻死亡,反而会逐步失去理智。
加上这山海界本来就是魔气灵气混杂之处,若是如此发展下来,这外海之中便会多一只喜爱吞食同类的鱼虾了。
一众魔头行到了魔劫边缘,这时魔头之中的白发道人忽然拿出一枚玉佩来,对命随道人道:“这物便是这次魔劫的关键,遇见沧溟修士便会发青,而若是遇见魔教修士,便会泛红。”
命随道人听到这里,将这玉佩接过来,细细查探了一会,才道:“这是青雨宫炼制的法器!”他话语中透出肯定。
青雨宫的炼器之法,不同于其他两派,只要练出来的法器效用够好,便不会节省,这也是青雨宫如此富裕,才能做出来的。
这玉佩之中有一种宝玉,陆地之上难以寻觅,而在外海之中也急难寻找,命随道人便是根据这一点,发现这玉佩的来历的。
白发道人闻言,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这玉佩乃是我一位师弟送来的。”
“师弟?”命随道人疑惑道,他从小到大,也未曾听闻这位师傅有一位师弟在世的,倒是名义上的师弟不少,但那只是同为魔教修士的称呼。
白发道人道:“此事本来是一件隐秘,当初我那位师弟也是魔教修士,与我是同门,都是舍身入魔一派门下。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拜入了青雨宫,与我断了一些联系,之后联系上的时候,他已经是青雨宫的弟子。”
听到这里,命随道人将那玉佩拿出来想了一会,笑道:“如此,我这一位师叔,现在还是心向舍身派的吗?”
却见白发道人摇摇头,道:“当初他修炼舍身一脉的功法,也是进展神速,若不是那次意外,可能他便是统领这一脉的门主了。但他入了青雨宫之后,反而对同门不加理睬,这一次也只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将这玉佩给我,但这情分也耗尽了。若是他知道我拿这玉佩来,是要破坏沧溟派与魔教这魔劫,恐怕立刻就要提剑来斩我。”
命随道人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一次破坏魔教,舍身一脉全体出动,能够回来的也不知几位。而且这些门人提前施展了这秘法,转化为魔头,日后的成就也悠闲得很。可以说这一次舍身派行动,无论结果如何,他们这一脉都要低沉一段时间了。
“若是这一位师叔肯加入我等,那才再好不过。”命随道人小声问道。
白发道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道:“到也不是不可以,我这位师弟拜入青雨宫之后,真是对青雨宫忠心耿耿。还有一位红颜知己,唤做星鱼的,若是这星鱼死了,其才有可能对青雨宫死心。”
命随道人闻言,仔细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问道:“若是那星鱼能够加入我等舍身入魔派,岂不是皆大欢喜?”
就见白发道友摇摇头:“那星鱼乃是青雨宫的心腹,从小便在青雨宫中长大,怎么也不可能背叛的,即便是强行给她喂下了舍身丹,她也只会自尽而已。”
命随道人却笑道:“那星鱼若是知道了自己服用了舍身丹,确实可能自尽,但其若是不知道,只有我那位师叔知道呢?”
若是星鱼不知道自己服用了什么丹药,便不会不明不白寻死,但那一位师叔知道了,却必然舍不得星鱼就此死去,哪怕与归入魔教,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