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懵逼的时候,又听到不远处,楚鸿煊熟悉的声音响起。
“大嫂怎么还没有回来。你们去那边瞧一瞧。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前面,便是大门。大门上方悬挂着的那个大红灯笼的灯光下,楚鸿煊还有几个家丁正往这边走过来。
与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几步路。
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眼下她还在沈懿的怀里,手上,还拿着沈懿的腰带。
虽然她与沈懿之间一点状况也没有。
她对沈懿,也不曾有过感觉。
至于这腰带,还是随手就扯了的。
但她知道,别人不知道。
若是被看见,真的是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她的心一时忐忑难安。
怕被撞见,被误会,那就难搞了。
还没有思考出对策,下一刻,冷不防面前的沈懿倾身过来,手轻而易举地搂过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别动。”
沈懿的嗓音,从容淡定。
用披风将她裹紧了一些。
不必沈懿说,宋锦瑟自然是不敢动的,头伏低如同鹌鹑一般压在沈懿的胸膛上,一颗心如同擂鼓一样,似是下一刻就要从胸膛里面蹦出来了。
这种状况之下,若是被认出来,情况比起刚才更是糟糕。
若是刚才,还有几分余地。
眼下,更是解释不清了。
相比于宋锦瑟,沈懿的反应是淡定的。
他似是半点没有要被抓住的自觉,依然风轻云淡地跟这事情与他无关一样。
在沈懿看来,若是被认出来的,其实也没有什么。
他又不是偷情。
此时,楚鸿煊领着家丁已经从面前走过,虽然宋锦瑟背对着他们,还是能感觉到几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她与沈懿身上。
虽然大龙元国的风气开放,但两个男女当街肆无忌惮地拥抱,多少还是让人注目的。
几人皆是好奇,带了些八卦的心思,想要看清楚那两个男女的容貌。
这么晚了,还有两个男女在这里拥抱。
可是,终归是看不清楚。
正对着他们的男子,面上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楚容貌,夜色暗沉,别说是容貌,就连是脸上的轮廓,也是看不清楚的。
女子就更不必说了,身形本来就娇小,整个人又被男子大大的披风掩盖了个干干净净。
别说是脸,就连身材如何,身上穿了什么样的衣裳,都窥不清楚。
几人看不到脸,到底也没有继续厚着脸皮久留。
毕竟人家情侣在这里耳厮鬓磨,他们这几个单身狗的大老爷们在这里,确实是有些煞风景。
只是,楚鸿煊走之前,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不知为何,这一双拥抱得难舍难分的男女总是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也说不上哪里熟悉。
兴许是那男人的身材与他的大哥的身材有几分相似,还有,那女子的发髻,与他的大嫂有些相似。
只是,那男人不可能是他的大哥,女人亦不可能是他的大嫂。
直到几人彻底走远了,脚步声也消失了。
宋锦瑟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下意识便推开了沈懿。
若不是因为沈懿,她才不会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事情。
想到因为他,险些让她洁身自好的名声都毁掉,她就觉得火大。
再也不要跟沈懿做朋友了。
这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直觉,她若是再跟沈懿这样下去,肯定是有一天要东窗事发的。
她比谁都理智,而且清楚地知道,男女之间,从来就没有纯洁的友谊。
虽然她对楚胤止并没有几分感情,但毕竟,她名义上还是楚胤止的妻子。
所以,理智告诉她,要跟沈懿保持距离。
不能再靠近了。
再靠近,那是玩火,终将自、焚。
就算现在她对沈懿没有感觉,可她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有。
可是沈懿却依然搂住她的腰,没有放开。
她推,也是纹丝不动。
“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什么合作的,都断了,经过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
她一直以为,她对沈懿没有任何想法。
可现在没有想法,并不代表以后没有想法。
宋锦瑟将手中拿着的腰带还给沈懿。
双手推开,想要逃离沈懿的怀抱,可是女子的力气,始终是比不上男子的力气。
依然纹丝不动,岿然如山。
“不行。”
沈懿的声音一向是淡淡,没有情绪。
但是这一次却是非常坚决。
宋锦瑟有些懵,“为什么?”
仰望着男人如同寒星一般的眸子,宋锦瑟的面上,尽是诧异。
一时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坚决。
鼻子皆是女子身上的馨香,扑了个满怀。
沈懿张了张口,本想说什么。
但片刻之后,还是欲言又止,想说的话终归是止于嘴边。
楚胤止本来是想着,将所有的一切都开诚布公地告诉宋锦瑟。
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想起他如今背负着的,又想起她的身份,以及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若是将一切都摊开,让她知晓了一切,兴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再也不复存在。
一切,也会回到原点。
所以,这一刻,楚胤止脑海中那一团热切的火焰似是被一盆冷水泼过,尽数熄灭。
将她放开,沈懿敛下眼眸中的情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然,“至于原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可是,现在暂时还不能跟你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沈懿的话,宋锦瑟自是没有听进去的。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她只觉得,沈懿这个人很危险,必须要远离,若是还继续纠缠不清的话,于她于沈懿,都没有什么好处。
她是有夫之妇,沈懿是有妇之夫,两个人本来就不应该靠得太近。
退后了好几步,跟沈懿保持了距离,宋锦瑟才继续道:“你有妻子,我有夫君,我们二人于情于理,就应该保持距离。不应该靠得太近。毕竟日久生情,人都是感情动物,若是与一个人相处久了,很难不生出感情来。”
仰头,宋锦瑟深吸了一口气,问沈懿道:“你明白了没有?”
“嗯。”
沈懿淡淡道:“明白了。”
既然说明白了,余下的话,不必说,懂的都懂。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语点到即止,不必说得太透彻。
遂,宋锦瑟也没有打算继续多费口舌,只道:“走了。”
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听到男子的嗓音低沉,在耳边响起。
“你这么迫切地想要逃离我,是不是你已经对我有了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