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驾车的男人,是滨海的一个房地产大亨,他叫榕羟,最近,他新买了一块非常好的楼盘,花去了他大半个家当,此刻的他资金链正是紧张得要命时期。
“榕羟,你今天跟我说的那话是真的?”曼媚想起了什么转头问。
“当然,我的那楼盘建好了,那下面的六层怎么也是要卖给那家老板,做商厦,就那个位置,那个地段,相信凡是有眼光谋略的人都会抢破了头的要,我可是看着你的面子跟你林家的实力,先把消息透露给你的。”
榕羟故作神秘地说着,伸出长臂来轻佻地搂曼媚到自己的怀中,他趁机低头,在曼媚的脸上偷了个香。
“讨厌,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曼媚扭捏了一下,挣脱出来,嗔怪地说:“你好好的开你的车。”
榕羟收回了手,正坐了身子,正色到:“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要尽快给我答复,如果你几天之内没有消息,我那么大的公司可等不起,想要主动投资的人,可大有人在,不要到时候,你找我哭闹,这件事情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知道了,我会尽快的回家商量。”
林家别墅,半夜回来的曼媚钻到了妈妈张曼的房间,她打开了灯,就钻进了张曼的被窝。
“你这个死丫头,哪里疯去了,看这一身的酒气。”张曼哀嚎着坐了起来,手在鼻子下面扇着,一脸的嗔怪。
“妈,我们林家就要天上掉馅饼了。”曼媚不管妈妈什么态度,她兴奋满脸放光。
“这个死孩子,半夜竟说胡话,就算是林家掉馅饼,也掉不到你我的头上,有林家那个能干的大小姐顶着,就算是有好事,也跟我们没关。”
张曼气鼓鼓地说着,穿鞋下床。
“妈,你去哪儿?”曼媚跟在后面问。
“这还用问吗?过去那个房间看看你爸爸,好事都让曼媚做了,这伺候人的事情现在落到了我们母女的头上。”
张曼说着拉开了房门,进了隔壁的房间。
这个房间很大,墙上微黄的灯光洒了下来,不太亮的灯光显得房间内有些昏暗。
之前,厉牟炀为林逸请来了家庭高级护工,可是,因为张曼的事情太多,她太挑剔了,请来的护工都受不了张曼的脾气,纷纷辞职不干了。
所以,最近着几天,林逸的身边没有了人,现在的张曼,每天晚间要起来几次,到林逸的房间看看。
“老公,你要喝点水吗?”张曼进来,也不看林逸是睡着还是醒着,不管不顾地问。
其实,林逸根本就没有睡着,他每天躺在病床上,白天显得无聊,那觉是一觉接着一觉的睡。
他越是到了晚间,夜间难熬的时候,偏偏精神的厉害,现在听到门一响动,他像是孩子似的,一阵兴奋。
张曼的话音刚落,林逸那含糊不清的啊啊声,便响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睡觉?”张曼走了过来,顺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顺手把吸管塞进了杯子,放在林逸的唇角。
林逸的身体不能动弹,但是,他的大脑异常的灵敏,白天在没人的时候,他会经常想起之前的种种事情。
他越是想,越觉得对不起曼妮,同时,他也越来越想自己十八年前丢失的那个孩子,林曼娜。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她应该比曼媚大一岁,曼娜丢失的那一年毛岁三水,如果现在她还活着,应该毛岁二十一了。
看着林逸嘴巴里叼着吸管,也不见他喝水,张曼便没有了好脾气。
“你到底喝是不喝,不喝就说话,我可没有那份耐心,在这里陪着你。”
“曼……曼媚……才……才回来?”林逸吐出了口中的吸管,抖着手指着隔壁的房间。
“你就养好你的病吧,管那么多闲事干嘛,曼媚在疯还能有你的宝贝千金胡闹啊,她一句话没说,就跑去了美国,留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给我们娘两,我们这一天忙里忙外的不落闲,还要被你指责。”
张曼喋喋不休的一顿唠叨,林逸不太好使的半边脸扭曲着,就要哭了。
“行了,行了,我就不在捅你的心窝,给你添堵了,你不喝水,我过去了。”张曼扭着肥臀走出了房间。
林逸由于半身不遂,情绪特别的爱激动,他是生气哭,开心也哭,现在看到张曼出去了,张曼刚才抻着自己说曼媚不好,便拿曼妮出来说事。
也是的,不怪张曼这样说,曼妮这一走几个月了,也不回来,明天,得找厉牟炀过来问个清楚了。
张曼回到房间,曼媚迫不及待地就把榕羟刚才说的话,跟张曼说了一遍。
“曼媚,你说的这件事是真的?”张曼两眼放光地问。
“当然,你是我妈,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曼媚扁着嘴说。
“那好,这可是真的天上掉馅饼了啊!”张曼兴奋的手舞足蹈。
“妈,你怎么了?生病了?”曼媚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就把张曼,自己的妈妈高兴成了这样!
