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
在司浅浅陷入死局的此刻。
萧律!
他已率先冲到了北城门外。
城楼上的斥候,已经能辨认出:“是秦王!他一马当先!无人扈从!好机会,快!弓弩手准备!快快射死他!”
“秦王来了?”刚好拿着诏书抵达的独孤雾,暗道正是时候!
他当下走上城楼最高处,果然俯视到——
有一人!身穿银甲,坐骑乌骓,如一道黑白之光,朝城门破风而来。
那时恰好斜阳在后,秦王在前!炙光洒在他那身银甲上,散出刺目的绚光。
差点闪瞎了独孤雾的眼!
独孤雾因而抬手一挡,就没看到,也看见了他的萧律,已经取箭搭弓!
一旁的斥候倒是看见了,但是他不怎么紧张,因为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在射程内,所以他只是轻飘飘提醒,“二公子当心些,此地突兀,比较醒目,容易……”遇袭。
斥候这话还没说完。
“咻!”
萧律一箭!
已射穿独孤雾的眉心。
独孤雾挡眼的手还没拿下来,人就倒下了。
死了。
这还不算……
被溅了满脸血的斥候!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
“咻!”
萧律紧随射出的又一箭!
就射穿了这名斥候的头颅。
紧接着——
“咻!”
“咻咻!……”
萧律数箭射出,每箭都能射穿一个斥候。
以至于登高在望的斥候们,甚至来不及播喊出,护国公二公子遇难的消息。
不过就算他们来不及喊,守城的将士,都能看到一个挨一个的斥候,就这么被射落了!
这……
“秦王他、他把斥候都射死了?”
“这是什么鬼畜速度和能力!?”
守城将士们开始慌了,毕竟他们都听不到斥候的高呼声了。
这似乎已经证明了一切!
可这些斥候,都是从各地选拔上来的,眼力极佳,擅长辨别军队排兵布阵的“眼”,是上京城守备的中坚力量啊!
这、这……
守城将士们越想越乱,“他、他、秦王,他难道真的是战神?!”
“是、是吧!想当年吕奉先再神,也不过是百步穿杨!可秦王这是百丈穿杨啊!”
“我的阿娘啊!”小兵小将们都不敢冒头了,全龟缩缩到城墙下。
把听闻消息,迅速赶上来的曹崖卫听得频频色变,“闭嘴!都闭嘴!”
然而——
城外勒马停下的萧律,已发出铿锵之音:“城上所有大盛将士听令!本王奉父皇之命,已平定河内道、河东道!
护国公却趁我父病重,把持朝政!陷害本王谋逆,尔等当速速打开城门,迎本王进城勤王!捉拿贼子,光复朝纲。”
这番话宛若玉碎金裂,有力而霸道的刺入所有守城者的耳中。
再次吓到了曹崖卫,“他的中气怎这么足?他还真成神了不成!?”
事实就是——
是的。
“咻!”
再射出一箭的萧律,直接将城楼顶上的大鼓,一箭射破!
“砰!”
破鼓声,震荡不休!
这还不算……
萧律杀机毕露的喝声,紧随而出:“如有执迷不悟!违抗本王命令者,皆如此鼓,粉身碎骨。”
其后远远跟来的神策军闻言,还纷纷振臂嘶吼,“违令者粉身碎骨!秦王千岁千千岁!”
如此阵仗!把曹崖卫都震得头皮发麻。
关键是——
堵在城门前的巨车,还被推开了。
等羽林将发现时,城门已经被打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萧律已号令麾下:“神策军上下听令!随本王进城勤王,勿伤百姓!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格杀!”
“是!”神策军一呼百应,十分振奋,宛若被打了鸡血!
卧槽!
方才他们都看见了,王爷距城门分明有百余丈远呢!
城楼上那些碍眼的斥候啊什么的,就都被射下来了。
这是什么能耐?
这就是真战神能耐啊!
“杀!”
