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几乎撑着他肩膀,抬起身躲避,笑得眼睛完成一轮新月, “你好幼稚啊!”
在她看来铭牌这种东西,毫无意义, 上学时,早恋的同学们就会互相收藏对方的铭牌,或者收藏对方的校服纽扣。
谢清砚现在的做法和他们一样幼稚。
满是反差感。
对于这种控诉,谢清砚不置可否,毕竟他动心在先,私藏在先。
谢清砚伸出双臂将人环住,垂下眼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纵容的意味很明显。
怀里的人攀着他的脖颈往上,毫无章法的蹭了蹭。
像是小猫一样,黏的人爱不释手。
可当他要做什么时候,她又亮起小爪子,凶巴巴将他推开。
衬衫松垮滑到了肩头,水眸潋滟,娇气地瞪他。
谢清砚低头咬住她下唇,呼吸交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谁的乱,他撩起薄薄眼皮看她。
声音从喉间滚出,仿佛整个脖颈都随着声带轻轻震颤,荷尔蒙悄无声息溢出,夹杂着男人微重的呼吸声。
勾得人心神震颤。
稍稍用力,黎初感觉到疼,皱眉“唔”了一声,将他推开,迎上戏谑目光。
抬起头看见他蓬松的发,黎初顿时玩心勾起,也不知道抓一把怎么样。
心里想着,她手指穿进他的发间,轻轻揉了一把,发质乌黑,蓬松又柔顺,沾染洗发水的香气,手感很好。
手指缠着长发饶了饶,谢清砚也没阻止,她便随手一揉,露出浓黑眉眼,又酷又帅。
她更满意自己的杰作了。
谢清砚说:“大姐要设宴感谢我,你说我该不该去?”
她还当黎蔓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行动这么快。
“随你。”她再次纠正他,“你见面可别叫错了。”
上一次就差点露馅了。
手机在桌面振动两声,然后不断嗡鸣,打断他们的对话。
谢清砚余光递过去,看了一眼,黎初侧过视线看过去,看备注应该是工作电话。
这个点正式美东股市活跃的时候。
“谢总,不要沉迷美色误事呀。”
黎初勾着衬衫慢条斯理重新提回到肩头,轻飘飘推开谢清砚从桌上跳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
谢清砚拿过电话,点开,眼尾瞥见她赤着脚,眉头皱着,单手箍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按到椅子上坐着。
椅子晃了晃,黎初陷进去,柔软的皮质很舒服。
谢清砚松开手,起身用流畅的英文交流着,不难听出在跟对方谈论今晚股市的异常,机构做空,散客们集中火力拉货。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悄然打响。
谢清砚闻言,摆弄鼠标,手指在键盘上跃过,一只股的走势图出现在界面上,买卖很激烈。
黎初在椅子上自在的转了转,手拖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盯着他。
从她的角度能看见男人完美的侧脸线条,喉结那还有她留下的很急,他微微弯腰,紧盯着屏幕。
黎初抬起脚趾,趾尖不安分的勾着他的裤腿,一点点蹭着。
猝不及防的撩拨动作让男人身体僵了一下,他注意力全在股票上,通着电话,伸手握住她的脚踝。
男人的力气大,手指圈着脚踝往下,拇指在她脚心按了下,不轻不重的。
黎初感觉痒死了,眼角憋出的水光闪烁,挣不脱就任由他握住,男人掌心体温偏高,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触碰的肌肤渗透。
黎初懒骨头在椅子上靠了会儿,趁着他专注时将脚抽回,起身离开了书房。
谢清砚看着她衣角消失在门边,停了几秒,看见铭牌规矩地摆放在桌面上。
黎初几乎是哼着歌,回到卧室的,从床头拾起手机。
很多条消息还有五个未接来电。
黎初点开消息看完,回拨给江屿行,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一遍一遍打来。
机械的嘟嘟声响起,江屿行那头没接听,黎初有些不耐烦了,刚要挂断,那头点了接听。
嘈杂的音乐声在耳边炸开,一时不适应,黎初皱眉将手机移开,“江屿行。”
江屿行大概离手机很远,嚷了一声,声音模糊,“在呢。”
黎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抱怨说:“你赶紧找个安静的地方,吵死了。”
江屿行离手机近了,声音也清晰很多,他笑着开玩笑,“酒吧的常客还怕吵啊。”
黎初懒得听他调侃,等到他找到安静的地方,没好气问他:“找我什么事?”
