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不是儿子么?
“但是我想我不便于和你的孩子相处的时间过于长,现在要我送你的儿子去医院吗?我觉得我做不出来,我再怎么装也装不出来一个好人的样子,我天生就不是一个好人。正义之道,我还要回那个家里,我还要回去安慰他抛弃的女人童玥,那个女人今天一定是受委屈了。”
“什么?!幽沣怎么了?!”
童敏似乎非常的紧张,似乎换了一个姿势,也许刚才是坐着的,也许现在忽然之间站了起来,这只是查流域想象的。
反正隔了那么一段没有说话,然而忽然之间又开始了说话,这个字里行间听得出来如此地着急,如此地担心。
对方的这个母亲,虽然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受到这个母亲的紧张的气息,儿子出事了吗?
儿子被人打了吧?
儿子生病了吧?儿子到底好不好?一直担忧着这个儿子,好不容易等到孩子的电话,现在居然说打电话的这个人不是儿子?
这让这个母亲非常的操心,这让这个母亲非常的担忧,这个母亲很想不搭理这个儿子,但是一旦发现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情,母亲的心又在痛!
“查流域,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打了我的儿子是吧?我的孩子平白无故躺在地上干嘛?我的孩子为什么突然之间需要人去照顾?也就是说你欺负了我的儿子对不对?我告诉你,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只是比较粗鲁,你知道我的儿子很优雅,我的儿子根本就不会打架,你为什么要欺负我的孩子?你要知道我的儿子并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这个母亲,你不要随随便便地欺负一个人,你这种人总是动手动脚习惯了,所以没有女的喜欢你,你知道吗?那些女的喜欢你的并不是说喜欢你这个人,而是喜欢和你寻找刺激,你要知道童玥为什么总是迟迟不肯搭理你,那就是因为你太过粗鲁,如果你像我儿子那么优雅,你想童玥怎么可能不搭理你……”
优雅?
查流域反反覆覆地在琢磨这个词,原来童玥不喜欢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不够优雅?原来童玥是不肯答应嫁给我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不像童幽沣那么优雅?
难道这个人的心坏透了装纯优雅也是一种条件吗?也是一种优秀吗?
不可以是这样的,为什么童敏这个女人总是看些表面的东西,不可以表面上做文章,不可以看表面形式,不可以从表面断定一个男人怎么样,这个男人优雅又怎么了,优雅还不是抛妻弃子,优雅还不是置自己的母亲于不顾,优雅还不是要利用自己的儿子来换取自己的事业?
优雅又怎么了?
查流域到这里的时候,心情非常的不愉快,虽然他同情电话里的这个母亲,他也同情过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但是一切的一切都不如这个女人,最后说的一句话,他要得到童玥的心,难道真的要做一个优雅的人吗?
为了得到容易的心,难道要放弃自己的性格吗?
难道只有表面上装着优雅才可以获得人性?
想着这些想不通的问题的时候,这个男人居然觉得头一片疼痛,自己也不知道是没有睡好觉,还是怎么了,或者是说公司的事情太多太过操劳,所以让自己头痛,一遍又一遍,而且越来越严重,难道自己病了吗?
副总裁想到这里的时候,渐渐地就把手机给挂了……
查流域挂了手机之后,“哼”的一声往昏暗的楼梯间门口走去,但是当这个男人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是于心不忍,回头看了看路上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他跑了过去,将这个男人挪动到了路的一旁,然后查流域拿出了手机,发了一个位置给童敏。最后就头也不回上楼上去了,他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虽然这个诺言,只是在心里想的,但是他也不能够辜负了楼上的这个女人,即使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诺言,他也要实践,因为他知道相守是一种诺言,他坚持要和这个女人相守一辈子……
查流域一边爬着昏暗的楼梯,一边想着心中所想。虽然是自己心中所想的诺言,但是他依然要坚持,即使这个女人不搭理他,其实,这个女生没有嫁给自己的意图,也不能够放弃自己的诺言,也要履行一个诺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是不是要表示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什么花代表相守是一种诺言?
副总裁一边爬着楼梯,一边想着那些花语。
起来了记起来了!
