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府,吕展源现在正盯着一幅字十分气恼。
他现在就在木家给他准备的屋子,现在他名义上也是木夫人的养子了,有间屋子倒也正常,只有一件不顺心意的,就是这两个服字。
当时他要与庞绘来写的,没想到被那白衣人抢先了。
按他的本意,自然是将这字直接烧了,不然即使要挂出来,也该挂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怎么堂而皇之挂在这显眼之处,若是以后他来了客人,岂不是人人见到这幅字,都要暗地嘲笑一番?
若是木夫人知道了吕展源的想法,定然认为他不识好歹。
她可是故意挂在这显眼之处的,毕竟木百事的事情还得依靠这吕展源。当初他可是当着孟河水君的面许过愿,要将这字挂起来时时观摩。
若是挂在个不显眼的地方,等孟河水君手下的阴神路过,不小心没有发现这字,他岂不是违背誓言,平白多出来麻烦。
吕展源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他只觉得这字放在这里,是这样的显眼,这样的刺眼。
但要叫他将这字撕毁,他却还是不敢的,只因这字是木夫人亲自挂上。
看了一会心烦意乱,索性闭目睡去。
梦中他娶得柳府的大小姐柳月,又纳了四方小妾,小妾家也不是平常人家,得这些气运相助,轻易得了诗会魁首,拿到城隍许愿。
这些他都换了气运,一时之间风云无二,一路考取状元。
后来他又遇到那当初那白衣人,白衣人又想与他比字,被他身后的打手摁在地上,打得他不断求饶。
一梦就到天亮,吕展源神清气爽,准备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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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微亮,今日就是城隍诗会最后一日,过了今天荀玉拿到太平鼎,就可以着手炼制丹药给杨妙石服用,之后自然离开常德。
所以百花仙子若是要做什么手脚,这几日就是最后的机会。
不过相比前几日,荀玉现在虽然面上表情没什么流露,但心中无疑轻松许多。
又见到庞绘的时候,荀玉发现他比昨日还要憔悴一些,像是一夜没有休息。
但见到荀玉时还是强打精神,没露出什么失礼的举止。
他见到荀玉,想起柳十方昨日连夜从顺县赶来,告诉他查到的情报,加上昨日文神的发现,现在已经不在将荀玉与顺县的淫祀看成一伙的了。
但文神的一些发现仍旧叫他心中疑惑不已,“你带回来那荀玉,身上三丈青气,只是被一条秽色锁链封镇。倒是你从顺县回来,遇到那淫祀的气息,与这秽色锁链颇为相似。”
这样说来,镇压荀玉身上气运的秽色锁链,就是那顺县淫祀所谓,有这样的所为,就是为了债脏陷害。
还有柳十方的话:“已经查过,顺县血祭那些人,消失的时间还要更早,至于这邪神祭祀的章程也都有记录。”
当初特地将柳十方带到县衙去,就是为了凭借县衙供奉的文神抑制邪神的窥视,让柳十方留在顺县暗中探访。柳十方这次可是被邪神吓到了,这么多甲士都敢坑杀,已经是成了气候,于是用心探查,果然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庞绘一夜就是琢磨这些东西,终于明白这顺县的淫祀与海外来的练气士不是一伙,甚至还有仇。
于是带来的甲士也有用场了,只要守住练气士,那淫祀总是会自投罗网的。
但他也不与荀玉口头上交谈,免得气运挪动,叫那暗处的邪神看出眉目来。
他见到荀玉,两人对视一眼,自然看出眉目,一切自在不言中。
一路来到城隍诗会,庞绘也没将全部的甲士带上,留了一部分看守府衙。
等来到诗会,才发现此时的人数,比前两日还要多出一些。
荀玉带着庞绘,身后跟着两位甲士一路在人群之中穿行。
等来到杨府驻地的时候,荀玉才皱起眉头,现在此处只有寥寥几个下人秀儿与三夫人,与周围人头攒动的景象对比起来,显得十分孤零。
荀玉看见秀儿,打了个招呼,她现在的眼眶有些红肿,像是才哭过不久。
“秀儿,怎么人都不见了?”荀玉心中有些担忧,虽然望气所见,杨府的气运没有什么改变。
秀儿听见荀玉的身影,急忙跑过来,略显急促的语气道:“上君,您可要救救老太君,今天早上老太君一直不醒,请来大夫都不能查清病因,是不是…是不是又是那邪神暗害啊!”秀儿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
荀玉听见这话,再使用望气术观察,见杨府气运有些低迷,只有一些灰黑气运在周围,因该是看宋老太君昏迷才起一些别样心思的人。
“无事,我已经看清了,可能是老太君年岁大了所以才睡的久些,或许我们还没回到杨府,老太君已经清晰也不一定。”荀玉宽慰到,只有心中出现一些想法。
宋老太君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昏迷的,现在杨府的气运与她一并,虽然现在她的气运被镇压,但外运还是会补救,在百花仙子看来,她现在唯一可能东山再起的,就是这些外语的资助了。
但百花仙子现在的气运必然比她还要低迷,甚至只能依赖一些外运,要如何才能胜过她,自然是想办法分割两边气运。
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直接将老太君杀害,但这样一来必然受到杨府气运反噬,百花仙子不取,只有叫老太君先昏迷过去,这才是最佳办法。
荀玉心中自然知道这百花仙子的想法,看来今日就要了解,甚至就在这城隍诗会之中。
她越来还以为这百花仙子要准备到万事俱全还因该要几日功夫,但现在看来,今日就已经完备了。
“诗会前十,请跟我来。”有童子带着荀玉一伙来到诗会现场,但此处桌椅一上没有笔墨,只有十碗汤药一样的东西。
那童子捻起一道符,口中默念,一道黑气的洞窟显现出来,道:“这次诗会不同以往,在阴世之中举行,诸位饮了这碗还真汤,就可往来了阴阳。”
就在众人迟疑的时候,人群中不起眼的吕展源毫不犹豫上前喝了一碗,挑衅一样看着剩下的人。
这点胆量都没有来什么城隍诗会,况且,这汤药说不定也是城隍爷的测试。
众人饮下,只有荀玉还未饮过,于是一齐向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