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采儿抱着手站在旁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难吃的够可以吧?”
“够可以够可以。”宋乌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还不忘着讽刺一句。
许采儿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看到其他人还没有动筷子,心中一阵无语,道:“你们还不动手,一会儿就没了!”
其他人恍然,看见吃的狼吞虎咽的宋乌,发出凄惨的叫声,赶忙抄起筷子从宋乌的手下抢吃的。
一场温馨的饭局愣是被吃成了战场。
那日之后,宋乌常常会想起许采儿的手艺以及她的音容笑貌。隔三差五就要来许采儿的酒楼缠着她给自己做吃的,但就像她的员工说的那样,许采儿很少自己动手,能吃上一顿都得高兴大半年。
宋乌来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但依旧是坚持不懈。这可是让暗中盯着许采儿准备下手的许秀秀嫉妒红了眼睛,四处宣扬许采儿不三不四不知检点,已经和好几个男人有了交往,并特意把这件事情往严重了的方向告诉了李海棠。
“还有这样的事?干得不错!”李海棠很满意许秀秀告诉她的这件事情,在许秀秀离开后,让人到东街找到最喜欢多嘴的几个阿婆,故意说许采儿的坏话让她们听见。
于她们而言,许采儿身为一个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人,竟然过的顺风顺水,有钱也有男人喜欢,更是从没听过她的黑料,这对她们来说是种讽刺。
这种情况下,许采儿的一点黑料于她们而言都是种兴奋剂,让她们可以兴致冲冲甚至是更加夸张的去叙述这件事情。
在小城这种地方,有些风吹草动便能传的满城皆知,尤其是像这种名动小城的“大人物”,许采儿不检点的事情很快就成为了全城热议的焦点,茶余饭后的闲谈,谁出门都要问一句:“悦君楼的老板许采儿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许海军在听说了这些流言后,气的抡起棍子要和他们理论,李氏也是气的眼眶通红,温柔娴雅的她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这群有娘生没娘养的长舌鬼!就该入那十八层地狱!让他们好好尝尝那拔舌之痛,看他们下辈子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反观当事人许采儿,对此倒是很淡然。
任流言怎么说,她该做什么做什么,酒楼的生意是好是坏,只要顾得上本,就没什么可说的。也有人听了许采儿的名字特意过来看看传说中的“狐媚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起初伙计们还想要把他们赶出去,但是被许采儿拦下了。用她的话来说,免费的宣传,吃饭的顾客,送上门的银子,哪儿有不要的道理。换他们自己人宣传还要劳神伤财,有人帮忙做那就接受了这好意呗。
伙计们不明白他们老板究竟在想什么,冷着脸闷不做声的做事,直到最后算账的时候看着多出来不少的账目,众人脸上的笑容这才一点点的放开。
也有人是想要过来占占许采儿的便宜,但这种时候他们还没有动手就已经被悦君楼的人扔了出去。要是敢再多嘴来个争吵,那就衙门见了。
慢慢地,悦君楼的生意越来越好,闹事的人却越来越少。
李海棠看着这进程,气的牙痒痒,道:“这样不行,得再想想办法。”
她又叫人去找了那几个长舌妇,给了点碎银子让她们把小城里的流言散播到京城的宋家去,不管是谁听见,只要是宋家的人听见就可以。
那些长舌妇见有银子拿,哪儿管让她们干这些事情的人是什么目的,拿了钱就去做了。他们有个人的亲戚在宋家当烧火婆婆,便将这边的流言当做是笑话似的讲给她听。
这烧火婆婆也就当真了,工作的时候多了一嘴说给同事听,这件事情也就这么慢慢的传了出来,最终传入了宋夫人的耳朵里,面上呵呵的笑着,背地里差点把这烧火婆婆打死,还缝上了嘴巴,以后再也不能说话。
宋府的人吓坏了,谁也没敢再传许采儿的流言。但是这对李海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只要让夫人知道这件事情。
这日,宋夫人坐在上屋大厅,绷着脸一声没吭。直到夜幕降临,宋乌心情愉悦的赶回来,立刻有仆人走上前,心惊胆战的对他说:“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快去上屋请个安吧,老夫人还等着呢!”
“怎么这时候了娘还没睡?”宋乌没多想,直接朝着上屋走去。
“娘!”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宋夫人抬起头,这才看到宋乌掀帘子进来,脸色更加阴沉,道:“宋乌,你是家中长子,什么时候竟也变得这么没有规矩?”
宋乌迷茫的看着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笑呵呵的跑出去,重新进了一次,抱着手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这才喊:“娘。”
宋夫人冷哼,说:“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那乡下的野丫头呆了才多长时间,就连规矩都忘了。”
宋乌的神情更加迷茫。
他察觉到宋夫人的话有所指,想了片刻,问:“娘您说的是许姑娘?”
宋夫人冷哼,道:“亏你还知道自己这段时间都和谁在一起。宋乌,你奔波生意这是好事,和悦君楼合作娘也不插手,但是你这三天两头的就往悦君楼跑,是不是有些太勤快了?且不说你自己烦不烦,人家悦君楼的老板难道就不烦吗?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这是在做什么?是不信任人家老板吗?还是说,人家老板的能力不如你,需要你在那里指点?”
这话说的已经很婉转了,宋乌只当是没有听明白,说:“娘,您误会了。我到悦君楼并不是为了指点老板,而是向老板学习。她有很多做生意的手段是我没有见过的,我学完回来放在我们的生意上,效果还不错。”
借口。
这分明就是想见那野丫头的借口!
宋夫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