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一滴泪忽然掉下,落在了沈沂的肩膀上。
沈沂认真地看向她:“别哭。”
赵南星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眼里水雾朦胧。
沈沂的手落在她脸上,她脸本来就小,这段时间住院更是消瘦,他一只手就能包住她半张脸。
赵南星哽着声音说:“你……干嘛?”
她最近哭的频率跟小时候可以媲美。
遇到屁大点儿事都要哭。
这么多年练就的控制情绪大法,在沈沂这个熟悉的人面前,几乎快要崩到完全不剩。
她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可是只吸了一口气进去,沈沂便猛地凑了过来。
那双手沿着她的脸往后,指间插入她发梢,霸道又专横,声音被吻囫囵吞咽:“亲、你。”
第54章
赵南星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沈沂。
她的呼吸被悉数掠夺, 盯着他那张俊逸的脸一时间大脑空白。
厨房里的温度逐渐升高,暧/昧到极致。
赵南星纤薄的背脊落在他手里,红发随意地垂落在他手背上, 和他的五指交缠。
这个拥抱格外紧, 她的身体像是要被嵌进沈沂的身体里一样。
她往后退, 沈沂随之往后退。
尔后,退无可退。
她的背隔着沈沂的手紧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惹得她打了个寒颤, 沈沂的指腹轻轻掠过她的眼尾。
她闭上眼,随着沈沂的节奏,陷于情谷欠。
不知吻了多久,赵南星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
沈沂这才松开,偏过头, 下巴落在她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就连气息都比平时的热几分。
赵南星的心跳格外快。
“赵南星。”沈沂喊她的名字,尽管没做, 但带着一种事后的性感。
“嗯?”赵南星的手落在他腰间,抱得极紧。
沈沂问她:“喜欢我吗?”
赵南星:“……”
赵南星侧过脸, 滚烫的脸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降温。
迟迟没等来回答的沈沂忽然凑近她耳边,轻轻舌忝了下她的耳垂。
猝不及防的动作惹得赵南星忽然颤栗,伸手推了他一把。
沈沂的气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单臂就搂住了她的细腰, 说话吐出的热气环绕着她的耳廓漫游一圈, 赵南星感觉浑身都发烫。
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大抵就是比第一次跟沈沂do还要刺激。
主要是身体更敏感。
结婚四年多, 沈沂在这方面也算是个合格的学生, 熟知她的每一个敏感点。
所以此时不需要在床上, 也能调动赵南星每一个敏感的神经。
“我喜欢你。”沈沂说。
—
沈沂一大早就来把赵南星思考了一整晚的心理防线给击溃。
也没给赵南星更多的缓冲时间, 在结束热吻之后继续人模狗样的离开去上班。
只剩下赵南星一个人在家里发怔。
一上午,赵南星都没思考明白早上的事儿是怎么发生的。
为什么她就半推半就地跟沈沂接吻了?
但不得不说,体感很好。
比以往的每一次接吻都刺激。
尤其是,在接吻之后还没上床,更刺激。
再结合他们现在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更更刺激。
思考到最后,赵南星窝进沙发里,给脑袋上捂了个抱枕,有种想活埋自己的冲动。
活了二十多年,马上三十岁的人,却还会因为一个吻心动到心脏乱跳。
最关键是,她还没想明白。
临近中午,赵南星感觉饿了,但一个人没什么食欲,也不想点外卖。
于是去戳了商未晚的小窗:【商商,饿不饿?】
商未晚:【要一起吃?】
商未晚向来直接了当。
赵南星:【嗯,不知道吃什么。】
关键是不想一个人待着,容易胡思乱想。
赵南星一边发消息还一边捏自己的耳垂,希望耳朵赶紧退烧。
商未晚:【那你来找我?在我们公司附近吃吧,我下午还有个ddl要赶。】
赵南星:【好,现在过去?】
商未晚:【ok。】
赵南星去盥洗间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角有道红痕,她用力擦了一下没擦掉,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破了。
还是被咬的。
至于被谁咬的,不言而喻。
赵南星站在洗脸池前久久回不了神。
早上的画面再一次在她脑海里浮现,并且有了无限的延伸,她的指腹落在伤口上,用力地摁压了下。
……
果真是快生理期了。
欲望比平时更强烈些。
赵南星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
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一并冲走,勉强清醒。
她在医院这些天,一直都素面朝天,今天要跟闺蜜约饭,坐在那儿化了个淡妆,涂口红的时候刻意避开了伤口。
一边涂还在心里骂沈沂是狗。
接吻就接吻,怎么还带咬人的。
赵南星的腹诽太多,甚至想给沈沂发消息痛骂他几句,但在打开聊天窗口后输了几个字又赶紧删除退出。
以他们这样的关系,发这种消息未免太暧/昧。
赵南星平生最讨厌拉扯不清的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感是她一直在追求的事情,对什么事都要有恰到好处的分寸。
这也是她想跟沈沂断开的原因。
没办法交付给对方更好的自己,那就早点断掉。
但沈沂把她所有想法都扼杀掉,还将她带进了最害怕的那种人际关系里。
沈沂这个人,似是有什么魔力。
总能把人带到他的“陷阱”里。
小时候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
小时候赵南星性格活泼,在学校还是有不少朋友,但后来有了沈沂,慢慢就变成了以沈沂为中心。
沈沂也从没说过不许她跟其他小朋友玩的话,只是他这个人太有意思,赵南星便一直跟他玩。
他会很多稀奇古怪的技艺,还会做很复杂的题。
可能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看,学习还好。
年幼的赵南星很纯粹地被这两点打动。
赵南星的思绪属于剪不断理还乱的那种,干脆强迫自己不再想,出门赴约。
打车到高瞻大楼很快,赵南星一下车就给商未晚发消息,结果消息刚发就听见商未晚喊她:“星星。”
赵南星抬起头,拿着手机朝她挥手,疾走几步。
身体尚未恢复,昨晚又熬了夜,这会儿感觉伤口抽得疼。
她立刻慢了下来。
商未晚踩着三厘米的低跟鞋,走到她身边,先夸她新染的头发:“真好看啊,把你显得好白。”
“我原来一直以为我不适合。”赵南星说:“没想到染完还挺好看的,也不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