江屿行说:“傍晚打你电话怎么没接?”
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度让黎初皱了皱眉,自然也没好语气回复,“难道还要跟你汇报吗?”
江屿行愣了几秒,噗嗤一声笑出来,吊儿郎当的语气,“怎么,生气啦?”
黎初没出声,又听他说:“来不来mt玩?”
黎初手指揉了揉额头,一定是谢清砚下午搞得太狠了,她浑身酸慰没力气,接电话久了头都疼。
“不去。”黎初无情拒绝。
江屿行料想到这个结果,也没纠缠,听筒里风声很大,“那枚袖扣很重要?”
“当然。”
“只有我一个人找吗?”他问。
黎初手指顿了下,语气随意,“你找你的,少打听。”
江屿行嗤笑了一声,语气轻快,“行。”
“到时候让你心服口服。”
黎初轻轻“嘁”了一声,“你没事我挂了。”
这一下午实在太耗费力气了,她要去跑个热水澡然后睡个美容觉,如果谢清砚还有兴致,她也能作陪。
想的太美好,以至于江屿行说什么都没听清,直到他叫名字才回过神来,问他说了什么。
江屿行嗤笑调侃,“这么着急做什么?”
黎初听出了这人念念不舍,但她现在累的没心思应付他,毫不避讳的打了个呵欠,拖着懒洋洋的调子说:“当然是玩男人啊。”
炫耀的意思很明显。
谢清砚这人那么有意思,她意犹未尽呢。
不等江屿行说话,黎初直接挂了电话,边走边解开衬衫仅剩的纽扣,很快轻飘飘落在地上。
谢清砚回来时入目便是皱成一团的衬衫,看了一眼浴室方向,他摘掉眼镜放置在床头,转身往浴室去。
薄烟笼雾,热气混合着馥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丝丝缕缕从门缝争先恐后往外钻。
黎初趴在浴缸边缘,莹润肩头被水汽蒸透,肌肤嫩的能掐出水,下巴垫在撑着浴缸的手臂上昏昏欲睡。
潮湿的发丝被抓夹松散地固定,鬓边几缕贴在脸上,氤氲的热气让脸颊潮湿染上一层浅浅绯色,长睫静静垂着。
浴缸的托盘上放着红酒,一杯即将见底。
谢清砚蹙眉,走到浴缸边,试图叫醒昏睡的人,见她睡像安稳乖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弯腰几乎半蹲在她面前,距离很近,再进一步便能亲到她的鼻尖。
不过,他也这么做了。
大手轻轻扶着他的后颈,动作又轻又小心翼翼,在她额头印了个吻。
无关情///欲,是他无数次午夜梦回肖想很久的执念。
他在亲吻他的小山茶。
昏昏沉沉的,黎初感觉到有人在碰她,轻轻低喃一声,实在是撑不起眼皮看。
“谢清砚——”黎初迷糊叫着他名字。
“嗯。”
黎初嗓音软糯含糊,拖着长长的音调,“别吵。好困啊。”
毫无防备的举动让谢清砚格外受用,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放低了声音商量,“我抱你回房去睡。”
黎初伸手推他,“不要。”
“咕咚——”
倏地,有东西掉进浴缸里发出声响。
蓦地,黎初睁开眼,撞上谢清砚的眼神,滞了几秒钟,皱着脸说:“完了,丢了。”
她伸手在水里面捞,脸色焦急。
谢清砚不解,起身问她在找什么东西,对方实在太专注,没有回复他。
手指在水下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满脸欣喜,接过谢清砚递来的浴巾裹着起身。
脚刚迈出浴缸,整个人就被谢清砚勾着膝弯抱了起来。
黎初惊得双臂缠住他脖颈,笑盈盈的,“谢总,你平时这么会伺候人啊?”
谢清砚知道她什么意思,大步流星往卧室去,“除了你,还有谁。”
这话太令人遐想,充满了例外和特殊性。
黎初觉着这话哄哄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还行,像她这样见惯了男人上头时什么情话都愿意说的,对男人张嘴就来的哄脱敏。
她哼哼两声,凑到他下颌,亲了下,笑着说:“谢总你也太棒了吧。”
开张做作的语气,一点也不走心,倒是真想心情好了夸夸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