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
什么我不行?
他不行……
封七月瞪大了眼睛,这混蛋又调戏她!
“所以送女人来试探我……”
封七月眼睛里头的火越烧越旺。
“要不让爷爷来给我把个脉,检查……”
“臭流氓!”封七月腿一曲一顶再一踹,直接把调戏她的臭流氓给踹的飞起来了。
窦章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脸都快扭曲了。
“船队的事情我会安排妥当,你要是敢插手别怪我让你的人有去无回!”封七月站起身冷着脸警告道,“海上是我的地盘,也是我最后的退路,谁敢动我便灭了谁!”
窦章心里发颤。
“听懂了吗?!”
窦章点头,“懂了……”
“好走不送!”封七月搁下这话便转身离开,连一眼也没再看他了。
窦章疼的龇牙咧嘴了,他做什么了他!不就是……不就是——是!他是调戏她!所以也活该!可那……那也不算是调戏吧?!他就是……就是想让她……成!谁让他看上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臭丫头!那些什么让姑娘家心动的招数在她这里完全没用!“可……可也用不着这么狠吧……”
他这是搬起石头砸把自己砸个半死!
不过……
窦章慢慢站起来看着门口,脑子里浮现了她刚才警告的那个神情还有那些话……今天他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徐真口中所说的那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封七月吧?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哪怕在那些最困苦的日子里头她也从未这般严词厉色过,可这短短五年,只是五年便……看来他知道的那些事情还不足以明白她到底经受了多少的磨难!
“臭丫头……”
便是连心疼的机会也不给他么?
……
封七月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只要窦章不再触及她的底线,大家便相安无事,窦章也似乎学乖了,没有再作妖,安安分分地继续忙他的事情。
三日过后,无一人愿意出头捐款。
也便是说窦爷的宴请白费功夫了。
不过大家估计也是怕被报复,所以尽己所能地把窦爷强迫湖州商贾捐款来筹建湖州水师一事宣扬的人尽皆知。
当然也没忘记说自己如今多困难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银子来捐款。
他们都是有心帮忙,可无奈力不从心啊。
但这么一宣扬,结论便是窦爷借着筹建水师大肆敛财,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
徐真听着这些谣言越传越是离谱,哪怕也想看那臭小子吃吃亏可闹成这样子绝不会是好事!尤其胁迫大家捐款这事他家孙女似乎也有参与,更是担心了。
不过还没等他拿这事去问问,便又来了一件让他十分为难的事情。
杨家派人来请他过府去给杨衍看病。
他们来湖州的头一年,杨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医术不错也曾来请他过府,结果便是他秉着医者仁心哪怕也没什么好法子也还是精心给开了一个方子,甚至做了长期诊治的打算,结果人家方子是满脸感激地收下了,可转眼便扔到一旁,若不是他落下了东西折返回去,还不知道!
如今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陆浩现在还在衙门里头关着呢!
“丫头,你看这事……”若是之前他必定想也不用想便把人赶走的,可现在却不得不多顾忌一些,免得七月将来难做。
封七月把帖子放下,“爷爷若是感兴趣便去,若是不乐意我便让人回了。”
“不会……”
“爷爷!”封七月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的处境的确不算安稳,但还不至于到让你受委屈的地步!”
徐真哪怕没觉得心里委屈,听了这话还是满心舒畅,“好!好!好!”
“我让人回了。”封七月说道。
徐真却把帖子拿走了,“我的事儿我自己做主!”
“爷爷是要去?”
“难得有这么个好病症,错过了着实可惜。”徐真摸着白胡子,“按脉象这杨衍早该去见阎王爷了,可却熬了这么多年,还有之前他昏迷不醒也不是作假,我倒是真的有兴趣去瞧瞧。”
“那便去吧。”封七月笑道。
徐真颔首,“这人已经醒了,案子也该结了吧?”
“嗯。”封七月点头,“我会让义叔去处理。”
“正好我也去问问他杨衍是什么意思!”
“爷爷,大夫便是大夫,不需要拉扯其他。”
“你这臭丫头是站在谁一边的?”
“爷爷这一边啊。”
“哼!”徐真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意?她就是想让他单纯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无需想那么多,“对了,现在外头把窦章那臭小子传的这般难听,会不会出事?”
“皇帝不动他谁也动不了他。”封七月说道,“再说了,窦爷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徐真愣了一下,“这倒也是。”估计正憋着什么大招呢!那臭小子哪里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些人怕是要遭殃了!
这些日子没找来估计就是在处理这些事!
“这湖州怕是要乱了。”
封七月沉默了半晌,“要不我送爷爷回岛上?”
“再说这话就别喊我爷爷!”
封七月叹了口气,“好,不说了。”
徐真哼了哼,又教训了几句,这才走,“好好吃饭谁家,再忙也不能熬坏了身子!”
“遵命!”
“哼!”
……
杨家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外人无法得知,大家只是知道哪些蹦跶的最厉害的人现在都不在了,杨衍醒了之后,所有的纷乱和争斗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如今的杨家,清清静静的。
徐真应了帖子,杨家的人第二天便上门了。
封七月自然不会放心让徐真一个人去的,带着张威一起去了,让老小孩一路上都乐呵乐呵的,便是到了杨家这脸上的笑也没收起来。
好在是来看病而不是治丧。
杨家的人换了不少,那日那位一心为主的管家也没见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恭敬却又不卑不亢的,自称杨嬷嬷。
能姓杨,还能这么态度的,自然不会是寻常的下人。
杨家才清洗过她也没来得及安插眼线进来,也不是很清楚她的身份。
总之就是不简单便是了。
“请老爷子和七少在此处稍后片刻。”杨嬷嬷将人领到了小花厅,便离开,不过也没离开多久,也便是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了,然后请他们进去。
封七月第一次见到杨衍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昏睡着,脸色白的跟鬼似得,也瘦的很厉害,这模样谁也说不出他是装病来大开杀戒。
“你们当家不是醒了吗?”
