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在厅中眼睁睁地看着阮楹被云晴郡主拉走,两人说话那般随意,可见交情极好,反观云晴郡主对自己却爱搭不理,心下愈加嫉恨。
不过转过身又将心思掩下,不着痕迹的笑着向张氏打听起阮楹同云晴郡主的事。
而云晴郡主拉着阮楹出了门,上得马车,她脸上的笑便敛了去,蹙着眉头问道:“莺莺,你们府中是出了什么变故?”
阮楹轻叹道:“就是你看到的那般 ,府中多了位二姑娘,至于她的身世……”
说到这里她有些迟疑,云晴郡主待她极好,一片至诚,她不想欺骗于她,便含蓄的道:“对外的说法是,我们乃一母双胞,她是我嫡亲的妹妹,只是出生后,她身子不好,得了高僧批命须在老家将养,如今大好了才接回府中。”
云晴郡主眼珠一转便明白过来,对外的说法自然是粉饰过的,必然不是真相。
“难不成她是外室女?”云晴郡主说完又摇头,“不对,瞧你母亲对她的亲热劲儿,怎么瞧都像是亲生的,但双胎……”
她歪着头佯装打量阮楹,然后噗嗤笑道:“你家人是不是没仔细瞧过你们二人的相貌?若说你是兰花,须精心养在暖房里,那她便是菖蒲,山间石头上一长一大丛的那种,说你们是双胎,难不成将旁人都当傻子么?”
阮楹随着轻笑了一声,“郡主,你恰好说反了,她才是珍贵的兰花,而我才是不小心混入其中的石菖蒲。”
“不过,做石菖蒲也没什么不好,随处便能生长,不惧风雨,还能入药,当真是顽强得很。”
云晴郡主见她说的认真,一时怔忪,半晌回过神来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她惊疑不定的突然对着丫鬟吩咐道:“让车夫寻个僻静的地方停下,你们下去守着,没我的命令不准上来!”
这会儿马车还在城中,丫鬟传了云晴郡主的命令,车夫很快便寻了一条无人的巷子停下。
曲思等人也随着郡主的丫鬟一道下去,只留了她们两人在车内。
云晴郡主肃然问道:“莺莺方才那话到底是何意?”
阮楹唇边挂着浅笑,平静的道:“以郡主的聪明,应该已经猜到了才对,我并非阮家血脉,郡主之前在伯府中见到的二姑娘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女儿,而我,只是当年抱错的农家之女。”
纸从来包不住火,她与阮娴的身世早晚会曝露出来,与其藏着掖着,等到事情揭露时令云晴郡主因被隐瞒而对她失望,倒不如现在便说出实情。
云晴郡主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听她亲口道出仍是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会有这种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阮楹将当年缘何会抱错一事简单说了说,然后又认真的道:“郡主,我知道您不会瞧我不起,但有些话,我仍是要说在前头。虽然如今父亲执意留我在府中,但我毕竟不是阮家人,将来或许因着些缘故便会离开,到时,与您合作的便不再是端肃伯府的嫡长女,而只是一名普通的民女,虽有着乡君的爵位,但任谁都清楚,那不过是虚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