奋勇的神策军上下此刻觉得,自己反正就是战神的部下了,绝不能丢了战神的脸!个个都不甘落后的往前冲!
把守城的将士们惊得一退再退!都快弃械投降了。
曹崖卫一看不对劲,赶紧大喝,“弓箭手呢!还不赶紧射!?”
慌乱的弓箭手这才想起,自己手上有弓弩呢!
可等他们再次准备好时,人家萧律已经快进城了。
“射!”曹崖卫指挥吼道。
一片箭矢,迅速射出!
但萧律是谁?
他如今武功更胜从前,数百支箭矢射来,全被他震碎、震飞,仍一马当先的冲锋着,速度不减。
神策军更受鼓舞,纷纷神勇斩断箭矢,“秦王千岁!”
“秦王千岁!”高喊口号的神策军,速度完全没减弱。
吓死了上头的弓箭手们!
曹崖卫拼命嘶吼,才勉强稳住他们。
然而——
小将又来报,“曹大将军!不好了!军备库着火了!”
这还不算……
放火的金策,还在高声大呼,“秦王千岁!缉拿国贼护国公!”
“这……”曹崖卫一个头两个大!
却还有小卒来报说,城门口乱成一锅了,根本关不上门!
与此同时,打了鸡血的神策军,已在萧律带领下,浩浩荡荡冲进城了!
“投降者不杀!反抗者格杀!”神策军个个神勇,迅速围住了两万呆鸡般的羽林军。
羽林军:“……投降!我们投降!”
曹崖卫:“……”他已放弃挣扎,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王带着人,飞策过朱雀大街,朝皇宫而去。
这辈子,他都无法忘记今日这一败。
败得……
那叫一个迅速!
那叫一个憋屈!
那叫一个糊涂!
他都没整明白具体怎么回事,战斗就结束了。
好比烂醉后上红袖招,姑娘刚摸着,就完事了。
云里雾里间,精气就散了个干净,无法再战。
“就他娘的!艹了狗了!”曹崖卫捶了一把城墙,郁闷至极。
左右羽林军呢,他们也表示,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战斗。
这才刚开始呢!就完事了。
问题是,还是他们自己喊停的!
毕竟不喊停的话,就要被杀啊!
“这叫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
“反正投降就对了,肯定打不赢。”
“……”
抱着头、互相嘀咕着的羽林军,只能说心好累。
而这个时候的萧律,他早已带着亲兵冲向神龙门。
朱雀大街边上的住户,全都听到了铁蹄几欲踏碎地砖的声音。
“秦王千岁!缉拿国贼!不伤百姓!不杀俘虏!只奉命勤王!”
“秦王千岁!缉拿国贼!不伤百姓!不杀俘虏!只奉命勤王!”
……
不断震喝的神策军,以及在外围策应的六扇门,将惶惶不安的人心,都基本抚定了。
至少朝中其他权贵,没有出来添乱!
不少被冲散的羽林军,也全无反抗之心,一旦被神策军撞见,就纷纷弃兵投降。
可当神龙门就在眼前时,却有一队人马,从门内走出来了。
萧律眼神好,可以看清,是独孤珪带着文武百官,出来了。
“逆贼萧律!还不速速下马!”独孤珪振臂高呼,“圣上已崩,传位诏书已定!竖子萧律,还敢猖狂?”
“逆贼萧律,速速下马领罪!”朝臣纷纷呼应。
他们是早早就被独孤珪禁在宫中的大小官员,家中妻儿老小,早就被控制了。
眼下,不管圣旨是否为真,他们都得接旨。
如此一来,萧律就很被动了。
而护着独孤珪等朝臣出来的羽林军,就定下神来了,“逆贼萧律!下马接旨!”
与此同时——
由独孤雪安排的丧钟,已敲响!
“铛!”
绵长震荡的丧钟才响起第一声,萧律脸色就变了!
但也就在此时——
“谁说朕崩了?!”
由司浅浅、何牧簇拥着的代宗,也从神龙门后,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