“是。”杨嬷嬷应道,语气担忧,“我们爷的确醒了,只是身子还很虚弱所以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着,请风少见谅。”
封七月歉然道:“哪里的话,是在下打扰了。”
“风少能让老爷子过来为我们爷诊治杨家感激都来不及。”杨嬷嬷说道,“哪里来的打扰?”
“举手之劳罢了,就是不知道能否帮得到杨当家。”封七月说道,随后转移了话题,“不如先让我爷爷看看杨当家的情况?”
“劳烦老爷子了。”
“嗯。”徐真点头,神色严肃地开始诊脉看诊,光诊脉便耗费了不少时间,然后便是和杨家的大夫一起讨论各自的看法,商讨治疗方案,哪怕封七月连半吊子都没有的医学知识也知道杨衍的情况很不好,别说能好了,便是能活多长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拖着这么个破身体都能把杨家整治成如今这般,的确让人不得不佩服!
爷俩在杨家待了足足一整天,傍晚时候才离开。
杨嬷嬷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口。
而封七月也知晓了她的身份,杨老太太的贴身婆子,杨衍的奶妈,可以说是杨家下人当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了。
这位杨老太太在杨家像是个透明的存在。
据说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情,被杨老爷子给关在了乡下的庄子里头,几十年来都没回过湖州城,连杨老当家去世的时候,也没回来奔丧。
湖州的人知道杨家还有个老太太的人没多少个。
这杨家动乱结束她便回来了?
是杨衍把人接回来还是……
封七月没往下揣测,杨家的家事她没有必要管那么多,只要他们不犯到她身上就行了!
回了风府,便见陆浩也回来了。
武义亲自去接的。
封七月倒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正好撞上了,也便没去了,看着那憔悴了不少但是却也沉稳了不少的小子,倒真的是没白费这一场罪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回来!”
“七少……”
“是男人便不要再叽叽歪歪的!”封七月板起了脸。
陆浩笑了笑,“好!不叽叽歪歪!”
“你小子跟我过来!”徐真又是心疼又是气的,把人给弄去了自个儿的院子了,至于是教训还是给他补补,封七月不干涉也不过问,只是提醒他不要太过劳心劳力,杨衍的死活对他们影响不大。
“知道了!”
他不啰嗦她,她倒是啰嗦起他来了!
陆浩在徐真院子里头待了两个多时辰,出来的时候脸都是苦的了。
“看来是被灌了不少的苦药了。”封七月站在月下淡淡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看来这酒今晚上是不能喝了。”
“能!怎么就不能?!”
“爷爷若是知道的话……”
“那就别告诉老爷子!”陆浩走了过去。
封七月把酒坛子扔了过去。
陆浩慌忙接住。
“给你留着,以后再喝!”封七月说道,“记得别喝多了!”
“七少……”
“是兄弟的话便回去睡你的觉!”把人丢牢里这么久她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来的!
陆浩笑了,“知道了!”
他是该好好长进长进了!
……
陆浩回来了,风家的事端便算是过去了,而随着第二批顺利出海,风家上下商行内外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轻轻松松欢欢喜喜的。
似乎外有的不愉快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马恒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
而窦爷似乎也坐不住了,开始四处走动,不过去的最多的还是风家和风云商行,看样子是想从风家下手打开决口了。
于是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风家。
各家的帖子也都纷纷送过来。
封七月看也没看直接扔给了陆浩处理了,对此,窦章有些不满。
“我用我的人你横挑鼻子竖挑眼做什么?”她都没介意他把祸水引过来了,他倒是计较起她怎么用人了!
窦章没横挑鼻子竖挑眼,就是不信任姓陆那小子罢了!先前那么多事情那件不是他惹出来的?“你若是没人使唤……”
“窦章!”封七月厉色打断了他的话,“合作可以,但别试图……”
“好!”窦章赶紧道。
封七月也没继续下去,既然是要合作的,又是她亲口说出朋友二字,能不计较她便不会和他计较,“马大人那边你便不安抚安抚?”
马恒都快生无可恋了。
“连这点事情都经受不住那还不如早点回去种田算了!”
“京城那边可热闹呢!”封七月嗤笑。
窦章冷笑:“跳梁小丑罢了!”
封七月看了看他,“再给我点时间。”
“多久都行。”窦章说道。
封七月咬了咬牙,压下了心里不该有的波动,“你也别这么信我,虽然我有把握,但世事没有万无一失,你最好也做两手准备,以免我这便出问题。”
“好。”窦章还是很爽快便应了。
封七月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背地里早就做了什么!
“皇帝要的便是把水搅浑,哪怕我没能按时完成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窦章解释道,“不过我的确也做了其他的安排,这些年我在岭南不是白待的。”
“你……”封七月心惊了一下。
“我对造反没兴趣。”窦章看出了她的心思,“别担心。”
封七月盯着他看了半晌,确定没找到他说谎的痕迹才点头,“嗯。”
“爷爷……”
“我爷爷!”
窦章只得改口,“徐爷爷说你在庄子里种着一种叫甘薯的东西。”
“嗯。”
“那东西产量很高?”
“比大米之类的要高不少。”
窦章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揪着这个话题又在这里待了老半天,若不是最后封七月都开始不耐烦了,他还想继续待下去。
傻子都瞧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不过对于甘薯,他是真的很感兴趣,提出要去亲眼瞧瞧,还得要封七月亲自作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封七月心里恼火,不过衡量一下还是答应了。
因为甘薯的适种似乎不太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