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博文还时不时的送钱、送物过去。
其实,梵妖儿知道,历博文内心是有凌菲的,而且,凌菲的地位高过了自己。
因为怀孕,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梵妖儿知道消息的时候,她自己马上就要临产,没有精力跟时间对那个女人下手。
现在,自己的肚皮又不争气,当她出了手术室,就没有见到平时对待自己、嘘寒问暖的婆婆向露的面。
还说什么,还用问吗?一定是自己生了女儿,向露生气,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看就走了。
如果,凌菲怀孕的事情,被向露知道,那自己跟孩子的命运,只有一个,那就是收拾包袱,滚蛋。
梵妖儿越想越多,越想,那悲从中来,不管历博文怎样的安慰她,也于事无补。
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张美英跟沈若水看自己留在这里也无用,再说,自己留在这里,只能徒填梵妖儿的悲伤。
因为,梵妖儿每次扫过沈若水的时候,那眼睛都是盯在她那隆起的肚子上。
梵妖儿的样子,沈若水不能不感觉到心头的压力,那份无形的压力,让自己的心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梵妖儿这样,等一个月之后,自己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自己也生了个女儿……
沈若水想到这,不由地转身看了看奶奶张美英。不想,沈若水的眸光正跟望向自己,若有所思的张美英目光,撞在了一起。
本能的,两个人同时跳开了相对的眸光,张美英的脸色略有尴尬之色。
心,蓦然地灰了下来,沈若水忐忑极了。
奶奶喜欢重孙的事情,沈若水怎会不知道,她盼重孙的意愿,可是大大的强过了向露不知道有多少倍。
历博文这次生下的是女孩,奶奶什么都没有说,沈若水知道,那是因为历博文在奶奶的心中,奶奶根本就不期望梵妖儿生下儿子。
可是,历牟炀不同,历牟炀是张美英心头的那一块肉,张美英最看重的是历牟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历牟炀的身上。
放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拜别了历博文,沈若水无声地跟在张美英的身边,走出医院的大门,在门口,张怀迎了上来。
“老夫人,少夫人是不是生下的女孩。”张怀问。
“是哦。”张美英这样答着,她唇角不由地上扬了起来,那抹开心的笑意,深深地刺激着沈若水的神经。
第一次, 沈若水感觉到自己平时最为喜欢的奶奶张美英,她也有她不可爱的一面。
最近几天, 历牟炀很忙, 由于历博文每天呆在家里,陪在梵妖儿身边的时间多,公司的事情差不多整个都压在了历牟炀的肩上。
平时虽然看不到历博文做多少的事情,平时的大事小情几乎都由历牟炀担当。
可是,这历博文猛然的不在,历牟炀还真的感觉自己有失去了左右手的不适。
历牟炀忙公司的事情,相对,陪在沈若水身边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很多。
这样,沈若水每天无所事事,闲的就差身上长毛了,可是,这样也好,沈若水不必每天瞄着历牟炀的神色,更不会顾及什么,随便的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了。
午饭吃了两大碗的米饭,在加上几大块的红烧排骨,还有炖的稀烂的三大块腱子牛肉,还有一些青菜。
撑的难受,回到房间抱着历牟炀的大枕头就云里雾里的一顿狂游。
才一醒来的沈若水,肚子饿得发慌,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疯狂地往嘴巴里填着东西。
奶油西点来一块,真甜,入口即化的奶油,直接甜到了她的心里,在来一根香蕉,香蕉皮才被丢到垃圾桶里,左手又抄起了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苹果才刚刚吃完,苹果核还没有丢进垃圾桶右手又拿起了一个橙子。
最近她的胃口好的出奇。胃口好,这身体就跟气吹了似的,无限地膨胀了起来。
现在的沈若水,肚子圆滚滚的,大得出奇,就连她现在想给自己系鞋带都不可能的了。
所以,她只能穿着那种简单的,伸脚一踩,脚就能够进入到鞋子里的,那种臃肿着的,不太好看的软面皮的松紧带鞋。
不管是什么东西,放进嘴里都是那么的好吃。沈若水美美地品尝着手中的食物。
前天,梵妖儿抱着孩子,被历博文一个人带着,有些灰溜溜地回来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了梵妖儿之前的趾高气扬,没有了向露的嚣张,这猛地安静了下来。
还真的叫人很难适应。 如果不是楼上偶尔会传来孩子那好听的哭闹声,这偌大的别墅,真的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了。
“若水,这个是刚刚出炉的蛋挞,你快趁热吃。”张妈端着还冒着热气,溢着香气的蛋挞从厨房里出来。
“谢谢,张妈。”伸手接了过啦,沈若水吐掉口中的荔枝核,有些迫不及待地伸出两根手指,捏起一个烫手的蛋挞,放进了嘴里。
“慢点吃,这有叉子。”张妈嗔怪地望着沈若水,眸中溢满了宠溺神色。
