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干脆直接掐死这女人算了!
好在最后一刻,白小怜的理智回来了。
这么轻易就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可恶女人?
白小怜发誓,要让这女人日后受到千般、万般的惩罚!
那么,“利息”就从现在开始收吧!
白小怜离开周家后,并没有立刻会客栈,反倒是满大街逛游。
她愁啊!
丹药彻底没了,鬼才知道那个所谓的子仲大师,何时才出新的一批,娘亲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还要另说呢。
白小怜又在心里默默将周绯儿给骂了一通,寻思着要不想办法,找到那个所谓的什么大师,最好能讨到点儿。
不过她也知道,那种大人物,并非白小怜这种小虾米随便能靠近的。
此事恐得从长计议。
就在白小怜吹着夜风、漫无目的,四处游走之时,忽得听到一道声音。
声音很小,微不可查。
但在这样万籁俱寂的后半夜,却显得有些清晰,隐隐约约,白小怜仿佛听到:救命二字。
声音很模糊,像是被人塞住了嘴巴似的。
很快就又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白小怜立刻警惕了起来,悄然将身体猫在暗夜里,不多时便见一黑衣男人背着一灰色大麻袋,里面装得鼓鼓的,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动。
角落中的白小怜微微眯眼,那声音不正是方才听到的么?
像是个女子呢?
白小怜并没有急着去救人,而是一路悄然跟随。
虽说她的修为并不算很高,但追踪隐匿的本事却是数一数二的,很快就随之来到河边。
只见那人将麻袋卸下,观察四周确定无人后,便一脚将东西踹了下去,很是粗鲁。
麻袋落水,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里面的人似是挣扎了一会儿,便沉了下去。
那人等了一会儿,约莫差不多了,便扬长而去!
白小怜待人走远后,便赶紧跳下去将人捞了上来。
好在里面的女子很轻,并没有沉太深。
不过终究还是喝了不少水,又窒息了许久,人已经昏迷了。
那是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干瘦的小身材,明显的营养不良,一动不动,险些让人以为死掉了!
也好在,白小怜懂得一些现代的急救常识,又做了人工呼吸,着实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总算是把人给救了回来。
“咳咳咳……”
小女孩醒来之后,先是吐了好几口水,茫然的望着四周。
夜幕很黑,她没看清人呢,便一把将白小怜推开,全身都紧绷了起来,小疯子似的双手不断乱拍。
“别,别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小怜一个趔趄,险些没栽在地上,很是无语,凉凉道:“喂,丫头,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一听是个女子的声音,这女孩才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茫然的望着眼前之人:“你是谁?”
白小怜白眼儿,当然是救你的人喽!
夜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什么,待回到客栈后,一问名字,白小怜简直不敢置信!
“你真的是夏半惜?”
白小怜上下打量着,这刚刚收拾利索的小姑娘。
一袭灰裙,过分削瘦的身材,让人看起来不免有几分心疼,使得原本中等偏上的容貌,也因此而逊色了不少。
这张连巴掌大都没有的小脸儿,渐渐与白小怜记忆中那张更小、更嫩、却粉雕玉砌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
曾经许多的记忆,便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是啊!你认识我的吗?不对,为什么感觉你有些熟悉呢?”夏半惜皱眉喃喃自语。
白小怜笑,抬头冲着她那小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
“臭丫头,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不能忍!”
夏半惜的眼睛忽得一亮,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抓住白小怜的手:“你,你是小怜对不对!对不对嘛!”
白小怜耸肩,这还差不多。
令她纳闷儿的是,当年临走前,这半惜这丫头不生活的挺好的,爹疼娘爱的,虽说并不是嫡出,小日子过得也还凑合。
如今怎会落魄到如斯地步呢?
若不问还好,这么一说,夏半惜的小脸儿瞬间垮了下来,泪水不要钱似的滚滚而落:“我娘亲她七年前就病逝了。”
那么原本的好日子,也算彻底到头,尤其当爹爹官场的事情越来越忙,可怜的夏半惜就成了,全府内日子过得最艰难的那个。
“是我连累了你,对吗?”
白小怜的面色瞬间变的凝沉起来。
当年她就与夏半惜交好,凭借着白小怜小天才的身份,夏半惜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的。
但当一切全部粉碎落地之后,白小怜母女被白家踢出京城,对外美其名曰:更适合调养。
白小怜却永远忘不掉大夫人的那句话:赶紧滚,免得碍眼,看着就心烦!
那一刻,白小怜的心脏仿佛被人插了一刀。
小小的她如何也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对她万般疼爱、如此和蔼可亲的大夫人,竟在瞬间化身魔鬼,带着张牙舞爪的狰狞!
