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你已经可以随军了,可我没接你和孩子,可能是有别的考虑。”李琛皱眉,有些事情他想不起来,心里很闷。
“这个我知道,你是去年升的营级,你在信里说,那边有些动荡,孩子们又还小,所以不想让我过去随军,想再看看情势再说。”江丫头看他皱眉,生怕他又着急,所以赶紧把话说清楚。
李琛松了口气:“应该就是这样,给岳母钱不要想着拿回来,这些年我不在家,多亏她老人家照顾你和孩子,等到了熊县,再给岳父岳母多买点东西,钱我来想办法。”
江丫头心头一暖,之前的尴尬全都烟消云散,俗话说,要看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对你好,就看他能不能爱乌及乌,很显然,李琛是的。
不但是,他还有很多男人没有的豁达。
因为78年的工资啊,3200块钱放在这个年代,相当于是一笔巨款,按后世的比例,3200都可以说是32万,要不然怎么说70年代的万元户,是超级土豪呢。
当然了,这78年也要吃吃喝喝的,这钱真要刨除开支,马秀英最多也只能攒下2000块钱左右。
可是,如果真要仔细算帐呢,江丫头心里又明白,马秀英是实打实的攒了3200,因为她虽然吃住在娘家,可她每天都出工干活,她赚的那些工分,是完全足够养活自己的,并且还有富余。
再到后来,小树也能喂猪干活了,就更加富余了一个劳动力,而这些年的吃喝,根本就不算什么正经吃喝,用后世的话,连猪狗都吃的比她和孩子好。
只是这些真实情况,她不想跟李琛说,毕竟马秀英是她亲娘啊,她怎么能在自己男人面前,说亲娘对她和孩子不好呢,这岂不是打了娘家的脸,也打了自己的脸么。
“李琛,谢谢你。”
“谢?”他余音上扬,噙着几分不悦,将桌上的3张大团结推回给她,而后又像揉他儿子那样,揉了揉她的头。
江丫头脸一红,呐呐的道:“你处处替我着想,我当然要谢谢你。”
“我是你男人。”李琛定定的吐道,不慌不忙,字字清晰,简单而粗暴。
江丫头脸红的宛如朝霞,虽然才短短的五个字,可在这一刹那,却好像有千斤重一般,那滚滚而来的责任心,不但让她贴心烫肺,还给她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好像只要他在,他就能撑起一片苍穹。
“我知道。”江丫头回的细弱蚊呤,不知不觉的,心里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她想,决定来坤明找他,终究还是对的。
这个男人,值的她去找,也值得她好好珍惜。
叹息完,她就收了收心,想到自己将来,是打算走康庄大道的,那么也是时候,要给他打打预防针,当然了,也要试探试探他的态度。
“可我以后也想自己能赚钱,所以……”
“所以你想倒腾倒腾。”李琛似笑非笑的接住她的所以。
“我知道这事国家不允许,也违反纪律,万一被抓到,咳咳……”罪名还不小。
“知道,可你还是准备做。”看她水汪汪的眼睛轻轻转动,就像李小树刚才心虚时一模一样,李琛心里就有些好笑,这娘俩在某些细节上……还真像。
难道她以为,她的男人就很迂腐吗?
战场对敌,最忌讳的就是迂腐。
不过嘛,他很享受她变着法子,来试探他的样子,尤其是她的那双眼睛,波光潋滟的简直不像话,一颦一眸都流光溢彩。
看他脸上并没有反对和斥责的意思,江丫头就有些喜不自禁。
“我会很小心的,保证不会给别人发现。”
李琛眯眼,正色的道:“想赚钱我不反对,但危险的事情不能做,毕竟你有男人可依靠,你男人不会让你和孩子吃苦受罪。”
刚瞧着他脸色还挺好,怎么一眨眼,就不对了。
这那里是不反对,分明就是反对好嘛。
喜不自禁的江丫头,顿时嘴角就抽了抽,心想,自己想要赚钱的事,虽然没想过他会支持,可如果他要反对,自己也展不开拳脚啊,尤其是他在家的这段时间,就更拖累她的计划了。
不行!她得再努力努力,争取一下。
“不是,我不是说不能依靠你,我是想说,我也想撑起半边天……”
结果,她才刚刚开始想争取,就听到外面传来激烈的吵闹,其中就有自家儿子炸了毛的怒吼。
“放开我!放开我!”
“你放开他,他还是孩子,别那样拎着他……”
“哎呦,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咬人,看我不打死你!”
提溜着李小树的年轻公安,突然看到小鬼张大嘴就往自己手上咬,骇的他一把将人举高,“咚”的一下,就把人按在了玻璃窗上。
只见他另一只手刚刚抬起,准备给小鬼一个教训时,就听到前前后后,三道声音急斥。
“不准打人!”
“住手!”
“住手!”
第一声是急疯的周弘民,第二声和第三声,是火速走出来的李琛和江丫头。
他俩一抬眼,就看到身上穿着上白下蓝公安制服的年轻人,扬着手就想打孩子,脸色大变下,江丫头一个箭步的就冲了过去,然后把李小树从公安手上救了下来。
就在她抱紧李小树时,刚好就看到了周弘民身后的关蕾。
顿时,江丫头脸色就变的冷若冰霜。
很好,刚才她没干过她,所以这会,她就去找自己儿子的麻烦了么?
以大欺小,谁特么给她的脸?
冷怒之下,就见那关蕾,柳眉倒竖的指着她大喊。
“公安同志,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孩子的父母,赶紧把他们抓起来,别让他们跑了,我怀疑孩子偷钱,就是他们指使的,搞不好,他们还是走资派哩。”
呵!又多了个罪名,走资派。
脸色凛冽的江丫头,抱着李小树,就退到了李琛的身边。
李小树估计是一直被人拎着脖子,所以把他的脖子勒出了一条深深的红印,江丫头看到,就心疼的直哆嗦。
“小树,发生什么事了?”
李小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爹,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边哭边道:“娘,我不是小偷,没有偷她的钱,我不是小偷。”
“小偷??”江丫头惊讶,愤怒的就抬头看向李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