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配合。
丝毫不受她引诱似的。
闹哪门子脾气啊。
等了几秒钟谢清砚还是一动不动,甚至比她攀上去那会儿站得更直,她就知道他在赌气。
等不到男人主动低头,还能难为到她么, 黎初双手捧着他的脸颊,毫无章法地咬他下唇。
撩起眼皮跟男人垂下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男人漆黑瞳孔里, 兴味很浓,似乎享受着她主动。
逗她玩呢。
黎初小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她松开男人的脸颊,抬起脖颈皱着脸,有些颐指气使地命令他,
“谢清砚,吻我。”
谢清砚一动未动。
黎初皱了皱鼻子,语气拖着,十分不满,“男朋友,吻我。”
酒气在这一瞬萦绕到顶峰。
黎初的后颈以一种压迫的姿态被控制,吻来的汹涌又猛烈,整个后背抵上墙壁时,她身体瞬间绷紧。
谢清砚身上的气息不动声色绕过来将他包围,所有感官瞬间被放大。
她伸手去抓男人的腰,下秒,手腕被握住,狠狠压上后腰。
薄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刚好落在他的肩膀,一束光悄然照在他剧烈起伏的喉结处。
青筋紧绷,张力十足。
一阵凌乱脚步声伴随着笑声由远及近。
有人过来了。
黎初被谢清砚揽着,身体连带着步伐往前踉跄两步,深深陷入他怀中。
他吻得更深。
她仰着的脖颈难以承受,一点锋利的刺痛感瞬间袭来,谢清砚缓慢放开了她。
那几个路人也消失在拐角。
他指腹在她唇边抹了下,
“记住我是你的谁。”
黎初抬起潋滟水眸,眼角雾蒙蒙的,意识早被酒精侵蚀,双手将他抱紧。
“下次不乖,就要受惩罚。”
声音很低,贴在耳边,
“我的小山茶。”
黎初彻底醉了,不光不记得谢清砚的警告,甚至将他这个人都抛之脑后。
在他的搀扶下,黎初踉跄进门,推开他后,贴在墙壁上不肯走。
谢清砚喊她进门换鞋,黎初眨了眨眼,眼里雾蒙蒙,头也晕,不听使唤的摇头。
谢清砚看了她一眼,弯腰拿过拖鞋,在她面前蹲下耐心换鞋。
手刚触碰到脚踝,黎初身体缩了下,她胡乱踢开高跟鞋踩上地毯,踉跄两步,又被谢清砚稳稳接住。
黎初抬起手再次推开他,单手扶着墙,迟疑了几秒钟,长指在中控屏幕上点来点去。
室内的灯光一簇一簇被点亮,她半眯着眼眸,欣赏着全打开的灯的房间。
是她喜欢的明亮。
赤脚踩在地毯上不管不顾往里跑,谢清砚皱了皱眉,将人懒腰抱了起来。
她又忘了他的不穿鞋警告。
黎初被丢在床上,顺势翻滚了一圈,脸颊贴着被子,眼下一片红扑扑的,绯色逐渐朝耳边蔓延。
她撩了下头发,抬眸看向谢清砚,娇气指使他,“我要喝水。”
谢清砚睨了她几秒,脱掉外套丢在沙发上,手指解着袖扣的扣子,慢条斯理往外走。
手机振动着,黎初意识模糊地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终于摸到后,拎着就丢向一边。
振动声更明显,她拉过被子裹住,不太耐烦催促,“谢清砚,我渴了。”
谢清砚拿着水回来,却发现床上的人不见了,逡巡一圈,没见半点身影。
隔了几秒钟,浴室传来歌声。
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将水放在床头,迈步朝着浴室去。
入目便是一番令人啼笑皆非的景象。
谢清砚倚在门边,甚至心想若是将这一幕拍下来,黎初会不会恼羞成怒。
但实在是……
太可爱了。
黎初歪歪扭扭坐在浴缸里,双手举着花洒当话筒,情绪饱满地唱着《富士山下》。
粤语发音还算标准,但唱腔就差了点。
她闭着眼,唱的撕心裂肺,收尾时,做作的抽噎了两声。
这样的场面可罕见。
谢清砚饶有兴致欣赏着黎三小姐的才艺秀。
黎初忽然抬起眼睫,盯着谢清砚,歪了歪头,拿花洒指着他,“你谁?”