其实道理很简单。
当初的她是小天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那么现在,则是一无是处的废材!
留着干什么,过年么?
白小怜与杨氏能一走了之,却可怜了夏半惜,真不晓得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对了,那人为何要杀你?”
这么一问,将夏半惜原本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恐惧又给勾了出来。
“我,我知道了二姐的秘密,她要杀我灭口,所以才……”
夏半惜的手,连忙抓紧了白小怜的衣角,小脸儿尽是恐惧。
白小怜的眸子暗了暗,不断在脑海中回忆着为数不多的记忆。
这京城,比想象中的还要更热闹些呢。
翌日:
周绯儿醒来后,便习惯性的叫丫头们进来服侍。
但当丫头们看到她张脸后,直接就呆住了,“咣当”一声,手中的银盆落地,水撒了一地毯。
偏偏周绯儿还不知何事,见状便破口大骂:“蠢货,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留你何用!”说罢便叫人将之叉出去!
丫头大惊,忙叩头认错,并大喊道:“小姐,您,您脸上……”
周绯儿愣。
这时那些手下们也都看到了,个个大骇,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周绯儿不信,一抹,差点没被吓死,发疯似地让手下将镜子拿来!
然,当她看到里面那张惨不忍睹,甚至可以用阴森恐怖来形容的脸后,整个人都懵逼了!
那长满红疹,甚至还伴随着脱皮、化脓,极为恶心的脸,真是她的么?
“啊!”
周绯儿当场就把手里的镜子给扔了出去!
“我,我的脸究竟是怎回事啊!啊!!”
下人们跪了一地,谁都不敢抬头,关键是谁也不造呀!
狂怒下的周绯儿便开始狂砸东西。
大夫很快请来,在把脉过后大骇,表示这毒性来的太强,他能做的只能是尽力。
然,药也喝了,外敷的办法也用过了,却丝毫不见起色,反倒是情况似乎越发严重了。
周绯儿简直要疯掉了,险些当场把那大夫给宰了!
周夫人更是焦灼不已,毕竟对于未出阁的女孩子而言,这张脸简直比命还重要呀!
于是,周家就话大价钱,请来了炼药师。
虽只是初级炼药,也相当了不得,不是谁想请就能请来的。
毕竟在这念头,一个炼药师堪比国宝般的存在,是相当稀缺的物种,更是被大家无比珍视的存在!
*
白小怜得知周家的情况后,冷笑不已,以为欺负了本姑娘就完事儿了?
不给你点教训,日后还有颜面在江湖上混?
暂时的情况就这些,白小怜也懒得管太多,她将夏半惜安排在客栈后,便乔装出了门。
毕竟如今的两人,都是见不得人的存在。
白小怜被周家通缉,夏半惜则还有个要杀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
啧啧,这情况,真是绝了!
外面阳光明媚,白小怜打听到子仲大师,常年生活在距离皇宫不远的药塔上,平时鲜少见人,基本都是闭关炼药的那种。
京城、乃至整个国家,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求他施诊呢。
毕竟,子仲大师是唯一的中级炼药师,据说近期有可能突破高级呢!
这可着实了不得了!
倘若成功,到时候估计整个大陆都会震惊吧!
可惜呀,基本见不到人影儿的。
倒是他有个徒弟,唤名:苏清风,是个初级炼药师,人很好,也比较好说话。
平时呀,大家也只能采取迂回战略,请苏公子帮忙说好话,才请的动子仲大师。
当然,他老人家出山只是极少、极少的情况,毕竟平时服务的对象,主要是皇上。
连皇后都没资格,哦,生死状况除外。
白小怜将茶杯放下,略有所思,看来有必要去会会这个苏公子了。
就在白小怜简单吃完便饭,准备离开时,却听到门口传来了喧哗声。
“让开,让开!”
两位才刚刚走到门口的食客,一个没注意,便被粗鲁的推到了一边,脑袋也磕在了门框上,鲜血汩汩直流。
但行凶那人却好似根本没看到似的,依然带着一帮狗腿,大摇大摆的进来!
“喂,你这人怎么……”
此人话还没说话,便被其中一人,毫不客气的扔了出去。
那人栽了个狗吃屎,越发狼狈,却再也不敢多言,捂住流血的伤口快速逃跑了,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再追似的!
小二见状赶紧上前,收起惊愕,脸上堆满笑容道:“周少爷,您来了呀!快,楼上雅间请!”
然,那所谓的周少爷却一把将店小二推开,冷哼道:“你们掌柜的,本少爷又岂是你这种贱民能伺候的。”
白小怜闻言微微皱眉,怎又一个姓周的?
莫非出门没看黄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