军区的医院,若水站在心脏病的走廊内,怀里搂着张晓的妈妈陈静,不停地安慰着。
“陈姨,没事,张晓会挺过这一关的。”
“若水,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我已经习惯了张晓每次这样的抢救,如果这次没有抢救过来,我也不难过了,如果在这样下去,张晓更遭罪。”
陈静说得是实话,自从张晓要求捐献肾脏的那一天开始,沈若水每天下班几乎都来,她变着花样地给张晓买来许多好处的东西,还找到了医生为张晓加了好药,尽可能的为张晓争取多活一天。
“若水,陈姨谢谢你!谢谢你为张晓做了那么多,昨天张晓跟你爸爸的配型结果出来了,没有想到竟然真的配型成功。”
“是啊,陈姨谁说不是呢!”若水嘴巴上说着,眼睛看像了门口,因为,她发现房内内的医生相继走了出来,摇头一脸的无奈。
若水的心一沉……
张晓安静的去了,随后移植的医生进去,接着,若水就被医生叫去签字。
若水的爸爸沈浩的换肾手术开始了。
电视台来了,董馨站在若水的身边,一只拉着若水的手,若水跟董馨一只送沈浩到了手术室的门口。
“爸爸,我们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你不要害怕,我在外面等着你!”
沈浩紧紧握着若水的手,舍不得松开,看着若水那张脸,他张了张嘴……
“沈若水小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医生等在里面,那新鲜的肾脏有时间的限制。”护士出来制止了沈浩想要说出来的话。
若水也没有多想,拍着沈浩的手背,说:“爸爸,你不要害怕,女儿一步也不会离开,就等在这里。”
“若水,不是,若水爸爸要跟你说一件事情。”
可能凡是走进手术室的人对这种地方天生都有一种恐惧。
此刻的沈浩就是这样的感觉,他认为自己这一进去,出来的几率很小,所以,他想在进手术室之前,跟若水说出十几年前的秘密。
可是,时间不等人,沈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若水的身影离他越来越远,那张脸在他的视线之内,越来越模糊。
沈浩后悔,他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为什么那么藏有私心,不事先把若水的身世提前告诉她。
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沈浩是欣慰的,他不后悔为若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头,这个女儿他没有白捡。
手术室那淡绿色的大门,无情地关上了,紧接着大门上方的红色小灯,亮了起来……
等候在手术室的门外,那时间似乎停住不动了,若水的心被紧紧地揪着,自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倾尽了所有。自己盼这一天,盼得好心痛。
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若水只想哭,她哭自己这一路辛苦的走来,哭对还没有到来的茫然未来。
“呜呜……爸爸,你要坚强,女儿就在外面,爸爸!若水终于做到了,爸爸……”双手合十,等人的那份心焦,使得若水不敢去看挂在手术室门上面的时钟。
若水不敢坐下来,她要跟着爸爸一起挺过这份考研。
董馨不听地从纸盒中拉出纸巾来,递给若水:“若水没事的,沈伯伯会很坚强,沈伯伯有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他一定会没事,一定可以顺利的从里面出来。”
“若水,你不要太累了,等一下沈伯伯出来,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要保存着体力。”陈彬走了过来,心疼地搂住若水瘦弱的肩膀。
若水听话地安静了下来,窝在陈彬温暖的怀里,听着陈彬那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有心安的感觉。
“陈彬,没事,陈彬爸爸一定会挺过来的,爸爸是幸运的,他有我们两个。”
若水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着,眸中还是溢出一长串,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担心的眼泪来。
走廊的尽头,张美英被向露带着,走了过来。
向露的脸上有着少有的凝重,似乎还有着一丝犹疑着的心慌。
若水抬眸间看到向露这样,不由奇怪。
自从自己见到向露的那一刻起,她对于这个女人便没有太多的好感,若水不喜欢向露眸中的那份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感觉。
“若水,还没有出来吗?”张美英上前一把抓住了若水的手,满眼的焦急。
“奶奶,您怎么来了,您的胳膊还没有好利落。”若水迎了上去,抓住张美英的手,扶着她一同坐在了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
“若水,放心,没事啊!奶奶在这里陪着你,相信你的爸爸一定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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