不等回答,又问:“你听本小姐唱歌买票了吗?”
湿润的眼眸在灯光的映衬下亮闪闪的 ,睫毛忽闪之间,娇气又天真。
与平时明艳张扬的大美女形成鲜明反差。
谢清砚嘴角勾起淡淡弧度,逗着她,“没有,请问买票窗口在哪里?”
“没有,全是vip票。”黎初说:“概不售卖。”
谢清砚装出一脸遗憾的样子,“那要怎么样才能得到vip票呢?”
黎初本就不太清明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从头到家打量一遍,弯了弯唇,“我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
她勾了勾手指,“过来,让我亲一口。”
谢清砚笑了,在她由下而上的注视目光里,缓慢走进,矮身与她对视。
他嗓音沉带着笑意,没有威胁性。
“耍流氓啊?”
黎初双手抓着浴缸边缘,忽然支起身,身体重心不稳,脸颊撞上他的腹部,皱起眉头,控诉他,“你就不能扶着我啊。”
双手扶着肩膀,黎初踉踉跄跄总算站稳,她抬起视线,“还想不想听我唱歌啊?”
这男人怎么真烦人。
他攀着男人的肩膀,往他脸颊上凑,在男人即将转过脸来,故意亲在他侧脸。
指腹在亲过的地方按了按,告诉男人,“入场券。”
手指点了点,娇气又做作,“拿好了哦。”
谢清砚握住她手臂,稍微用力,她惊慌失措躲开,坐回浴缸的同时,打开了花洒开关。
细密的水珠喷溅而出,犹如小小的喷泉,浇在两人身上。
黎初没预料到,惊吓地丢掉花洒,仍由水柱喷洒,打湿了两人。
谢清砚薄薄的衬衫被淋湿,贴着肌肤呈现肉色,身体线条在半透明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谢清砚垂眸看了衣服,又看了一眼作乱还看热闹的黎初,薄唇微微勾起。
长指按着衣扣,一颗一颗旋开,敞开的衣领逐渐露出锁骨那片肌肤,潮湿带着男人的气息。
扣子越来越往下,几乎停在腹部,他缓慢开口,“还要看吗?”
浇湿的头发勾缠在颈侧,几率贴在脸颊上,沾了水的双眼犹如一池春水勾人神往。
黎初漫不经心托起下巴,盯着谢清砚,抬了抬下巴,眼神分明在说那还用问吗?
见眼前人没动作,黎初有些着急,催促他。
谢清砚几步来到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手指勾过脸颊上的碎发,指腹抹过肌肤。
低声蛊惑:“没有入场券,不给看。”
说话间,长指按着纽扣,一颗一颗扣回去,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被遮住。
黎初眼疾手快拉住他手,制止他动作。
但绝口不提入场券的事情。
黎初昏昏沉沉趴在落地窗往下看时,眼里光仿佛碎成一片一片,灯火闪烁,她却看不清楚。
肩膀被扣住,她双腿发软想要往下坠,刚松软些,腰上横着的大手将她拉回来,紧紧扣住。
再一次贴近,便是密不透风的。
巨幅玻璃上反着室内的光,黎初看着自己长发从肩头滑落,在手臂旁勾勾缠缠,雪颈高仰,薄唇翕张。
呼出的气息在玻璃上印出一团湿湿的痕迹。
她想要伸手去画一笔,手腕被握住,扣到身后。
酒精挥发的差不多了,黎初也逐渐清醒,她从镜子里看男人的倒影,心潮澎湃着。
影子叠在一起,黎初脑子很乱,没来由问他,“谢清砚,你是不是没有过女人啊?”
他的这些把戏和精力,都让她生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