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李言摇着头道,“只是想试试充分的利用时间,学习的时候好好学习,创作消遣的时候也尽情投入。”
“还写?这都第多少本了?10?”
“该14了。”
“你妈的,你怎么还没死。”刘渐彪恨恨望向李言,“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女友变JoJo》太监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不是说不看我的书了么?”
“没忍住又点开了,你妈的!”刘渐彪双目圆瞪,想也不想一招猴子摘桃抓了过来,“喜欢太监是吧,看我把你变成真太监!!”
“别这样。”李言死捂防守,破口大骂,“已经是高中生了!!!”
“多大的太监都没有人权,我掏掏掏掏掏掏!”
“你妈的……别逼我反击。”
焦灼之中,敲门的声音响起。
一个编着清爽长发的女老师探进身来:“那个……打扰一下……”
刘渐彪大惊,瞬间坐正,慌摆着双手解释道:“陈老师……我平常不这样……不这样……”
“没事……男生么……闹一闹挺好的,注意安全就是了。”陈老师尽量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冲李言挥了挥手,“李言,有时间么?”
“啊。”李言一怔,“作文的事么……”
“你还知道啊。”陈老师歪嘴笑道,“没时间的话,我打电话跟你父母解决也可以。”
“有,有,来了!”李言不敢耽误,拍桌就跑。
刘渐彪一脸幸灾乐祸地喊道:“我等你吃饭。”
“不用了。”李言应道。
“等吧,很快的。”陈老师一笑,顺手带上了教室门。
……
语文老师,陈瑜。
三十岁之前就当上了班主任,很明显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
尤其善于掌握与学生之间的距离,在严师与益友之间,找到了最合适的那个点。
不过李言最好奇的,还是她的头发。
不知道是怎么编出来的,前方永远保持着与众不同的刘海,后方又总能花样整活。
甚至办公室里背身倒水的功夫,李言都盯着她的后脑勺仔细构思着编法。
“坐吧。”陈瑜摆好杯子,拉来了旁边的办公椅。
李言快速上前,闷怂落座,就此展开检讨:“以后作文不瞎写了。”
“瞎写?我看是故意安排的吧。”陈瑜拉了拉椅子做好,拾来了几张作文卷,“我们这学期写过五次作文,其中两次是考试,三次是平常练习,你面对这两种场景,完全展现了不同的风格。”
她说着将作文卷分成了两沓,依次点了点。
“两次考试中,你都写出了准范文水平的作文,一次55,一次58。”
“可一到练习和周末作业,你就开始给我整活,一会儿是村上村树一会儿是史蒂芬金。”
李言难免张大了嘴:“陈老师识货啊。”
“我可谢谢你了。”陈瑜无奈一笑,放下卷子道,“以后除了应试大考,你不用写作文了,你水平在我之上,没什么可指导的了。”
李言这可就慌了:“老师我错了,好好写。”
“我没说反话,你确实不需要练习写作了,甚至连语文课都不需要上。”陈瑜说着又拿起了一张成绩单,“有这个时间,不如在化学上多下下功夫,其它弱势科目也行,语文课你可以自习别的科目,语文作业也可以不写,但还是要假装交上来,不然别人会有意见。”
“!”
陈瑜抬手正色道:“这只暂时的,万一期中语文成绩下降了,还要变回来。”
李言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被盯上了?”他问道。
“嗯?”
“就是被您设为重点盯防提升的对象了?”
“……”陈瑜反应了一下才放下了成绩单,五味杂陈地看着李言,“对。”
李言赶紧摆手:“我不配陈老师,我就这样了。”
“在怀疑我看学生的眼力?”
“……”李言暗暗握拳。
妈的,逃不掉了。
对精明的老师而言,太好的学生不需要管,太差的学生管了也白管。
如果想做点什么,通常都会盯上似乎很有潜力,管一管能有提升的学生。
可恶,明明如此努力地隐藏实力,还是被盯上了。
“开学才一个月,你再认真一些,有希望在期末达到刘渐彪的水平。”陈瑜点着成绩道,有些玩味地看着李言,“或者你自己有安排,想考文学,编剧什么的?”
李言忙摇头:“没有,我会报理科,工程师比较好就业。”
“从来没想过搞创作么?”陈瑜又端来了作文卷,抿着嘴欣赏起来,“其实第一次以后,我都特意把你‘瞎写’的作文放到最后判,读你文章的时候,会让我暂时忘记工作,有种回到学生时光看的感觉,嗯……是一种享受,通常我不会建议学生走偏门,但你可以试试。”
“谢谢陈老师。”李言不好意思地挠起了脸,“我也只是普通人里前1%的才华罢了,也就在学校里风光一下。”
陈瑜呆呆地看着他。
想揍。
陈瑜掐着桌角,尽量克制地问道:“前1%……这是在谦虚吗?”
“没有的。”李言叹道,“想以文学创作为职业,前1%只是将将摸到门槛罢了,怎么也要%才能苟活的样子。”
“……”陈瑜呆看了李言很久后才舒了口气,“你真是……清醒的可怕,这个年龄不该为梦想什么的叛逆吗?”
“那是小学的事情。”
“……既然这样,我没什么指导的了。”陈瑜话虽这么说,眼神却更加凌厉起来,“既然你想的这么清楚,今后就心无旁骛的学习吧,期中如果到不了年级前20,我一定会跟你家长好好谈谈。”
可恶!
这也是个坏女人。
如果她乱说什么的话,父母搞不好会收回独居特权。
学习和创作同时被施压……
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坏!
李言只好含恨起身。
“别急。”陈瑜又把他按了下去,“我看家庭住址,你和林珊璞是邻居?”
李言一怔:“是……吗?”
陈瑜追问道:“你住在冬青街?”
“嗯。”
“那就是了。”陈瑜点头道,“她家庭情况比较特殊,暂时独居,校领导怕她在校外有危险,你们两个可以结伴上下学,万一她在外面有什么……奇怪的朋友……或者有什么人经常来访她家,你要及时汇报给我,我会联系她的家长告知情况。”
“这……好吗?”
“都是为了安全考虑,人家父母也只能通过学校这个窗口了解她了,而且你们本来就是前后桌,跟学习好的人多接触对你也有帮助。”陈瑜再次眯眼,“不方便开口的话,可以把你们排到同桌。”
李言大惊。
上课催更,这谁顶得住!
怎么想都是和渐彪在一起比较舒适。
“不用了,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