沈若水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预产期,这些天,她想出门去看望生病的爸爸,都要得到奶奶张美英的许可。
一连吃了几块蛋挞,沈若水一脸餍足地笑着,靠在了沙发上。
这时,她手边的电话响了气来。
一定是历牟炀打来的,现在的他每天工作在忙,每隔半个小时也会打电话过来问问。
现在,这个时间他知道自己睡醒了,又来查岗。
心中这样想着,幸福的感觉蔓延了出来,她看也没看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按下了接听键。
“若水,你起来了吗?”电话才一接通,历牟炀那好听磁性的声音,带着热度直扑了过来。
“我早就醒了。”沈若水懒懒地说。
“你吃过东西了?”听到懒洋洋的声音,历牟炀忍不住揶揄了她一句。
“哼!你怎么知道?”怎么听不出来历牟炀在电话当中的调侃意味,沈若水忍不住撅嘴嗔怪地问。
“我怎么不知道,听你的声音我就什么都知道,你啊,现在就像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没有说完这话,忍不住对着电话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历牟炀,你把我比作什么不好,干嘛比作蛔虫,这种东西既不好看,听着还是那么的恶心。”沈若水出言抗议。
“那,你想是我身上的什么,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能够跟我最亲近的东西了。”历牟炀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报表,一边笑得浑身乱颤着说。
辛静站在一边,等着历牟炀在那份报表上签下名字,看到历牟炀这样,她酸酸地看着,羡慕着。
“你身上的东西多了,比如你的左右手,比如你的鼻子嘴巴,反正我不想当那种油腻腻,恶心的蛔虫,再说了,我又不是东西。”沈若水举着小拳头抗议着。
不想,她的话才一说完,惹得那边的历牟炀笑声更大了。
知道自己心急说错了话,沈若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自己怎么也说不过油嘴滑舌的历牟炀。
“沈若水你听好了,我能叫你当我蛔虫,你应该感到高兴跟荣幸才对,你想啊,你每天跟着你老公在一起,老公去哪儿,你就在哪儿,老公说什么话,你知道,老公吃了什么东西,你也知道,甚至老公跟那个女人接触了,你也一清二楚,而且,最好的是,你什么都知道,而大家还发现不了你,你可以不必每天脸红,不必顾及到别人的眼光,你说,是不是做我的蛔虫,你应该高兴才是?”
“去你的吧!即便是这样,我也不要做你的蛔虫,绝不……不……”沈若水拉长了声音大叫着,索性气恼地按断了电话。
该死的家伙,就知道欺负人,每次自己都说不过他,明明是他欺负人,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让人不容反驳。
叫人家蛔虫,这种恶心人的东西,他还要让人感激涕零。
沈若水恨恨地说着,她的唇角还是盈起了笑意。
她喜欢这样的历牟炀,喜欢孩子气十足,喜欢他的顽劣,反正现在自己就是喜欢他。
向露从外面回来,进门就看到沈若水一脸的幸福,笑得正欢、正甜。
想避开这刺眼的一幕,那一幕却怎么也避不开,越是不想看,眼睛偏偏的不听使唤。
正气得难受,楼上恰巧又传来婴儿那尖利的哭声。
原本,她想上楼,回房间休息,现在……哼!真懒得听到这声音。
向露转身自从楼梯口过来,丢下包包在沙发上,失去了回到房间休息的念头。
看着向露那张灰蒙蒙、阴霾的脸,沈若水不想跟这样的女人面对,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孙女都不屑看一眼的奶奶,一个连那么可爱的孩子,都不抱一下的女人,沈若水打从心眼里看不上她。
“嗯,向姨你坐,我回房间了。”若水说完,起身抓起一个苹果,就要溜回房间。
向露愤恨地扫了一眼她,还没等说话,沈若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一定又是历牟炀,若水看也没看是谁,不耐烦地接通了电话。
这次,电话里没有传来历牟炀那惯有的调侃声音,而是安静的有些诡异。
哼!历牟炀又想跟自己玩什么把戏,难道他不说话,自己就不知道他是谁吗?
想起刚才历牟炀那大笑着的调侃,沈若水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对着电话说:
“历牟炀,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
“沈若水,是我,我不是历牟炀。”一个女生犹疑着的声音,沈若水脚下的步子猛地收拢,站定在了原地。
好久,沈若水忐忑,不确定地问:“你?你是曼妮姐么?”:
“我不是林曼妮。”对方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
不是林曼妮,听声音也不是她,她的声音是柔柔的,没有这么的冷酷……
上次,自己见到了林曼妮之后,不是告诉她,不要在给自己打电话了吗,就是她打,自己也不会去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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