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从怀里摸了摸,就摸出三张票,认真看了一眼:“下午3点40的,明天上午,我们还可以再出去走走。”
“那行,一会我就把东西收拾好。”这次说完,周弘民带着孩子,就直接关门进屋了。
弄的江丫头,一句话憋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那个难受啊。
难不成,真要同床共眠了么?
咯噔!
她牙疼。
李琛到是很淡定,直接进屋后,先是快速扫了眼屋里的东西,然后就是推窗看外面,确定很安全后,再关窗回头时,就看她还在僵持在门口。
“进来吧。”
“哦。”江丫头眼一闭,再一睁,捏了捏小拳头,就想通了。
反正早晚都会这样,她就是再怕,也避免不了,除非,真和他离婚。
既然如此,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又何必畏畏缩缩,战战兢兢。
可就在这时,她脸上的数秒变化,全数落在了李琛眼里,李琛只觉的很好笑,她这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有过吧。
之前他还问过她,是不是怕他。
她说不怕。
可事实上,她还是怕的。
没错,江丫头确是怕,而且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全身上下的肌肉也绷的很紧很紧,于是在进来后,她灵光一闪的想到,还有东西呐。
“我的布呢?不会是还没送来吧。”
一惊一乍的说完后,她就要往外跑,看似去找布,实则逃难。
可不想,她还没跑两步,人就被李琛拽住了,大概是李琛没估到她力气很大,所以被她带的往前冲了一步,随后因惯力往回倒时,李琛反应很快的就把她按在墙上。
顿时,一个标准劈咚姿势,就把她吓傻了眼。
再抬头,蠢蠢的仰视他时,就看到李琛的眸色深邃的闪了闪。
轰的一下,对着他的视线,江丫头脑海一片空白。
而李琛也没想到,只是想拽住她的,但姿势就变的这么古怪,仿佛原本就娇小玲珑的她,被他这样一圈,显的更加娇小。
娇小到,他也许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完完全全的按到自己怀里。
随后,眼角余光就被她脖颈上的那片雪白,彻底勾了魂,忍不住就是一阵遐想……
而江丫头,在感觉到他的目光,忽然变了味时,就惊颤的清醒了过来,连忙用手推了推他道。
“你拉我干什么,我去把布先拿回来呀。”
她唇瓣一动,李琛就醒了,淡定的抽开身,才不急不忙道:“应该在前台,我去拿,你在这等着。”
原本他想说的,就是这句,可现在说出来,味道都变了,好像自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沙哑。
然后他在离开前,不经意的就扫到,江丫头雪白的脖颈,变粉了……
而他,耳后根那,似乎也有些发烫。
李琛边下楼,边摸鼻子。
按理不是老夫老妻了么,就连孩子都辣么大了,怎么就怦然心动了呢?
感觉还那么突然,那么强烈?强烈到,都有些不可思议。
心猿意马。
这头,在李琛走后,江丫头也是捂着脸呻吟,才一句话啊,她就慌的魂飞魄散,那一会真要上了床,岂不是六神无主?
天啊!
孩子都两了呀,难不成,她的两孩子是生产大队,用工分换来的。
镇定,镇定,人家伤口还没好呐,出院时,马医生都再三叮嘱,不能剧烈运动,辣么,这个剧烈运动,应该就包括了,她所担心的那个吧。
就是,肯定包括了的。
江丫头自我安慰的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脚软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后,就强行稳住的坐在床边,整理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先是孩子们的一堆小玩意,然后就是给公爹的礼物,最后整理到泥娃娃时,手又顿了顿。
这玩意像她?
仔细又看又摸,还把镜子都拿了出来,反复瞄了良久后,江丫头才郁郁的把东西放到了桌上。
真是信了他个鬼,明明左看右看,都不像嘛。
骗子。
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甜食也就算了,居然还喜欢泥娃娃,然而这还不是最无耻的,让她来背锅,并以送她的行式背锅,才是最最无耻的。
就在她愤愤不平,暗骂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就提着布包回来了。
进了门,无耻之徒还把门关的很顺,顺到门一合上,就扭了反锁。
咔嗒!
听的她心尖都颤了颤,那少儿不宜的东西,就像毒草一般,又无孔不入的往她脑子里钻。
心里的小人,尖叫的喊,他锁门做什么?这才几点啊,就要拉灯睡觉了么,太早了太早了,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李琛同志,别提前过老年生活呀。
“那什么,等到了熊县,我还想给爹买点麦乳精,奶粉,还有钙片什么的,还有我爹娘那边,你说好不好?”她这里手忙脚乱的借着整理东西,就拼命扯话题。
李琛看了她一眼,眸色深了深,嘴边不知不觉就噙了丝玩味。
“好,也可以在这边买了再带回去。”
耳听着都接上话了,江丫头就松了口气,压着狂奔乱跳的心脏,皱着眉很不妥的道:“那到不用,麦乳精这东西,全国的百货公司都供应,在那买都一样,从这带就太麻烦了。”
李琛轻轻哼了声表示他没意见,但却没再接话。
咔咔,房间的气氛又慢慢变的浓稠,浓稠到仿佛有两种不同的心跳声,倏然的在房间里一快一慢的跳动。
江丫头不敢动,生怕自己一动,就会搅混了,这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一池春水,正急着想另找话题时,就感觉李琛站了起来,还往她这边走,顿时就吓的她魂飞天外。
蹭的一下,她站了起来。
李琛深邃的眼里,立马划过一道含糊不清的笑意。
“我去洗澡。”
“哦,哦,好!”江丫头吓的心脏快要猝停,差点就脱口说,好啊好啊,那您慢走,好在她反应快,马上闭紧了嘴,并在同时,侧了侧身,赶紧给他让路。
拧开水笼头的李琛,一想到江丫头刚才的反应,就再也忍不住的双肩齐颤,看来,他的这个小媳妇,是真的很“怕”他。
可紧跟着,李琛就有些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在想,孩子都俩了,小媳妇为什么还那么怕呢?他断断续续的记忆中,还有战友们相互打趣的荤段子,比方说,那个时候结婚最早的高伟明,他每次用完探亲假回来,就得意洋洋的说。
说他家媳妇,等他一回家,到了晚上啊,就像猛虎开闸,不把他榨到绢滴不剩,就绝不罢休,害得他回了学校,脚还是软的。
那个时候,他和江丫头应该还没结婚,所以他不懂,可现在,他虽然还想不起后来的事,但也明白,自己绝非毛头小子,不然小树和小木是怎么来的?
思绪一乱,李琛的眸色就有些加深。
等他冲了个战斗澡出来,就看江丫头合着衣服,钻进了被窝,还卷缩着身子,宛如小奶猫那般睡着了。
猝不及防的,李琛怔了怔。
实际上,江丫头并没有睡着,她只是在装睡,其目的就是想避开尴尬,咔嚓掉那些毒草,让自己再缓冲缓冲。
她知道李琛出来了,也嗅到空气中的那丝清凉,以及香皂特有的味道,于是她提着心,吊着胆,耐住性子等,等床的那边,猛的沉了沉,又动了动,抖了抖,并再无动静后,才长长的在心里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