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努力睁开别汗水弄疼的眼睛。
“你根本就不累,一点都不累,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们虽然速度很慢,但是很辛苦,是用了全力的,你呢?
你根本就没有用尽全力,舒舒服服的在这里看戏。
你要和我们一样,才有资格说那些话,没有体验和我们一样的的辛劳,你有怎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哼。”赵元乐脸上挂着冷笑:“这才多久啊,不就是累了这么一会儿吗?
就开始有脾气了,就开始不满意,觉得不公平了?
是,我是天生的力气大,做这些事儿就是不累,可是其他农户呢?其他农户和你们一样的,他们也一样累,一样辛苦。
最关键的是,他们从小就在吃苦了,吃了几十年的苦了。
那他们凭什么吃这么久的苦?
啊?
你凭什么养尊处优?凭什么过着好日子,享受最好的东西?
只不过今天这么一会儿的劳作,晒这么下太阳,流这点汗,就开始计较不公平了。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什么贫苦百姓做贡献。”
说着,赵元乐轻蔑眼神扫过这人:“嘴上倒是说得好,真的轮到自己付出,真的感觉到辛苦了,就马上这样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了。
也就是能嘴上说说而已,连一块稻田都割的要死不活,还谈什么大道理,可笑死了。”
眼镜男被怼的哑口无言。
赵元乐站在他面前,微微扬起下吧。
“你觉得不公平你就走,我这里也不差你一个。
放心吧,我一个人干的活,顶二十个你了。”
被赵元乐深深鄙视,眼镜男不服气的抓起镰刀,低头便开始割稻子,也不管什么蚱蜢和叶片了,一下更比一下快。
赵元乐又看向其他人。
“今天中午之前,这里的稻子至少割掉一半,做不下来的就赶紧走。”
没人吭声,一个个又开始干活。
赵元乐看向这些割好了的稻子,自己拖了半桶过来开始脱粒。
她脱粒的速度很快,没过一会儿,一个半桶就满了。
将这些谷子装进大袋子里,赵元乐背上谷子,小跑着回到家里,随后马不停蹄的又赶过来。
她从家里带了一些水来,给这些人分发之后,继续脱粒。
因为赵元乐的速度,很快的消耗割好的稻子,割稻子的学生们不由加快了自己的动作,生怕被赵元乐给追平了。
赵元乐抽空看体验那些人担忧的神色,忍住嘴角的笑意,保持着合适的速度给谷子脱粒。
日头越来越大,这些人忍着热和累还有难受,继续劳作,只是偶尔起身休息一下,感受感受稻田远方出来的阵阵微风。
赵元乐看了一下被割掉的地方,再看看剩下的,高声道:“加油啊,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
不少人忍不住回头看,就发现割掉的面积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陈墨颍也是满头大汗,心中成就感不小。
“之前看着有许多,没想到现在解决这么多了。”
赵元乐笑笑。
“干活就是这样的,不要老是想着还有多少没干的,就想着再干一点,再干一点,不知不觉就做了很多了。
而且啊,做的越多,剩下的就越少。
因为之前已经体验过很多的感觉,剩下越来越少,就会觉得做的越来越快。
主要熬过一半这个线,接下来,期待和高兴要大过苦累。”
陈墨颍半弯着腰,微微眯眼。
“确实是这样啊。”
正如此,因为即将完成任务,干活干的很累的人们,心中难免有些兴奋,一个个又开始加快速度。
终于,赵元乐也追平了他们的速度。
当她将完成任务时候,最后一把稻子脱粒,周围众人,不约而同发出感慨一声。
李映红擦了擦自己被汗湿的短发,长舒一口气。
“今天起码得瘦三斤,肚子上不能有肉了。”
林音哈哈笑,忍不住走到卷发女学生身旁。
“你该坚持坚持,这样你就能瘦了。”
卷发女子忍不住看自己的胳膊,哭丧着一张脸。
“又晒黑了…”
赵元乐这边三两下将谷子装起来,把其他家伙事也都丢在半桶里,而后抗在了背上。
“去我家吃午饭吧,休息一会儿,下午没什么太阳的时候再来。”
陈墨颍站在一旁,看着大半桶下面的赵元乐,想要伸手帮忙,又觉得无从下手。
“咱们快点回去吧。”
他光是看着都觉得累。
赵元乐的步伐还是稳健,一个人走在前面。
当路过河边时候,那些男大学生们一个个就要跳下河洗手洗脸。
赵元乐看过去,呵呵:“洗吧,刚热了就这样洗,老了有你们痛的。”
几个人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他们都觉得自己身体好,这算不了什么。
陈墨颍走在赵元乐旁边,忍不住感慨:“年轻人啊。”
赵元乐听着,啧啧两声。
“人未老,心已老。”
陈墨颍:“我是不敢这么下河的。”
两人继续走在前,那几个下河的也很快跟了上来。
到了村口,一堆人跟着赵元乐往赵家过去。
村口路过几个老婆子,老婆子看到了那些女学生的发型和穿着,一个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王海老娘:“娘呀,哪个敢娶哦,长的多乖的几个妹娃,穿成这样。”
另一个老婆子疯狂点头。
“就是,那个头发那么短,不晓得还以为是个男的,跟那个尼姑一样。”
还有老婆子冷哼一声。
“男男女女打打闹闹的,怕不是都要满二十了,一点都不晓得检点。”
王海老娘:“这就是喝啥子洋墨水喝出来的,我以后孙女敢这样,看我不打死她。”
“就是,腿杆都打断。”
“丢死人了,脸都不要了。”
这边的闲言碎语,没有钻进这些人耳朵里。
他们现在都坐在赵家的堂屋之中。
女大学生们洗脸洗手,又是扎头发。
赵三成跟赵元康,更是将几个风扇都拿出来,对着这些人吹。
何菊则是笑着想先给陈墨颍倒了茶水。
“我们的茶都是自己摘的,陈少爷,你莫嫌弃啊。”
陈墨颍笑着接过:“叫我墨颍就是了。”
何菊紧张的擦擦衣服,一只手摸着肚子,赶忙道:“那不行的,这是规矩。”
说着,她到处张望:“诶,乐乐呢,人呢?”
赵元兰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放谷子去了。”
谷子放好的赵元乐,拍拍身上的灰走出来,就看到幺儿在一堆大学生里面讲故事的场景。
陈墨颍眼尖,看到赵元乐出来,起身走了过去,微微一笑,问起了赵元乐事情。
“你弟弟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看法呢?”
赵元乐:“什么?”
陈墨颍昂头示意。
“你看啊。”
赵元乐走过去,就看到幺儿正在和林音理论。
林音:“王子是因为喜欢公主,才会亲她的。”
幺儿:“非亲非故,路上看到个女孩就喜欢,就去亲,这叫什么王子,这叫禽兽。
哼,蛮夷就是蛮夷,不通教化。”
林音:“那是因为公主吃了毒苹果,需要王子亲一下才能救。”
幺儿:“王子又不知道,他只知道,公主好看,刚好还昏迷,就上去亲了。
而且公主不是在棺材里吗,他不知道棺材里是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