好像有那么一种花代表这个意思,那么一定要找个时候,一定找个适当的日子送这么一束花给这个女人。
查流域一边想着这些美好的事情,一边往昏暗的楼梯上走去,他从来没有嫌弃过这个楼梯间。他觉得如此昏暗的楼梯间,居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比起那些宽敞的楼梯间居然舒服多了,虽然这儿破旧,虽然狭窄,但是这样的灯光看上去非常的温暖。
虽然这里的灯管还是那种老式的灯泡射出来的光,还是那种昏暗的灯光。
这儿见不到白色的灯管,这也见不到那种灯红酒绿的生活。
但是这给予自己最朴实的生活,给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因为学院路的这个女人童玥,她不爱一个人就是不爱一个人,心里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也许哪一天当童玥这个女人爱上自己的时候,那就会死心塌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查流域相信自己的魅力,相信自己有这个福气,相信自己那幸福的一天终究就会到来。
因为他总是相信坚持一定会有好的结果,然而不坚持的人,也许没有结果。不过自己一定是做最坚持的那一个人,因为有时候梦想需要坚持,有时候理想也需要坚持,有时候这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也需要坚持,坚持是一种最可怕的东西,同样坚持一定会出结果的。
这个男生这样想着心里舒服多了,然而他的嘴角却微微地扬起,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一丝的微笑,他想到了一些美好的未来,他想到了有那么一天。这个女人会爱上自己,他明白这个女人,他在了解这个女人。
查流域非常地了解这个女人,这个男人在想,如果哪一天这个女人真的爱上了自己,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对自己好,如果哪一天爱上了自己,那么自己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觉得拥有这个女人的爱,是完整的,拥有这个女人的心也许是完整的,但是他习惯拥有这个女生的心。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二幸福的男人,因为他要把这个女人变成这个世界上第一幸福的人。副总裁这样想着,满脸的微笑像是捡到了宝似的,大步地往楼上走去。他很想快一点,见到这个女人,他很想快点再快一点来到这个女人的身边。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到底要干什么?这大晚上的出去不好吧?你也知道外面乱得很,现在我怎么离得开?保姆翠儿又不在家里,翠儿帮我出去买东西去了,你知道这个家里乱成什么样子吗?现在还有喜儿生病在这里,贝儿也在这里哭闹,你叫我怎么办?妈妈你能不能听话,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给我惹麻烦,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吵闹,你知道吗?你这样大半夜的吵了会影响到欧阳志颖休息的,你知道现在孩子学习最重要,你不可以制造嘈杂的环境,现在最重要的是读书的孩子,不是你,应该听话,你是成年人。你帮帮我行不行吗?我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我求求你,你帮帮我,你安静点行不……”
什么?!
吵架了吗?
查流域正在想着这些美好的事情的时候,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童玥的家门的时候,从房间里面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他听得清晰得很,他的耳朵是亲近的,但是他听见了一些不亲近的话语,很明显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童玥在和自己的老妈吵架,前所未有的,也许这个女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一直以来,这个女人都是忍着不和自己的老妈顶嘴,但是今天到底为什么?
也许就这个副总裁自己才明白,这个女人受尽了委屈,这个女人差一点就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这个女人的心里很苦,也许老太太真是撞在这个枪口之下。
查流域听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他大步地冲向了这个屋子,但他重重地一推门的时候,门居然开了,因为他出来的时候就没有锁门,他不希望打扰这个女生,他不喜欢这个女生忙得团团转。
所以他没有锁门,他只是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上来,当然,他上来也算是快的,只不过中途打了两个电话,只不过心里放不下那个情敌,只不过不想那个情敌就这样死在路上一命呜呼。
所以他还是来晚了,所以这个屋子才会乱糟糟的,所以老太太才会跑出来,让这个女人烦躁,是这样的吧?
都怪自己没有及时地守护这个女人,如果自己一刻也不离开这个家。
查流域在想,如果自己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个家里,如果自己一刻也不曾离开这个女人,那么这个女人,一定不会那么委屈,一定不会烦躁得很,因为有的时候老太太需要的是一个宣泄的对象,也许老太太找个可以骂的人发发脾气也就好了,然而现在这个老太太找谁发脾气?难道找欧阳志颖么。要知道欧阳志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让老太太随便打骂的孩子,欧阳志颖躲在房间里从来不出来的,也许有时候带着耳塞,也许有时候把音乐开得很大,难道找这个小孩子贝儿出气么?
一个婴儿懂得什么?
一个婴儿,听得懂什么话?
难道这个躺在床上的喜儿说话吗?
不行!
查流域几乎是破门而入,因为他迫不及待地喜欢守护这个女人,因为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这个老太太平息吵闹,因为这个家里再也经不起任何的争吵,因为这个女生再也经不起任何的委屈,这个女人本来就活得很累,本来就事情很多,本来就责任重大,然而老太太为什么总是对这个领养的女孩如此的不待见?
所以这个男人心里疼痛得很,但是当这个男人一脚跨进这个屋子的时候,亲眼看见了老太太扬起的拐杖,就朝自己的女儿打了下来,副总裁来不及思考,副总裁也来不及发挥自己的武术才能,只是这样实打实地冲了过去,挡住了这根拐杖。
查流域冲了过去,挡住了童玥。
然而,拐杖不长眼,拐杖就这样砸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副总裁“啊”的一声大叫起来,然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老太太似乎也吓着了,老太太也清醒了,老太太立马扔掉自己的拐杖,看了这个男人一眼。
然后装成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了一声又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边走还一边嘴里你这些话,好像是一些只有这个老太太自己才听得懂的话,然而,副总才不管这个老太太了,只要老太太消停自己挨打也没有关系,只要这个家里安安静静的,挨打有什么关系?
“流域!你怎么了?你有没有事情?你怎么那么傻呀?明明看着老太太拐杖打下来了,你还真过来干嘛?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还上来干嘛?这是我的家事,我妈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他并不是要打我,他只是脑子不清晰,她只是发病了,然而我也没有控制自己的脾气,我自己心里不愉快,把这个脾气撒到了母亲的身上,也难怪母亲会扬起拐杖打人,再说,我母亲打人又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你也够傻的,你能接受这个拐杖就跑过来,不能接住,你还跑过来干嘛?现在你肩膀疼不疼?我帮你擦点药吧,以后再也别犯傻了,这些,你不知道的,这样儿的你很傻,值得吗?”
“值得!”