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里面的男主,是一个将军,冷酷无情。
女主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嫡女,流落在民间,自小在农家长大,过惯了穷日子,所以非常爱钱。
这女主机缘巧合之下嫁给了男主。
尤其是里面有一个情节是小气的男主故意克扣女主身上的银两,惹得女主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男主是小气鬼,贪得无厌。
这场景,莫名熟悉。
楚胤止抿了抿薄唇,上次将合作的利润与宋锦瑟谈到三七的时候,宋锦瑟面上虽然是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心底里面,怕是已经跟故事的女主那样,将他骂了个无数遍了吧。
想着,
故事里面的女主并不像是才子佳人那些佳话里面的女子那般的完美无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点缺点都没有。反倒是如同守财奴一般,极其爱钱。
那么爱钱的一个人,可却是并没有让人觉得讨厌,倒是觉得,故事里面的女主还挺可爱的。
除了在将军跟前有些单纯,但是将军不在跟前的时候,也很有脑子,不会让自己吃半点亏。
这样的女子,便是楚胤止都觉得性子讨人欢喜。
应该也是狮城那些女子梦寐以求的性子,所以才那么多的人爱看这个故事。
楚胤止看了许久的手稿,到眼睛有些乏累了,都没停下来。
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不会看这些女子才看的故事时,他抿了抿薄唇,在内心默默地补了一句。
他不是在看故事,是在审阅公文一样审阅,毕竟若是宋锦瑟这个故事写不好的话,会影响到小册子的销售的。
进而会影响到盈利。
绝对不是因为想要看故事里面的男女主人公到最后会不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楚胤止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只感觉外面的阳光由强烈逐渐转为温和,然后天色渐渐暗下来。
还没有舍得松手。
因为还有好几页,才能看完。
看得入了神,直到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楚胤止才骤然回神。
那人已经到了房门,房门映出那人熟悉的身影来,恍然是宋锦瑟。
只听到吱呀的一声,眼看着宋锦瑟就要推门进来了。
楚胤止心上暗道了一句不妙。
手稿还散落着,可如今事态紧急,已经没有时间再整理如初,再不回榻上,便是要暴露了。
只能飞快地将手中的那一页也放在桌上,便飞身回到榻上。
这日的事情不多,宋锦瑟处理完便提早回了房。
便是想着若是想让楚胤止早些醒转,便是要勤快些给楚胤止做一下康健。
可回到房门处,却是听到房间里面窸窸窣窣。
宋锦瑟一下子便是警惕了起来,房间里似是有人。
想起前些时日有刺客潜入房中,险些伤了楚胤止,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急急推门进入。
房中,并无异样。
目光望过去,只有安然躺在榻上的楚胤止。除此之外,房间空空荡荡的,哪里有人影。
一时之间,宋锦瑟有些疑惑。
刚才的声音,她听得真确,应该不会是她的错觉。
可那人在她进来之前,以极快的速度藏身于房间中某处。
宋锦瑟继续审视着,目光灼灼地又往四处看了看。
房中摆设简单,便是除了那宽大的衣柜之外,便再无藏身之处。
走到衣柜前,将衣柜门打开,里面除了叠得齐齐整整的衣物,也再无其他。
窗口是敞开的,徐徐的清风从窗户吹入,倒是平添了几分凉意。
难道真的是她听错了。
兴许是风声?
宋锦瑟沉吟了片刻,便摇了摇头。
她的听觉一向是灵敏,还不至于风声跟有人活动的声音都分辨不清楚。刚才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在房中活动的声音。
宋锦瑟的视线又落在榻上,楚胤止的脸上。
如今有最大嫌疑的,便是榻上的楚胤止。
可楚胤止的模样,俨然是一个只有生命体征,没有知觉,更不会行动的‘植物人’
她没有证据。
视线落在桌上,本来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手稿,散落四处。
明显是有人翻动过的。
副将府的下人,请的都是宫中的嬷嬷过来教导过规矩的,断然不会翻动主子的东西。
而且,这翻动她手稿的人明显是离开得匆忙,这散落的手稿也不曾收拾整齐。
兴许是自己进来之前,听到的声音便是有人在翻动她的手稿。
得出这个结论的宋锦瑟便出了门,吩咐平时负责洒扫房中的下人进了房。
“你进房洒扫的时候,这桌上的手稿可是散落着的。”
下人上了来,宋锦瑟便指着桌上的手稿沉声问道。
负责洒扫的下人看到宋锦瑟脸色不好,自觉不太妙。
顺着宋锦瑟的手指看过去,看到桌上散落四处的手稿,更是慌了神。
她早上进房中洒扫的时候,还望书桌上看了一眼,书桌上当时是整整齐齐的,哪有如同现在这般,纸张散落四处。
如同遭了贼一样乱七八糟的。
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便老老实实地道:“大少奶奶,我早上进来洒扫的时候,这些手稿都是整整齐齐的。”
宋锦瑟的眼睛眯了眯。
果然。
她没有听错的。就在她回房的时候,房中肯定是还有人。
便是那人将她的手稿翻乱。
宋锦瑟极其怀疑,那人便是躺在榻上的楚胤止。
毕竟,便是她推开房门的那么短的时间里,若是房间里有人,肯定是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离开。
宋锦瑟审视的视线,又落在楚胤止的脸上。
那灼灼的视线,似是要将楚胤止看破。
楚胤止觉得很是不妙了。
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被宋锦瑟给看穿了的。
便也在这个时候,那洒扫的下人又小声地开了口:“不过,大少奶奶,今天风大,书桌又正对着风口处,极有可能是风将手稿给吹乱了。”
下人说完,又怕是宋锦瑟不相信般,又补充了一句:“我早上进来洒扫时,书架上的书本也被风吹倒了好几本,都是我后来才整理好的,所以,奴婢觉得,这些手稿应当也像那些书本一样。”
宋锦瑟沉吟了片刻。
觉得这人说得也有道理。
纸张要比书本轻多了。这风大得连书本都被吹倒了,怕是桌上的手稿也是被吹乱的。
只是,手稿的问题是解释了。
那房中的动静,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